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林星谋轻笑:“也是松江府的那个林星谋。”
……
林星谋不想掩饰,直接大大方方的展示出来,他的腰板挺得笔直,他并不觉得这是什么耻辱的事情。
莫殷开口:“林公子在京都开了一间茶坊,京中很多人都回去坐坐,是一处培养闲情逸致的好地方。”这一番话,恰到好处的打破了这有些微妙的氛围。
宇文烁大笑了几声:“哈哈!连阿远你都这么说了,看来那些传闻是真的不可信了!行,林星谋对吧!过两日盛坛结束,我定要去你那个茶坊坐坐!”
林星谋看向莫殷,那眼神仿佛是在说:这人脑子缺根筋???
莫殷笑了笑没有回应。
林星谋问道:“宇文少爷在看什么?”
宇文烁抬头,伸手指向了黄金壁最上方的名字,秦渊。
莫殷的表情有些微乎其微的变化,叫人难以捕捉。
“你知道他吗?秦渊。”宇文烁道。
“我听说过他,是个很厉害的将军,只是结局挺惋惜的。”
宇文烁就这么深深地看着秦渊这两个字,眼里是常人看不懂的东西,这种东西同样出现在所有的习武之人眼中,像是敬佩,像是憧憬,像是信仰。
宇文烁叹了口气,大人们说自己很小很小的时候见过秦渊,他早不记得秦渊具体的样子了,外公说秦渊啊,那是一个很特别很特别的人,是个会在草原上仰天大笑策马扬鞭的肆意少年,是个会坐在房梁上把酒临风即兴作诗的翩翩公子。
“盛坛这个说法就是秦渊开创的,那年秦渊也不过才十七岁,就在黄金殿,开坛聚在世武者,执酒敬天下英豪。”
“那一年的盛坛,秦渊一人一刀,就那么一直站在上面,站到了最后,是天下公认的刀道第一人,何等风光,何等霁月,是当之无愧的天之骄子!时至今日,依旧无人可与之比拟。”宇文烁说着眼中里的崇敬满的快要溢出来。
秦渊这个名字,不止是在宇文烁心中,在天下所有武将的心中都像是一台高不可攀的耀眼的天阶,不论当年究竟发生了什么,秦渊此人依旧是为天下武将所追随所信仰的存在,便是孩童初学武,也会听到秦渊这个名字,听到秦渊的意气风发,那是天下习武者毕生追求的目标。
宇文烁却又像是不知想到了什么,轻叹一口气:“反正我是肯定比不上他的,要是有机会和他一起上战场那可就圆了人生第二遗憾了。”
林星谋问道:“那第一遗憾呢?”
“那当然是……”宇文烁立马伸手捂住嘴,眼神有些飘忽,说话都有些磕巴:“有……有些东西只能藏在心里,说出来就没意思了。”
莫殷冷哼一声,宇文烁后背突然有些凉飕飕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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迷雾初生终入局
“今天便先这样吧,少爷我明日再来。”
宇文烁打了个哈欠,他并不打算在擂台上这么一直打下去,一日一局足够了。
林星谋点头示意知晓了,莫殷与宇文烁便朝着出口的地方离去了。
宇文烁这一枪,惊动了黄金殿,同样也惊动了某位坐稳高台之人。
“宇文烁?老二,你怎么看你这未来小侄子?”男人扶手撑着下巴。
“儿臣认为,有所妥却又有所不妥。”景春深恭敬道。
景春深面前的正是大靖朝开国以来最为“伟大”的君王玄德帝景长与,玄德帝面色苍白,声音也是沙哑无力,明明是算是盛年之际,却是满头霜白,眼角处更尽显沧桑。
玄德帝正了正神色,来了些兴致:“哦?说来听听。”
景春深思量片刻,抬头直视玄德帝:“儿臣以为,宇文哮与当年的骠骑大帅秦轩也算是同气连枝,宇文氏嫡长女宇文曦与骠骑大帅长子秦淮更是结为连理之好,而当年骠骑大帅临阵倒戈背叛大靖,宇文家却是将宇文曦驱逐,划出族谱,可谓是自断双臂为求自保。”
景春深停下言语,小心翼翼的打量着玄德帝的神色,毕竟玄德帝最不愿提及的便是当年的北狄一战。
见玄德帝并无异样,景春深这才继续道:“这么些年过去了,宇文哮一直安分守己,可如今,他却放任宇文烁入京毕露锋芒,若说是藏拙藏不下去了儿臣倒以为不如说是试探,宇文哮是聪明人,聪明人懂得明哲保身,不会做没有把握的事情,这些年父皇不曾向宇文氏表态,宇文哮难免摸不准您的意思,事情总归是要有个突破口的,而宇文烁就是宇文哮的突破口,同样的,宇文哮将他送进京都更是给父皇送了个突破口,人已经进了京都,是生是死皆由父皇定夺。”
大殿内气氛安静的有些压抑,玄德帝盘动着手中的佛珠。
过了许久,玄德帝缓缓开口道:“若是你,你杀不杀?”
杀不杀?杀谁?宇文烁还是谁?不论是谁,也只能是宇文烁。
景春深掀开衣袍跪了下来,将头狠狠磕在了台阶上:“儿臣以为,宇文烁此人不该杀,如今朝局看似平稳,实则暗流涌动,处处皆是隐患,况且北狄从未放弃过吞并我大靖的心思,朝堂之上,尚且需要宇文家的血液。”
玄德帝冷哼出声,茶盏与茶壶相碰出点点声响,将大殿的氛围压抑的更为凝重,景春深藏在手背后的眉头紧紧地蹙在一起。
玄德帝有两大逆鳞,一是帝师霍云明,二便是凉地那一战,在玄德帝面前提起前者的全都当场身首异处,提起后者的有的意外横死,有的侥幸活了下来却全都整日里提心吊胆的。
《曰归曰归胡不归的意思》第27章(第1/1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