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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叫什么名字?我来试试……”独孤郗徽上前一步,冷笑一声说道。
安乐王看了一眼独孤郗徽,转眼看向鱼落,却看到鱼落的手被司寇郇翔紧紧攥着。他闭上眼眸转开脸去,嘴角勾起一抹苦涩的笑容:“訾槿……”
司寇郇翔瞬间脸色异样的苍白,他墨玉般温润的眸子,一瞬不转地盯着抱住双膝蹲在水中的人。
独孤郗徽瞳孔猛地一缩,上前一步,与安乐王并排站着。
“訾槿……还记得我吗?”波光粼粼的湖泊,一拢银袍的男子,突然对訾槿莞尔一笑,那瞬间潋滟动人的眼睛,仿佛流动着勾魂夺魄的媚光;那红润至极的唇畔,悄然上仰成诱惑的弧度,若饱满的果实那样诱人啃噬窃香;眼波动荡里,眼角微挑处,皆是蛊惑芸芸众生的妩媚姿容。
訾槿愣愣地看着独孤郗徽。
独孤郗徽趁着这一瞬间的机会,飞身而起,一把抓起手中的訾槿将她牢牢地抱在怀中。他将訾槿裹在衣袍中,宠溺地点了点她的鼻子:“怎还如当初那般好色……”
已撑到极限的訾槿,努力地睁开双眼,对着独孤郗徽朦胧地一笑:“徽儿……我的徽儿。”
独孤郗徽惊在原处,他如小狐狸般琥珀色的瞳仁死死地盯着昏在自己怀中的人。
月光下,司寇郇翔脸色惨白一片。他温润的眸中满是水雾,他的嘴唇微微颤抖着,他扶着疼得快要裂开的头,猛地退后两步,软软地倒在旁边人的身上……
风槿如画倾情一世恨爱难懂再入轮回竹者无心镜花水月能几何(一)
章节字数:6371更新时间:08-07-1320:10
未央寝宫内,只有一盏昏黄的宫灯,微微地亮着。
安乐王脸色苍白地坐在床头,他狭长的眼眸中,已是水雾一片,再无往昔的凄厉与阴霾。他一遍遍地抚摸着訾槿睡脸,一眼不眨地,似是想从那脸上找出一点血色和生机。睡了那么多日,吃下了那么多的灵药,为何还是这般模样?为何还是这般模样?
安乐王紧紧地握住訾槿的手,放在自己的脸上,一点点地磨擦着:“小哑巴……小哑巴……小哑巴……你要我如何才好?你要我如何……你才肯再相信我?……小哑巴……小哑巴……”
“我再不会打你骂你了,我再不会让他们欺负你了,我再不会让他们取……,我再不会让你孤苦无依了,我再不扔下你一个人了。……以后我日日陪着你……再不会让你冷、让你痛、让你怕、让你孤单了,好不好?好不好?……我不敢了,不敢了……我怕了,真的好怕,从来没有那么怕过,是我不好……是我不好……你不要不信我了,不要不信我了,我不敢了,真的不敢了。”安乐王哽咽失声,将脸贴在訾槿的手上,眼角滑落一滴清泪。
“王爷……”锦御站在暗处,低声唤道。
“说……”安乐王动也未动,不甚在意地说道。
“王爷是否过去看一下皇上?”
安乐王默默地凝视着訾槿的睡颜,修长的手指一点点地抚摸着訾槿的脸颊:“不去了。”
“……皇上大发脾气……将所有的人都赶出了寝宫,就连南姑娘也被送了回去……王爷是否过去……”锦御面有难色地说道。
安乐王想了一会,坐起身来,将訾槿的手放入锦被中,一点点的掖好。他轻拍着她的脸颊,俯首在她耳边柔声哄道:“小哑巴等我……我去去就来。”
世界一片黑暗,光和暗交织着,灼疼与燎热纠缠着,那是一种极致的泯灭与重生。
訾槿站在月国宫中,朝阳宫内的琴声悲悲切切飘荡在空洞的月国皇宫。那琴音充满了彷徨与哀伤,那该是怎样的心情才能弹奏出纠葛。
君赤比以前高了很多,站在小小的院落内,仰望着高空,只是这院落竟比素染宫还要萧瑟陈旧。
御花园内,宣隆帝与訾吟风正持子对弈。訾吟风眉宇之间少了往日的平和与瑟缩,犀利的眸光,不留余地的下子,已成了真正运筹帷幄的将军王。
太平轩还如走时那般的一尘不染,如婴儿高的青铜香炉内,还焚烧着荷香。那种若有若无的香甜,不禁让人回味当初那份天真与平和。
訾槿回到了辰国,这皇宫比月国的皇宫来得大气来得悠久。那巍巍的城墙经过岁月的风霜已斑驳得找不到原本的模样。它埋葬过多少壮志雄心,埋葬过多少暗黑阴陋,埋葬过多少帝王的千秋家国梦。
梦中的女帝幼嫩的脸上,写满了惊慌与薄凉,她不敢相信任何人,她不敢靠近任何人。纳蓝南族的唯一后人,为了活命整日整夜地恐慌。面对重臣的斥责,面对众人的咄咄相逼,她只能偷偷地哭泣,一次又一次地哭泣。
她没有了父皇也没有了母后,那黄金高座给她带来的并非是一世的荣华和富贵。那是一把削铁如泥的利刃,野心勃勃的人们拿着这把利刃刮着她的心要她的命。她幼小的内心哭泣着呐喊着哀求着:求你们……求你们放过我吧。
可那些人已经丧心病狂,一步步地将她逼到万丈崖边。她从一个彷徨哭泣的女孩,成了一个麻木不仁的将军,一刀刀地斩杀着敌人,不留情,不能留情。路上、手上、身上、全是敌人的鲜血,踏着这些腥臭的鲜血,她不再回头,一步步地走上帝王之路。
一滴泪……不知从谁的眼角滑落。
訾槿默默地凝视着那个蜕变成女帝的女孩,你不想的是吗?你一直不想的是吗?
你与我一样胆小、一样怯懦、一样的不愿。他们为何要将你逼到如此的地步?只是想活命……就那么难吗?就那么难吗?
《风槿如画几个男主》第134章(第1/1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