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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庞加莱回归》全本免费阅读
陈竟登时大骇,但强持住面色不改,由着他爷相好搂着他,他且好似闲情逸致般地,摸了摸他爷相好滑缎子似的大腿,道:“你……你这是说什么话?你把我当什么人了?我哪里是这么残暴的人?宝贝,就算你不送我东西,我也……我也……”
陈竟三也而没后话,他爷相好却是急色,双手已有要把陈竟抬起的势头,陈竟更是大惊,两条腿捣锤似的,忙不迭往下一踏,且急起身来,反客为主,捺着吓得砰砰跳的心脏,把他爷相好的头脸按在胸腹间,“宝贝,你我是没过门的夫妻,做房里头的这点事……是天经地义!但不能急啊!宝贝,你……你看我天天应酬,喝到半夜才回来,哪有想这码子事的力气?”
要与他爷相好,与他姨奶滚到床上去,这件事对陈竟的冲击,甚至在此刻已完全压过了他对人鱼的惊惧,陈竟用男人的笑脸哄道:“你再等一等……等我回国,至少……至少等到九月份以后,我这头的事忙完了,我们再来规划,好不好?”
这是十足的哄女人的把戏,但陈竟是没有这样多的花花肠子的,他与适龄女人的交际屈指可数,所以陈竟一头说,一头怀疑是他爷显灵,他爷平日里与他姨奶便是这套叫人听了牙痒的路数。
可没碰上事,他爷显灵是走夜路撞鬼,碰上事了,他爷显灵,陈竟真是恨不能就地朝天给他爷磕三个……要没他爷,他可怎么办哪?!
他爷相好似有点似笑非笑地,不知吃不吃这套,可陈竟低头一看,但见他爷相好的两颗荧光眼珠子与若隐若现的利齿獠牙,一个肝颤,当即下狠手把他爷相好的尊脸全按进他肚子里去了。
死爷爷不死孙子,陈竟生怕他爷相好接着问他为什么要等到九月份,你这一个来月里是有什么事?立马趁热打铁道:“宝贝,我承诺,不……我誓,等到九月份,我得闲了,咱俩爱怎么求怎么求,爱怎么搞怎么搞……一天不够就三天,三天不够就五天,行不行?”
陈竟一边放大话,一边在心里头给他爷上香点烟,希望他爷这一劫过后还立得起来,别睡他姨奶睡成人干了……他姨奶这体格,看着一回两回不太能罢休。
不过随即又在心里头哂笑……倒忘了这是做噩梦了,八成是“进化号”追踪到的那条人鱼在捣鬼,又不是他爷真有这一劫,他这倒霉孙子还咸吃萝卜淡操心上了。
他爷相好道:“九月?”
陈竟忙不迭点点头,心中暗道:“九月,就是那条死人鱼没抓着,‘进化号’也他妈回去了,没姨奶您的事儿了。”他没忍住一笑,拉着他爷相好的玉手,自己歇到床上来,为防他爷相好重蹈覆辙压上来,他先把他爷相好按倒在床上了,单给他一个枕头,俩人……他与他姨奶分在床两头。
他柔声道:“宝贝,时候不早了,早点睡吧……这段时间你就先让我养精蓄锐,老话说得对……好饭不怕晚,你说是不是?”
他爷相好捉住他的手,把指头扣进来,且侧身过来,一眨不眨地盯着他,不过竟比陈竟想象的要好说话这样多,“你困就先睡吧。”
陈竟立马两眼一闭,嘴也一闭,佯作已然睡熟了,只待天明。可眼阖上了,不代表人死了,没感觉了,陈竟没睁眼,黑咕隆咚里,犹觉他爷相好好似要把他烧两个洞一样地盯着他,同时剪得平整的指甲连着滑腻的指肚,拓印工似的细细挲着他的掌纹。
陈竟禁不住一遍遍回想起小美人鱼的童话故事,安徒生写小美人鱼公主为了与王子相爱,用歌喉与疼痛的代价,换来了一双人腿……这当然是写给小孩看的,可他爷相好这双人腿是怎么得来的?总不能是太平洋里还真有巫婆吧?
且陈竟不自觉把他爷与王子作对比,登时恶心得一哆嗦……天地良心,他真不是要挤兑他爷,但以他爷年轻时候的作派与德性,土匪头子还差不多,要有小美人鱼为了他爷舍了歌喉,忍受着万针穿心的痛苦,只为上岸与他爷相爱……那可真是良人错付,可以作为现代社会的反恋爱脑教材了。
他爷也只有而立之年后才像样,是他陈三奶给他从小夸到大的英雄……可英雄心里,哪有小美人鱼追求的爱呢?
不过他爷相好同小美人鱼公主也没有一毛钱关系,陈竟单单是躺边上,都阵阵心惊胆战,睁眼害怕,没成想闭眼更怕,与人鱼同眠,别说睡觉了,他都他妈害怕他一睡着,他爷相好兽性大,把他当盘菜给吃了……急头白脸地吃,没别的意思。
陈竟佯作梦呓,翻了个身,背对他爷相好,且顺势把手抽了出来。
但半晌,陈竟后脊梁骨毛耸耸地,又梦呓般地翻了回来。再半晌,他主动握住了他爷相好的手,好把两人的接触面,先限制在手掌心的面积上,他小眠睡醒似的,含混道:“宝贝……你肚子饿不饿?要不要……我去叫人给你炒盘菜?”
但他爷相好顺势攥住他手腕,把他往自己怀里带了带。人在做、天在看,他爷在天有灵哪!陈竟心中一声哀叹,幸好急中生智,摸到他爷相好胃袋,借此与他爷相好在胸膛之间拉开半臂距离。他稍稍一按,好不关切道:“嗯?问你呢……宝贝,你饿不饿?”
他爷相好缓慢地用指头给陈竟梳理头,坚硬的指甲偶尔搔刮过陈竟头皮,叫他产生了某种猫科动物中长辈给晚辈舔毛的幻觉。
他爷相好道:“你饿了?”
“我不饿……我这不是问的你么?”
“你不是说你困了,想睡了么?嗯?”他爷相好把他这一个“嗯”学了八成像,哑哑的,带鼻音,甚至还包括着他那点如假包换的不走心的意味……也真是见了鬼了,陈竟竟觉得耳熟,好像早在哪里听过。
但陈竟生怕叫他爷相好现他躺边上根本睡不着,继而欲-火中烧、兽性大,严逼他今夜就要和他生点什么不伦之事,连细想的罅隙都没有,连忙追道:“宝贝,我想起咱俩以前的事儿了……你还记不记得咱俩是怎么认识的了?”
“你不记得了?”
不论男女,这都是个危险问题。陈竟立马道:“我怎么会不记得?!”他用拇指轻抚着他爷相好紧实的臂膀,人的肌肉在松弛下来是柔软的,但他爷相好臂膀所具有的坚韧的手感、似水的冷感……无一不在这副浓烈的雄性人类性征之下,传达给陈竟某种非人的讯号。
陈竟一阵战栗,手滑到他爷相好的小臂,最后握了握他爷相好的手,“……我这不是想听你亲口和我说么?”
逃得过初一、逃不过十五,陈竟仍旧是叫他爷相好搂过来,这回陈竟未作挣扎,只朝上头把脸一抬,暗地里向天双手合十拜了三拜。不知他爷相好有没有摸到他浑是鸡皮疙瘩的胳膊,不过还好他爷相好只是静静地搂着他,半晌,才低低道:“三年前,我和一个中国朋友一起来中国……你想见他,于是托人写了封信,请我转交给他。”
陈竟本以为他爷与他爷相好的初相识,不是他爷钓鱼钓到鬼了,也该是什么坐船出海船翻了,他爷不幸落水,幸好叫他爷相好搭救这样的小美人鱼式典型爱情故事……
《庞加莱回归对虚无主义驳斥》24 人干(第1/1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