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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翁失马,焉知非福。”
闻问,司马师假思索,便轻笑而道,“昔儿被天子诏令禁锢,门户计当深居简出、以示恭顺。若犹与夏侯稚权交游,一旦事泄而天子罪责于他,世则赞彼忘旧谊,而亦被迫承其也。阿父乃社稷重臣,一行一举朝野皆瞩目,儿身长子,能分忧惭愧,岂能受恩于他而令阿父他难邪!”
“此言大善!”
饶夙喜怒形于司马懿,听罢都忍拊掌盛赞了句,“子元处事先虑其害而思所得,可谓世事洞明也。”
赞罢,他猛然想起个事,便又继续问道,“子元于细微处所虑无遗,然先前推举石仲容者,好薄行,可谓失察矣。”
石仲容,乃石苞。
先前在长安贩铁时被司马师遇见,一番攀谈觉得颇才干,便将推举给司马懿,辟大将军府掾属。
但入府以,石苞名声被赞才俊,而德行欠缺。
也让时以恭谦修德闻名司马懿颇微词,觉得听取了自家长子举荐辟石苞入府,乃让自己损清誉败笔。
“阿父言,请恕儿敢苟同。”
提及了石苞,司马师也正道,“儿自知‘士百行、以德先’言,然而尺所长、寸所短,世上无完也。陛下以雍凉防务托付于阿父,可谓责任重。且逆蜀兵卒勇锐、连年兴兵犯,正拘一格降才以图克时艰际也。石仲容虽无细行,然才干群、裨于时,愿阿父取其长而宽其弊也。”
且解释完了,他似恐司马懿复坚持己见,便又低声加了句,“儿窃以,现今家门清誉然无可附加且阿父位极臣,辟僚佐募门生故吏重德者亦无裨于时。如此,何揽才略过辈,吝擢拔,上可裨国、下亦利家。”
次,司马懿沉默良久,始终应。
但所谓知子莫若父,反亦然。
司马师对自己阿父早就了然于,知道他出言反驳,那便心许了。
所以口出肯定言,过觉得方才自己所言中,门户计更甚于社稷计,故而才自持身份而守默慎言罢了。
故,司马师也复再言及石苞,而将话题转到了夏侯惠身上,“阿父许知,儿所以与夏侯稚权断交,最大缘由,乃求裨益自身耳。”
“哦?”
心照宣司马懿闻言,当即借坡下驴,“儿此言何解?”
“阿父,盖因儿知,与夏侯稚权终一免相左也。”
对此,司马师侃侃而谈,“儿先前与夏侯稚权多书信往,对时局、吏治、军争以及民生等诸多事皆涉猎,各抒己见余,亦彼此折。故,儿敢断言彼非秦元明曹流可比肩也。”
“魏国武帝、文帝时,诸夏侯曹掌军而士秉政,但如今然复矣。夏侯稚权才略,备受天子器异,他亦当宗室与元勋魁,免君权遏世家权马前卒。阿父乃先帝遗诏辅政大臣、三世重臣,自锺太傅薨,庙堂望当无愧。亦可免,他阿父必然与夏侯稚权冲突时。”
说道里,司马师正襟危坐,改容而道,“儿身长子,自当父分忧,与断交,则可临事先虑彼将何,而自施。如此,儿可常怀居安思危心、如履薄冰慎,事事皆谋定而动,自可裨益自身矣。”
原如此。
儿将当作了他敌
司马懿心中恍然,也由此陷入更久沉默中。
一直待到堂前盆将冷熄,司马师又起身去添加木炭,他才起身往院而去,“困乏了。此间诸多案牍子元且先代劳,所决复寻定夺罢。”
正拨弄盆司马师闻言,一时微愕。
但很快,他就眉目展、笑颜如三月风那般温润——就在此时此刻,他阿父再将他视作仍需要教诲培养辈,而将他当作了可计议事,并且决定开始将河内司马氏权柄逐步过渡给他了。
故而,他也直身整理仪表,正朝着司马懿背影而拜。
“唯。儿,必负阿父所望。”
对于桓范绸缪以及长安生一幕,身在淮南夏侯惠自知道。
他如今正往征东将军官署而去。
宠使招他,且原因他也能猜得到,算算时间,无非乐良赶到淮南了。
就些腹诽。
宠寻他过去,该会想讨要那五百骑兵?
让他个担忧缘由,因近他将新军事务逐一梳理了一番,前去禀给李长史时,被告知了张骑督在染疾卧榻,便以年岁渐长而难堪戎马由,请宠上表求去职。宠表于庙堂时,恰好天子曹叡将乐良给夏侯惠当部将、外放淮南意,便权且让乐良兼领淮南骑督了。
但此中,随着乐良而五百骑兵会划入淮南骑兵曲。
而独立成营,归夏侯惠督领。
《魏逆全本免费阅读》第171章 留下(第1/3页)本章未完,点击下一页继续阅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