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照目前来看,梁祈嫌疑大,婉苏从心底里希望真凶是那东瀛人,实不愿这个廉洁爱民好官因此获罪。
“希望不是他,不是他。”婉苏顺着门缝儿看,见古阵和冷临似乎结束了检验,已将两颗人头收好交给仵作保管,便推门进去。
冷临仍旧盯着尸首看,□男尸就摆案上,古阵也见怪不怪,见识到了婉苏胆子,只要不是面目可憎尸首,婉苏是不怕。
婉苏见冷临认真看着那尸首,便也跟着看去。同上次一样,只不过尸斑颜色重了。腰部及两腿根部有淡淡勒痕,此时较之之前深了些,大脚趾内侧部位痕迹也渐渐显了出来,很是怪异。
“去找二憨,等不及了。”冷临想到此,只觉得处处都透着怪异,有种不好预感,便直接直往门外走。
“少爷,脱了手套。”婉苏几步抢上前,取出冷临嘴里薄荷叶,擦去鼻下药膏,这才急急忙忙跟着两人上了车。
古阵自己个儿脱手套擦药膏,看着婉苏殷勤照顾冷临,从鼻子里哼了一声,自顾看向车窗外。
衙门车把式走惯了山路,挥舞着鞭子赶车,车子却禁不住颠簸,左右摇晃。
“二憨家住这儿啊,那他爹出来看次戏可不容易。”古阵想起那日见到老者,垂垂老迈得连脚步都打晃,想来若不是珍珠班难得来一次,是不会出来看戏。
婉苏忽地有那么一瞬失神,仿佛憨老爹是为了圆自己心愿才硬撑着身子来看戏。看冷临,也是面有忧色。
二憨为人木讷,老实,是个心智不全。这人头!婉苏不敢再想,只随着车颠簸,一路无语。
好不容易来到一处半山腰,车把式便说二憨家到了,众人这才下了车。抬头看那茅草屋方向,冷临只觉得那屋子很是冷清。
待到了近前时,婉苏不由得心下一惊,只见阴暗潮湿屋子里放着一块木板,板上不知放了什么,盖着白布。
散发着阵阵臭味,冷临上前撩起白布,一具无头男尸呈现眼前。
“你们到我家来作甚?”二憨愣愣地从里间出来,对三个不速之客质问道。
“这是你爹!”古阵指着地上无头尸,瞪大了双眼吼道。
“是我爹。”二憨丝毫意识不到问题,理直气壮地说。
“你杀了你爹!”古阵对二憨态度很不满意,看样子真是个傻子,正常人总会有些慌张不安。
“不是。”二憨说不出别话来,只是涨红了脸,虽心智不全,但也晓得这是不该。
“那你爹人头呢?”古阵气道。
“我爹不叫我同人说,我不能说。”二憨自己傻,当旁人也傻,他虽不说,但场三人又有谁不晓得呢。
“你将你爹人头割下来,拿到衙门领赏!你畜生不如!”古阵气道,几步上前将壮实二憨绊倒,狠狠摔地上,一条腿压上二憨后腰,一拳挥下去,婉苏则回头大叫着车把式回去找衙役来拿人。
“不是,是我爹交代。”二憨挣扎起来,脸上身上满是土,不服气地辩道。
“你当你爹是傻子!”古阵使寸劲儿倒能制伏二憨,待其发力后却压制不住,待站起身后边骂边一脚踹二憨肚子上。
二憨吃疼不住,捂着肚子倒退几步,红着眼睛说道:“不许说我爹是傻子,我也不是傻子,我爹说我是机灵听话。我爹说梁大人是好人,没有人头便不能结案,不能结案便要被罚,我爹说他很就死了,死了人头留着也没用,叫我割下来给梁大人送去。我爹说我是机灵听话,我爹不是傻子。我爹不叫我对人说,不说。”二憨忽地追悔莫及,气自己怎就忘记老爹嘱托。
二憨红着眼圈情绪激动,虽是个心智不全,但此时却叫三人都不知该说什么。他心智不全,所以他不会分辨行为好坏,为了做一个机灵听话人,他照着憨老爹话做了那荒唐事。
古阵冷静下来,起先还觉得二憨是为了赏银才割了自己父亲头颅去领赏,此时见其神色不似说谎,竟一下子不知如何是好。
“走!回去找梁祈。”冷临一直未说话,此时见事已至此便回身要走。
“少爷,方才奴婢叫车把式先回去报信了。”婉苏说完便跑出门去,冲着半山腰下车把式离去方向双手拢住嘴巴大喊。
听到回应后,婉苏叫车把式往回赶,三人这才走下山坡。
“梁大人来过,往北山走了。”二憨扶着门框走到门口,冲着三人说道。
北山正是三人上山之路另一侧,车把式将车由南往北赶回来后,众人忙坐上车往北山而去。
暂且相信这个心智不全二憨吧,希望他莫说假话,此时可是争分夺秒时候。
山路加崎岖,待到无路可走时,三人弃车步行。山壁上杂草老树横生,虽条件恶劣,但都顽强地生长着,有些已露出虬髯树根,余下仍紧紧盘根错节山壁上。
“小婉,回车上等吧。”冷临急着往前寻找梁祈,回头吩咐说。
见了太多离奇案子,婉苏还是觉得跟冷临和古阵一起才安全,自然摇头。
“你这丫头就是不知道累,跟着也行,累了就说我来背你。”古阵喘着粗气,边走边说,一张俊脸已经泛红,眼睛仍似会说话似,叫人心里一动。
婉苏别过脸连道不敢,冷临则面无表情地瞥了一眼继续赶路。山路时而平坦时而崎岖,走到平坦处时自然好说,遇到沟壑或是乱石横生,冷临便不着痕迹地放慢速度。三人行至一处拐弯处,便见前面路边站着一人,正是梁祈。想要瞧瞧靠近已是来不及,梁祈慢慢转头看过来。
《相卫什么意思》第97章(第1/1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