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好在这两年间,头痛的毛病几乎没再犯过。
在想什么,这么出神?萧玄钦啄了一下我唇瓣,将我的思绪唤回来。
我顺势抬手勾住他脖颈,在想,阿钦长得这么好看,还好做了皇帝,常人不能直视天颜。不然,我就得把你关起来,只我一个人看才能放心。
他低低笑起来,又吻下来,气息缠绵:还病着,少来勾我。
难舍难分了好一会儿,直到宫人将刚熬好的药送进来,萧玄钦才起身。
我只瞥了一眼,便叹了口气,抓着他衣袖摇了摇:阿钦,我今日已经喝过风寒的药了,这个就不喝了吧?就停三我看着他神色,立刻改了口:就停一日,就一日,好不好?
那药苦得很,也是难为我,这一喝就喝了两年。
萧玄钦将药接过来,站在榻前,居高临下看我,语气却极软和:起来把药喝了,听话。
我知道逃不过‐‐兴许是他也知道这药分外难喝,这两年来每到喝药的时辰,萧玄钦就算再忙,也一定会亲自过来陪我。
夜夜如此。
但今儿也不知是怎么了,我莫名就是不想喝那药,是以径直将被子拉上来,盖住脑袋。
有汤匙搅动的声响,我抿了抿嘴,而后便听见他开口:本还想着,你乖乖喝药,过些日子天若是暖和些,便允你出宫玩一趟。
你不想去,那便罢了。
几乎是他将药碗搁下那一瞬间,我掀开被子坐起身,君无戏言!
他一挑眉,作势要将药碗往外拿:你不肯喝药,身子便一直虚着,稍稍沾些寒气便能病倒,谁敢放你出宫?
这药喝了两年,没一日断过,倒也没见将这具身子养好了‐‐这话自然只能在心里嘀咕,若说出来,好不容易能出宫的这点希望,他立刻便得给我掐灭了。
两年,足足两年,我不曾从这皇宫踏出去一步。
虽说自古以来后妃皆是如此,但真落到自己身上,还是哪哪都不得劲。
我抻着胳膊去够他手中药碗,拿过来眼一闭心一横,一口气灌了下去,在面容扭曲得彻底前,一颗蜜饯适时喂进我嘴里。
他一手拿走空碗,一手拍着我的背:慢点,不怕呛着。
我嚼了两下蜜饯吞下去,便迫不及待问他:什么时候出宫?
我知道自他登基以后,朝中形势一直算不得稳妥,所以也不必跑太远,能在京中转转就很好。
萧玄钦拿帕子替我擦了擦唇角,上林苑的枫树红了,等你这场风寒好起来,我们便去那儿住一段时日。
他眸中似有歉意,等局势再明朗些,你身子也养好了,我们就去南巡,你想去哪里就去哪里。
能去上林苑已经远超我所料,我当即点头,生怕他反悔似的,勾住他的小指,不许骗我。
他垂下视线,久久望着我们相勾的手,忽地笑起来,用力攥住:何时骗过你。
我是白日里睡够了的,到了夜里该睡觉的时辰,自然半点睡意也酝酿不出。但萧玄钦还有早朝要上,难得睡个整觉,我不想吵醒他,只能百无聊赖地抓着他泛凉的发丝玩儿。
他的头发也不知是怎么养得,竟比我的还顺一些,好像也更黑一些。我拈起一缕来跟自己的作比较,突然心血来潮,将两缕头发系在了一处。
我以为早就睡了的萧玄钦却突然伸手‐‐那段结发被我收拢在掌心,而今连同我的手一道落入他掌中。
结发为夫妻,恩爱两不疑。
他话音带笑,晚晚,做我的皇后吧。
皇后,天下多少女子求而不得的位子。何况皇后之位代表的也是萧玄钦的结发正妻,生能同衾,死则同穴。
我该欣喜,该催着他早择良辰,这样才对。
可我一时却没有答话。
不是因为旁的‐‐我喜欢萧玄钦,自入京那年便喜欢他。
但有件事我一直没想明白‐‐没想明白萧玄钦登基后为何突然对我这般好。仿佛苦恋多年得不到回应的那个人不是我,而是他。
《惊梦第一关怎么过》第二章(第1/1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