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马问道:“伯父本位居朝堂,何以至此边野小县?”
韩说道:“先帝宠信十常侍,十常侍霍乱朝堂,我与伯谐(蔡邕)共同上书弹劾十常侍,先帝不准,十常侍怀恨在心,妖言惑主,将我二人一同贬官。不过也好,边野小县,事务简单,正好安心做学问。”
马道“伯父真乃洒脱之人,小侄佩服。”
韩说道:“贤侄年方几何?可曾治学?”
马说道:“小侄今年十四岁,小时父亲请过先生,虽识文断字,却没有进学。”
韩说道:“我与卢子干,蔡伯谐交好,二人皆海内名儒,有经世之才,伯谐文治出众,更兼琴棋书画样样精通,却疏于武事,卢子干文可安邦,武可定国,是乃良师。卢子干为国为民,从未计较个人荣辱,几经起伏,心忧天下,奈何一身才学却未有弟子能够继承,他的弟子中,公孙瓒继承了他的武略,奈何性情刚烈,仁义不足,刘备仁义道德无可挑剔,奈何文武皆不出出众,我今观之,贤侄文才武略皆是一流,更仁义博爱,谦逊有礼,心中有大义,有百姓,正好继承卢子干的衣钵,为这千疮百孔的大汉扶持走下去,庇护这受苦受难的百姓。贤侄,你可愿意?”
卢植乃海内人望,一身才学过人,更是一心为国,受到文人武将的钦佩。马欣喜若狂,拜倒在地,:“若能拜卢师为师,毕生所愿,死而无憾也!”
韩说将马扶起,连声称好:“我是一介腐儒,有报国之心,却无报国之力,不想郁郁之中现贤侄这等良才,有传授之心,却恐误人子弟,我当修书一份于卢子干,让他倾囊相授,想来他必欣喜若狂。”
一时酒宴宾主甚欢,宴罢,马向韩说谏言,西凉边境之地,不比中原,有流寇之祸,还有草原游牧民族不时打草谷,可让青壮在农闲之时,以乡为编制,操练兵戈,每村轮班制对本乡进行巡逻,使流寇不敢窥视,本次所缴武器,可对本县进行武备,使民众有血气之勇,懂得结阵迎敌,遇事不至于惶恐不安,束手无策。韩说本就被流寇兹扰,得此谏言更是喜出望外,心中对马又提高了喜爱,对马以后的成就充满了期待。
韩说执意邀请马去家中小住,马在此盘桓几日。在此期间马向韩说请教学问,韩说对马勤奋好学的态度非常满意,两人学问以外闲暇时谈先贤,论时事,犹如友人一般,韩说倾囊相授,马自觉受益良多。
马在此期间,向马腾传信,一来问候父母身体安康,二来将近几日事情向父亲表述,并表示韩说伯父要让自己拜卢植为师,三来请求父亲派几位士兵来进行乡民训练。
韩说也向朝廷表功,着重描述马位居功,少年英雄。并向卢植去信,告知此事,描述马如何心怀百姓,大仁大义,如何有勇有谋,如何勇武无双,正符合卢植的观念,是继承卢植衣钵的好苗子,希望卢植能够收马为徒。
却说马腾得到消息,大喜过望,韩说被贬至茂陵县后,马腾亲自上门拜访,韩说匆然一见便离去,文人雅士对赳赳武夫,并未有过多交流,此后便再无接触,只算点头之交。卢植是何等人?文封尚书,师从马融,陈球,同门师兄弟郑经,管宁,华歆等皆是天下名士,随便一人便可引起一地轰动。武封中郎将,与皇甫嵩,朱儁同为当世三大名将,治军严明,军中无不钦佩。没想到竟有幸被韩说举荐,马腾哪里还坐得住,带领亲卫携带重礼,风尘仆仆的从槐里县赶来茂陵县衙。
马腾赶到县衙,让人通秉,此时马正在后院由韩说讲授春秋,二人一个用心交,一个用心学习,不时的提问讲解,让马受益匪浅,突然听到马腾到来的消息,韩说停下讲解,带领马迎了出来。
马腾先于韩说躬身见礼,口称世兄,韩说扶起,二人把臂相扶,韩说颇有亲近之意,马上前扣头,马腾笑着扶起,满脸都是满意之色,马腾深知,韩说之所以对他态度亲近,全是马的功劳。
马腾又向韩说展示带来的礼物,礼物颇丰却多是钱财宝物,韩说却不感兴趣,甚至有点不耐烦,说道:“寿成贤弟,我对儿颇为喜爱,但你这准备这钱财宝物却是过了,我辈读书人,心中只知学问,钱财于我如浮云也。”马腾说道:“确实仓促而来,实是未及多想,只想着感谢兄长举荐之恩,表达一下心意,兄可安心收下,我还备下礼物,已送往京师卢子干处,感谢卢师。”
韩说惋惜的说道:“寿成,你要坏事了,卢子干正直无私之人,为国家选拔人才,教育良才美玉,绝无私心也,我一封书信,加上儿之才,卢植老儿必定见猎心喜,肯定倾囊相授。今尚未见到儿,你便先送金银财宝,以卢子干的为人,反而不会再收马为徒,估计连面都不会见的。”
马腾大惊失色,急得直搓手,来回的走动,言道:“我也是一番心意,这可如何是好,这可如何是好?”韩说也是无奈,马腾也是爱子心切,好心办错事,也不好太过苛责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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马上前安抚马腾:“父亲大人也是一番好意,奈何武人性情直来直去,不懂文人风骨,卢师未见我,收不收我只是我等臆想,待我从羌地归来,当到洛阳求学,去卢师面前,亲求卢师教授,这才是做弟子求学的诚意,到时卢师收与不收,都是我二人之缘分。”
韩说看马不慌不忙,不怨不艾,说的条理清晰,在情在理。跟马腾作为成年人的着急忙慌一比,更是显得难能可贵。韩说也劝起马腾:“寿成,未来如何,我们且不去理会,至少你的心意是好的,儿如此优秀,待子干见到,定会动容的。”
稍解尴尬,韩说邀请马腾父子入内宅饮宴,宴上提起马破贼之策,马腾也是对马的心思缜密所折服,心中暗道马心智已成,再不是需要自己庇护的孩子,所作所为已经可以当大人看待,大感安慰,想着日后马要出门游历,完全可以独当一面,趁着酒宴和韩说商量为马起表字,韩说和马腾一起斟酌一番,最后敲定“孟起”。马在梦里的前世已用了一辈子,自然而然的没有意见。一时间气氛更是热烈。
酒过三巡菜过五味,马向父亲与韩说辞行,毕竟出来是要先找武器材料,马清晰的记得梦中,今年是一个风云变幻的一年,时间紧迫,不敢耽搁日久。马腾也因为好心办了坏事,心中多少有点尴尬,也没了太多与韩说拉近关系的心情,就一起辞行,因为马有事,韩说也没有过于挽留,马腾的亲兵留下了几个,但是钱财宝物确是坚决不收,马腾无奈,只得又带了回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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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东汉是怎么过渡到三国的》第9章 国士爱才不爱财(第1/1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