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王叔一夜之间两鬓染白,全无前日的气焰,双手撑着膝盖和颜悦色道,“你的苦衷我知道,上次那个小伙子叫高再无是吧?你看,静柔到了结婚年龄,我看他们倒合适。”贺元洲脸上挂着慈善的笑,说“这倒是一桩美事”,表明要征求高再无的意思。
高再无进到大堂,站稳挺身,微微欠身,“我怎么配得上令千金,王叔太高看我,大哥。”却出声询问贺元洲,一副我愿意的急切模样。贺元洲仿佛极为为难,摆摆手,摇头苦笑,“我这个三弟平时不爱女色,英雄始终难过美人关,王叔既为阿再岳父,双并会自然不会让人欺压你。”王叔老泪纵横地离开。
刚子牙看着那老头佝偻的后背,仿佛一条丧家之犬,哪里还有前几日前来兴师问罪的派头,十年河东十年河西说的就是这样吧。刚子牙朝着王叔离开的方向用力呸一声,转过头极为敬佩地朝贺元洲笑道,“大哥这招实在高,轻而易举吞了王叔不说,杀杀和为堂的威风,那帮孙子早看他们不顺眼。”
贺元洲倒不急,反而问高再无,“阿再,你怎么看?”
高再无略沉吟,醇厚嗓音沉稳开口,“我认为应与和为堂讲和。”王叔那点家底,不值得贺元洲倾家荡产的出手相助,尤其是绕这么大一圈,更不会是因为刚才唱双簧的什么亲家之说,如果没有猜错,在车内对王炳进下手的人应该贺元洲派去的。贺元洲只是想杀杀王叔的威风,顺便吞了他,至于和为堂,目前的贺元洲没那么大本事,他只是想给和为堂提个醒。
鹬蚌相争渔翁得利,很好说明了现状。
刚子牙急了坐不住了,“和为堂和王叔两败俱伤,这是多好的机会痛打落水狗。”刚子牙认为和为堂目前是最弱的时候,不主动出击,等日后重整起来如何动他,铲草除根才是正道。
贺元洲走下台阶,轻抬手拍拍高再无的肩膀,“带上那支前些日子得来的人参。”高再无点头应允,贺元洲同样知道穷寇莫追的道理,就算吃下和为堂,以双并会的势力未必消化不了,到时候唯恐只会拖垮双并会。
有一种利益,并不是一定要收入旗下,而是相安无事的互惠互利。
高再无一个人带着贺元洲的诚意来到和为堂,司机是阿良,要和高再无一起进去,高再无摆手让他在车里等,虽是土匪,不杀使者道理还是有的。和为堂的人对他没好脸色,整装待发蓄势而待要把他拿下,高再无闲适地坐在客厅内等候接待,双并会与和为堂因为土地原因闹过几次火拼,算不上关系融洽用剑拔弩张更合适,高再无却轻声品茶,对紧张气氛置若罔闻,想必王叔搭上双并会的消息,和为堂早有耳闻。
和为堂的当家人年龄比贺元洲要大上一些,与贺元洲的面相和善不同,何耀为更符合黑老大的外貌,听到高再无的来意,他抬手搓着光秃秃的头顶,呲牙咧着一口黄牙笑,“一个人就敢来我和为堂,够胆子。”打量眼前的高再无,黑色皮衣皮裤没什么特别,要说特别就是脸帅了点,白了点,听手下说搜身没搜到枪支,对眼前的人带着欣赏的瞅着,“听说因为老王头的事儿,贺元洲打了你,想不想来我和为堂。”
高再无谦声笑,不卑不亢地开口,“谢何爷错爱,小弟资历尚浅不懂规矩,犯错受惩罚是应该,无规矩不成方圆。”顿了顿绕回正题,“大哥本要亲自前来,身体不适才让小弟代劳,双并会愿与和为堂结为友谊兄弟帮。”
何耀为让人收下高再无送来的礼品,对这个提议颇为感兴趣,“正中我意,保住天下人人有肉吃。”又摇头连连遗憾,“可惜你和老王头家的丫头定了亲,不然非介绍我家丫头给你认识。”高再无谢何帮主抬爱,又说了些场面话,何耀为亲自送高再无出去,看着年轻沉稳的高再无,朗声笑,“贺元洲这老狐狸养了匹狼。”贺元洲心机重,何耀为和他打了几十年的交道,搓着头试想,是狼吃了狐狸还是狐狸算计狼,无论是哪种都是他乐于见到的。
戏大家都会演,心思大家都有,只是谁的胃口更大。
贺元洲最近颇为得意,吞了王叔的财势,与和为堂签订五年合约结为兄弟帮,成为最大赢家。
希望从别人那里听来这些消息,面上冷静心里却掀起惊涛骇浪,关于霏霏的结局大家闭口不提,只知道她没有再回来过估计早已化为一撮土,男人和女人的关注点往往不同,男人在乎的是通过这件事情得到的是什么,而女人往往惋惜的是失去什么,希望虽平时受了霏霏不少欺压,真少了这个人还是觉得可惜。
希望再次审视高再无,这是怎样心思的男子?人前他嘴角始终挂着淡淡的笑,虽有距离感却让人易产生好感,人后他卸下伪装仍不苟言笑目光沉沉地盯着手里的枪,擦上一遍又一遍,希望不懂他,以前她觉得高再无是危险的,那是因为她知道高再无是狼是豹子,是被这个动物的名字及传闻吓到,现在她亲眼看到豹子残杀猎物,希望后背泛起一层层冷意,这样的男人淡笑间毁了多少人的命,谈笑间却冷眼看着跌入圈套的猎物。
高再无知道希望在看他,不够专注因为飘渺而分散的视线而毫无威胁性,他走过去,掐住希望的脖颈,把她提溜起来贴在冰冷的墙壁上,危险地问她,“害怕了?”希望摇摇头,不仅是害怕更是惊恐。
“你有没有什么事瞒着我的?”高再无状似随意的开口,脸上蒙上一层寒冰,声音冰冷到极点,干净的手指轻轻使力,看着她面颊从通红到紫色,嘴巴发白,她伸着手本能地掰着高再无的手,指甲掐在他手臂上。高再无在最后关头放开希望的脖颈,目光灼灼地看着她,骇人直看穿人的心思的眼神审视面前的女人。
《不正当关系的认定》第28章(第1/1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