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南风涎着脸憨笑道:“裴大人,你觉得我有没有机会?”裴述再次被南风的厚脸皮给噎住了,还没见过哪个姑娘家这般没脸没皮的,这是毛遂自荐的事情吗?不过算了,夏南风,看她坐在墙头晃着两条腿悠闲自在的样子,哪里像个姑娘家?“我说过,你是我下属,在我眼里你从来不是个女子。”裴述说这话的时候,很认真,相信南风也能看出他的认真。南风撇了撇嘴,脸上并无被拒绝后的难堪或是难过,裴述想,她并不是认真的,只不过想调戏一下上司吧,不知道她在宁县有没有这种爱好,宁县的县令,是和自己同届的探花郎,论颜值、论才华,放眼整个南越,都是顶尖的。“少卿大人一直不定亲,是因为心里住着一个人吗?”南风突然问。裴述吓了一跳,下意识地去看南风,她笑嘻嘻地看着他,并不觉得自己说了什么过分的话,裴述沉了脸:“你胡说什么?”南风笑得更欢了:“我原本不确定,不过大人的反应却让我确定了。”见裴述要恼,摇了摇头:“喜欢一个人,有什么见不得人的,譬如我喜欢少卿大人,就极其光明正大。”“你懂什么叫喜欢。”裴述不屑,却也不愿意在此问题上与南风纠缠,于是很快想了一个话题:“我有一个案子,一直拿不定主意,正好你在这里,帮我参详参详。”南风眼睛一亮:“我可以下来吗?女儿醉可有我的份?还有,若我的参详对你有帮助,可有好处?”“下来吧,女儿醉管够。”见南风并未下墙,只得再补充一句:“若你的参详有用,我可以再解答一个你的好奇。”“一言为定。”南风飞快地跳下墙,动作干净利落,很自然地在裴述对面坐下,身旁的侍女立刻倒上酒,南风拿起酒杯,嗅了嗅,又用舌尖舔了舔,点点头,慢慢地抿了一口,发出满足的叹息:“真是好酒。”待得南风喝了两盏酒后,裴述才开始讲述案情,他先问南风:“你知道冠县县令罗令南吗?”南风自然是知道的,冠县是宁县的邻县,当初南风在宁县的时候,还帮着破过一个杀妻案,这次举荐南风到大理寺的官员,罗令南也是其中一个。南风见过罗令南两三次,年纪虽然不大,但为人处世相当老练,说话做事自有一套章法,冠县在他的治理之下,也算是太平丰足,如果说他有什么缺点的话,就是胆小怕死,但这也算不上什么,这世间谁又不怕死呢。裴述接着往下说:“前段时间,冠县发生了时疫,你当时还在宁县,应该也听说了吧。”南风确实知道,冠县的时疫,当时也是闹得人心惶惶,最后将冠县和周边的几个县城封城,这才阻止了疫情的进一步蔓延,死了不少人,损失极为惨重。“是要给罗大人定罪吗?”罗令南在早期没有阻止疫情的传播,造成了巨大的损失,肯定是要追责的。裴述点点头:“有人举报罗令南很早就知道疫情,但故意隐瞒了疫情,错过了控制疫情的最佳时间,在冠县的疫情,既是天灾,也是人祸,罪魁祸首就是身为县令的罗令南。”“罗大人不认罪?”裴述既然和自己一起探讨案情,那罗令南应该没有认罪。“罗令南确实没有认罪,他说疫情确实因他延误,因为他根本没有意识到这是疫情,毕竟南越已经有十年没有发生过时疫了,谁能想到疫情突然就爆发了,罗令南承认失职,但不承认故意隐瞒造成疫情扩散。”裴述有些苦恼地看着南风:“到底是故意还是无心,真的很难判断,大概只有罗令南自己清楚了。”“其实也不是完全不是无从判断。”南风的话让裴述有些意外,但又仿佛在意料之中,否则他也不必和她一起讨论案情了,他总觉得她能给他意外惊喜。“到底是故意还是无心的,虽然罗大人的心思无从判断,到一个人心里到底是怎么想的,可以从他的行动上体现出来。”一个人心底到底是怎么想的,从他的行动上多少可以看出些端倪。裴述理解南风话里的意思,却想不明白罗令南的哪些行为能够看出他的内心,于是虚心请教:“你这话是什么意思?”“我认识的罗大人,是个很惜命的人”事关朝廷命官的身家性命,南风答得很谨慎:“刚入秋就穿上厚衣服,对身体不好的东西连碰都不碰,他的衣服里面永远穿着软甲,哪怕夏天也不例外,这些,无不说明罗大人是个惜命的人。”这些都不是秘密,裴述也都知道,但他不知道,这和罗令南是否故意隐瞒疫情有什么关系。只听南风说:“这次的疫情,传染性强,但却是一种已知的疫情,当年在张神医的主持下,控制住了疫情,而且还留下了预防的药方,只是时间久了,大家都不记得了。但罗令南的夫人是杏林世家苏家的嫡长女,她父亲是张神医的大弟子,且当年也是参与疫情防治的,这药方肯定是有的,只要找罗大人家的仆人询问,当初罗家上下是否吃了这预防的药便是了,就算仆人不肯说,这罗家上下几十口人,预防的药又必须连续服用,用量肯定不少,药房也会有记录,还有,罗家三代单传,罗令南只有一个三岁的儿子,是罗家的命根子,罗令南不可能拿他来冒险,只看他儿子是否留在冠县,如果他离开了冠县,那罗令南什么时候将儿子送走,他就是什么时候确定了疫情。”
《南风入我怀俞温为什么走》第32章(第1/1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