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害怕吗
那些话，不会好听的。这件事，也并不光彩。
非常的，不光彩。
会颠覆他一切美好的标签。
至少他自己，他从来也没办法面对自己苟且偷生的事实。
方渡燃可以面对自己是个被改造的实验品，就这样了，命而已，他是真的不在意因为这件事发生什么需要进警局的后果。
他的人生自己也没有做主的机会，再没有更坏的了。
但要他站在这里，拿着抑制剂说这是他的，告诉所有人他就是个实验品，说他只能靠这些乱七八糟、无穷无尽药物来做个正常人，来续命，大声说他是个被强制分化成aha的怪东西
他没有勇气。
一丁点也没有。
郁月城是个很优秀的aha，很乖的、很干净的，跟叛逆不沾边的乖小孩。
让他站在这里，把身上多添一笔会被人诟病，引人说不出什么好话的烂事，需要的意念也并不小。
弄脏白纸上和本就黑色的东西烧成灰，他不觉得这两个有什么类型上的差别。
结果不同，需要的意念和勇气都不会少。
把西装裤妥善折起来，他想起来郁月城今天来上课的时候就穿的新校服里面的秋季休闲服，可能因为下雨冷吧。
只是这样刚好，根本没人知道这条裤子是他的，都以为这是郁月城的。
他到裤边上露出来一点的衣料标，突然觉得新校服在成分标上面绣清楚每个学生的名字真是件好事，早就应该这样了。
“你要去找他吗”赵霖他好像在发愣，走过来问。
“他应该会被带去教务处，我找他有什么用。”方渡燃虽然这样说，心里却莫名地安心。
跟郁月城之间的契约，他好像丝毫都不担心对方会违约。
就算是被带进教务处，会进医院重新体测，他应该有办法的。
应该是。
他是从来也不怕任何这些普通的医疗设备，他所有的数值都显示他是个发育非常好的aha，他的生存价值就是这些精确的数值。
他就是个aha，无需担心。
但是郁月城他就不是oga，也变不成oga。
“你还好吧。”赵霖问。
“我有什么不好的。”
方渡燃自己都没注意到语气里的躁动，他不怕郁月城违约，可他怕郁月城被刁难。
“燃儿，你放宽心，他学习那么好，陈老又专程让你照顾他，不会给他处分的。”许烈阳这才适应了四周似乎在挤压皮肤的空气。
“知道。”方渡燃把地上躺着的oga抑制剂包装袋也捡起来。
许烈阳忍不住说了一句“96，最高浓度，他这身体，能行吗。”
方渡燃眸光一斜，落在他身上。
许烈阳顿时觉得好不容易适应的气氛完全破功了，往后跳了两步，再深呼吸两次，才说“我就说说，我是关心真的，燃哥，我没别的想法，纯属关心。你想想咱们用的抑制剂，都是一个年纪的，现在大家用的都是19的吧，他这，真的太高了，搞不好会死人的。”
他因为着急声音也没控制住，好在方渡燃周围的aha已经不动声色地走远，换完衣服也没有人自找麻烦留下来不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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