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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新荆》全本免费阅读
新荆一句“不行”脱口而出,眼看着王雱的脸色竟唰地白了,看起来好像失去了呼吸。
新荆不由得惊恐起来,道:“你,你先别急……”
王雱仍说不出话来,于是新荆急了。
“我答应你!我什么都答应你!”他立刻道,“你不想让他来,那我也不让他来就是了!”
他给自己留了点后路。虽然不知道蔡卞怎么得罪了他未来的大舅哥,但这事最终的决定权在旧荆手里;王安石本人这几天几乎都在宫中,但只要找准机会提醒他二娘的婚事,他还是会抽空留意今年的新科进士们。
选中蔡卞并不难,难的就是怎么在王安石和他沟通之前稳住蔡卞,别让他被别人占下。新荆本来也是存的这个心思,只是他虽然成功提醒了蔡卞,却不知道蔡卞怎么又招惹了王雱。
他自己跟王雱保持一致也没问题,所谓“蔡卞不能踏入临川王氏的大门”仅代表他们两个王家年轻人的想法,不能代表王安石的。而以王雱的性格,如果未来王安石坚持招婿蔡卞,他就算有异议,也不会有一句反对,届时,依然会去扮演好他作为长兄的角色。
想到这儿,新荆反而感到了一丝愧疚。如果说王雱承受了不小的精神压力,那么他的压力中,相当一部分是来自于他这个顺从父命的性格。
听话自然是好的,但是一旦父子意见相左,他就不得不放弃自己的立场,而且一次犯错招来的批评也足以压垮他的精神。王雱的学术水平和工作能力都被培养得过同龄人水平,但另一些方面并未得到足够关注;这时候再想去塑造,还得考虑他作为一个成年人的自尊心问题,确实令人头疼。
要是能从章惇那儿匀一点精神力量给王雱就好了……
王雱这时候也终于找回了自己的呼吸。他勉强平复心情,看向眼前的人。
王雱:“你肯听我的话了?”
新荆哭笑不得,且有些尴尬。王雱看起来并没有意识到他正在无意识地模仿他印象中父亲的威严。
新荆宽慰他,道:“我们是家人,蔡卞终究是外人。”
至少目前是。
王雱却看着他,缓缓道:“回复我。”
新荆一怔,胸腹里骤然腾起一缕被冒犯的怒火。
他刚才还希望王雱能强硬,但等王雱难得表现出了强硬的苗头,他立刻感到了强烈的不适。
王雱将新荆的表情尽收眼底。他倒是看得很清楚,新荆显然被他激怒了,但没有打破两人目前的平和气氛,费了些力气将内心的情绪克制住了——有些勉强,非常勉强,但最终选择了退让。
“……我答应你。”新荆心绪难平,艰难道,“我听你的。”
王雱悬着的心落了回去,他主动伸手握住对方的双手,表达了一个和好的意愿。
“我们先去吃饭?”他轻声问道。
新荆无奈点头。王雱此时才感觉自己后背冷汗涔涔,他刚才也是在行险棋,但扪心自问,他觉得自己做得是对的。
他身为兄长,就应该在兄弟误入歧途时及时肃正;如果现问题而不及时解决,那么未来招来更大的祸患,他自己难辞其咎,父亲面临非议,而新荆也将无法在京城立足了。
——自己如今做的,正是对家人应尽的保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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王安石今日在条例司。神宗正式下了罢免御史中丞吕公著的诏书,贬出京城,知颍州。书中斥责吕公著“比大臣之抗章,因变坐之与对,乃厚诬方镇有除恶之谋,深骇予闻,乖事例之实”,直接使用了吕惠卿草拟奏章上的部分内容;圣心所向,令人深感安慰。
悠悠独梦水西轩,百舌枝头语更繁。山鸟不应知地禁,亦逢春暖即啾喧。
司马光离开了京城,吕公著也离开了京城,持续了一整个冬春的啾喧声终于缓和了下来。考虑到贬黜吕公著的书中有“方镇之乱”,大名府韩琦也将有所警觉,主动收敛攻势以自保;春耕已经开始,他们二位的退步,将让青苗法的推广将如春雪消融,顺势而下,走向大江南北。
只是熙宁年间的事注定是一波未平,一波又起的。
他看向坐在对岸的新荆。这年轻人仍在看手里的一份札子,沉思不语。
“西夏集结两万兵马企图夺回绥德城。”王安石道,“你在秦凤也算是察访了几个月时间,说长不长,说短也不短。”
新荆:“两万兵马不足为惧。”他叹道,“郭逵如果能避开锋芒,在绥德城坚壁清野,守城是绰绰有余的。”
郭逵当年与狄青齐名,也是一员大将了。虽然未来在宋朝和古越南边境的战场上挥不力,但目前对抗西夏的宋将里,他是比较让人放心的一个。
西夏的绥州在谅祚末年叛降归宋,被西夏人认为是丧地之耻;考虑到边境压力,神宗甚至曾下诏,要焚烧后放弃绥州。当时郭逵坚持反对,甚至不惜隐匿诏书。西夏梁太后去年三月曾上表请求用安源、塞门两个寨换绥州,也获得朝廷认可,郭逵坚持认为这很可能是空口欺诈,他提出一个条件,即必须先行交出塞门、安远二砦,才可移交绥州。
交接时,西夏果然只交付二寨的废旧地基,不愿交付二寨所辖的土地,这事便不了了之,宋朝遂将绥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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