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傅斯舟顿了顿,有些意外,在于阮绥音想要什么样的保镖都有,却偏偏选了一个这样的。
“抱歉。”傅斯舟收回了目光,道。
男人摇摇头,做了个“请”的手势,指向舞台的方向。
“啊对,”陈帆开口,“演出已经开始了,我带您去前面看吗?”
“好。”傅斯舟应。
走近舞台时,那朦胧的歌声才逐渐清晰。傅斯舟踏上台阶,现场的蓝色光线逐渐溢满视线范围,如弥散游动的雾,而他在高潮部分扬起的歌声仿佛冲破迷雾的辉光,又激引胸腔的震荡,长久回响。
傅斯舟站停在幕后的台侧,远远看向台上的人。
他身穿轻薄飘逸的雾蓝色织银衬衫和宽松的白色长裤,拿着话筒的手上缀满银光熠熠的饰品,而其中最灼眼的莫过于无名指的那一枚戒指,上面镶嵌的海蓝色钻石是傅斯舟着人在斜阳号的拍卖会上拍回来的,来自极洲的宝石之国泊裘。
他微阖着眼唱得投入,而台下的观众只是安静地挥动蓝色的荧光棒,神情竟显得虔诚,甚至有人已经泪流满面。
阮绥音风格很独特,唱的多是一些哀哀戚戚的悲歌,节奏舒缓、曲调愁绪缠绕、忧思凄楚,让人的心都跟着震颤,最后却又能在波涛汹涌中复归平静。
作为凭借美貌和一把天籁之音走到今天的位置的联盟顶级歌手,阮绥音的家境其实也不一般。
以前有人觉得他的原生环境与他总唱些悲歌的风格有些违和,但傅斯舟认为这才合理。
只有自己生活富足美满的人,才会有闲心去对别人施舍怜悯,才有底气站在高高在上的地方俯瞰着人们的苦难,流那悲悯却虚无的泪。
可偏偏阮绥音能唱进这么多人心里,老实说傅斯舟始终很难想明白这件事情,但不论如何,他觉得阮绥音不过就是只唱着人间疾苦、却根本不懂人间疾苦的金丝雀罢了。
但别人并不这样认为。一直以来阮绥音总深得那些知名乐评人的宠爱,每每有公开舞台,他们总要发表长篇大论来剖析描绘。
虽然是男性,但美貌且有一头长发的阮绥音被一位乐评人戏称为“夜莺歌姬”之后,这个称号也逐渐流传开来,只不过平日里粉丝更喜欢称呼他的艺名“rcury”。
一曲唱毕,台下才爆发出潮水般的欢呼尖叫声,而他像是感应到什么,突然回过头来,看向傅斯舟这边。
他明显愣怔了一下,随即微弯起眼睛,还没等傅斯舟做出反应便很快又将目光移回台下:“谢谢你们今天能来看我。”
“rcury是对您说的吧。”旁边的陈帆笑道,“虽然他今天心情不太好,但您这么忙也能抽空来看他演出,他一定很开心。”
虽然今天一整天阮绥音根本没有提过傅斯舟半句,但在他面前,陈帆还是要为阮绥音的漠不关心稍作粉饰。
阮绥音心情有哪天好过么。傅斯舟腹诽着,一脸关切地问道:“心情不好?发生什么事了么?”
“啊…其实就是收到了一封黑粉的信,被吓到了,我安慰他说我早上去的便利店收银员也是他的粉丝,正为没买到票难过呢,结果让他听了更伤心了!我可真是太笨了!”
陈帆絮絮叨叨说了一堆,傅斯舟听进去一些也不耐烦再听了。
欲戴皇冠,必承其重。这句话虽然很俗,但很在理。阮绥音有如今的人气和地位,被那么多人追捧着,自然就不可避免地要承受相应的诋毁和恶意。这意思并不是说恶意是理所应当的,但他也不是出道一两天的新人了,直到今天还会因为一封黑粉的信而郁郁不安,在傅斯舟看来还是要归咎于他那养尊处优、受不得一点委屈的大少爷脾性。
傅斯舟没再说话,只是抱起手臂,目不转睛盯着台上的人。
他在演唱过程中不会和粉丝互动,只有表演间隙才会闲聊几句,而其中大半部分都是感谢的话语。
一直到演唱会结束时,他都在感谢观众、演唱会工作人员、一路随行的乐手、伴舞以及和声人员,甚至是演唱歌曲的制作人、作曲者和填词人。
致谢结束后,他又对着台下各个方位的观众席深鞠躬,才在震耳欲聋的欢呼尖叫声中走下了舞台。
傅斯舟虽然以极高的支持率被推为评议员候选人,但在招揽人心这方面,他承认自己还需要向阮绥音取经,毕竟他能一路走到今天的位置,让数千万人为他而疯狂,并不完全是凭借那天赐的嗓音和美貌。
陈帆连忙打开保温杯递过去,阮绥音却摆摆手,直直走向傅斯舟,停在他身前弯起眼:“你来了。”
不唱歌时,他的声音也是极好听的。清灵飘逸仿若携着溪泉叮咚乐章的山风,即便是谎言,也让人的心蓦地一轻。
傅斯舟勾唇,十分自然地揽过他肩膀往后台走。
巡回演唱会正式结束了,而阮绥音还需要接受一个短访,要分享关于巡回演唱会全程的感受以及新专辑的进展。
陈帆带着阮绥音走到准备好的采访房间门口,转头对傅斯舟说:“傅首长进来等吧,不会超过半个小时,很快就好了。”
傅斯舟颔首,和阮绥音一起踏进房间的时候,里面的记者和工作人员都愣了少时,正在交谈的人半张着嘴把后半句话哽在了喉咙口,调试设备的人也没再动作,像时间被静止。
尽管阮绥音和傅斯舟的新婚已经是引爆整个联盟的爆炸新闻,但真正亲眼看到这两个人同框出现,还是会带给人不小的震撼。
老实说,阮绥音不太喜欢这种感觉。他希望自己是因为是阮绥音而受到瞩目,而不是首长夫人,不是别人的附属品。
《夜莺夜莺你的歌声》第14章(第1/1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