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子启慢慢的想走回已经空空如也的亭子坐一会,可一想到璟奕刚在亭子里和别人欢爱过,便停住了脚步,他转个方向,一步步的朝偏僻的地方走去,当走到极为偏僻的长廊上,子启才慢慢的坐下身来,闭目靠在了柱子上,这样平淡的安静和祥和,让子启觉得很轻松,前所未有的轻松。
璟奕回到寝宫气急败坏的砸掉了所有的物件,推到了所有能推倒的家具,可即便如此璟奕依然觉得不解恨,他觉得有一口气在胸口憋着,怎么也咽不下去,那是一种在那人身上从未遭受的冷落,和莫名的委屈,委屈……是的,璟奕不禁有些想笑,他以前是一朝王爷,如今是一国之君,居然会在别人那里受委屈,他凭什么,可即便是多么不想承认,可璟奕还是难受,非常难受。
刘福见璟奕狂风暴雨般的动作停了下来,似乎用尽了力气,此时坐在龙床上大口大口喘息,那张俊脸虽还是阴晴不定,可没有了方才的杀气腾腾。
刘福想了又想,才敢从角落走出来,轻声说道:“陛下莫要生气,他……那人这些时日没有陛下的关照,在别处受不少委屈,陛下又不是不知道,他才被陛下赶出去的那些时日,经常在陛下寝宫外面徘徊,只是侍卫们都不敢让他进来罢了,陛下对他一连两个月的冷落,放在谁身上也难免有些心灰意懒,更何况……他在宫中的处境并不好,如今对陛下抗拒,想来只是发发脾气……此时那人四面楚歌,过的非常不好,陛下……陛下若愿意稍微示好……想来那人定然还会像以前那样巴巴的凑回来的。”
璟奕听到子启经常在自己的寝宫外徘徊,心情明显晴朗起来,他思来想去觉得刘福的话真的很有道理,刚才的怒火不知被什么压下了,却道:“哼!示好!……朕何须要给那么个卑贱的奴才示好!”
刘福自然已听出了璟奕松了口,此时话中意思,就是让刘福再给他一个台阶。刘福不禁心中不禁摇了摇头,这摆明了是对那人也动了心,却还不自知。
刘福想提醒提醒璟奕,可想想璟奕心中对那人抗拒,难保不会迁怒自己,所以刘福秉着多一事不如少一事的想法,决定此事便是烂在心里也不会说出来,可刘福还是暗暗祈祷,只希望皇帝陛下不要顿悟的太晚,否则……
刘福笑道:“这些时日天热的厉害,陛下吃不下睡不好,御膳房做出来的膳食终归是不合陛下胃口,那人虽是身份卑微……可那一手做膳食的好手艺,是御厨都不能比的,陛下知人善用,自然恩威并施才是。”
璟奕想了想,凤眼微眯:“以你之见,朕该如何?”
刘福道:“若陛下不愿费心,这些小事便交给奴才来办,不出几日,不用陛下开口,他必定会主动回到陛下身边。”
璟奕似乎对刘福的回答很是满意,心中暗自盘算着等子启自动回到自己身边,再慢慢收拾他也不迟。不知为何璟奕想到子启要回到自己身边,还能对自己继续微笑,还能继续温言细语的哄自己,心中就莫名的舒畅、得意,璟奕随意的摆摆手:“便交给你办吧。”
刘福笑着点点头,可心里却摇头苦笑,隆帝的样子明明是情窦初开而不自知,想想隆帝今年已二十有三,十年前十七岁的徐映秋嫁给了年仅十三岁的隆帝,两人相处不到一个月隆帝便远去边关,次年徐映秋生下太子殿下鸿乾。
此后又三年,徐映秋二十一岁,隆帝十七岁,太子殿下三岁,隆帝从边关回来述职,统共回来不过是几日的时间,夫妻二人一直聚少离多,而那璟王妃徐映秋正直花样年华,怎耐得住寂寞,出墙也属预料之中,可她腹中的孩子明明是偷情之物,以她的身份将那孩子留下来都是冒着掉脑袋的风险,她明明知道废帝派人一遍一遍的去请人,明知道肚大如钵,纸里面已经包不住火了,可徐映秋依然执意留着腹中的孩子,而那太子殿下鸿乾也是她的亲骨肉,却遭受那样非人的对待,那一身的旧伤,用木板封住了门窗像狗一样的栓在床边。若徐映秋对隆帝有半分的夫妻之情便不会如此虐待他们的亲生骨肉。
当年隆帝病重之时,每逢无人之时便将先帝赐给他与徐映秋成亲的定情信物龙凤配握在手心,似乎只要握着便有了希望和力量,隆帝自从与徐念仁见面以后,听说了废帝弑父杀兄篡夺皇位的流言,便以为废帝不许徐映秋见他是在用徐映秋威胁他,便以为废帝对自己不安好心,无时无刻的不防备废帝,从未给过他半分的好脸色。
隆帝那时也曾几次试图与自己的母妃沁妃传递消息,可沁妃自先帝驾崩以后便悲伤欲绝,精神有些恍惚,莫说是自家儿子,有时连自己是谁都不知道,但不知为何沁妃即便清醒时,也不愿来见自己的亲生骨肉,而且还极为信任当时的废帝,笃定了废帝不会伤害隆帝。
一年后,先帝忌日,沁太妃自缢宫中。
废帝怕此事传到隆帝耳中,所以并未为沁太妃大办葬礼,不过还是将她追为安康皇太后,不依祖制不顾大臣的反对,将她葬于先帝陵边,废帝这些作为都让大臣们很费解,若是废帝真心敬爱沁太妃为何不为她大肆操办葬礼,既然不愿意大肆操办葬礼为何又愿意如此费一番周章,揣测来揣测去,便成了废帝逼死了沁太妃。
隆帝见沁太妃都联络不上,便认定了自己在宫中孤立无援无依无靠,心中对那徐映秋更是想念,而对废帝从恐惧慢慢演变成恨意,那时刘福一直以为隆帝对徐映秋情根深种,可如今看来却也不是。
《拱手河山排雷》第56章(第1/1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