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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么一说,他两个登时脸现古怪,身子一抖。八分惊恐两分惊惧,面面相觑道:“可是梼杌乃近两年才出现在这一带,女魔头都死这么久了,它怎么现在才出来?”关键时刻就要来了,稍后我要问的是个大问题,祈祷着他二人千万要一直笨下去,不要立刻福至心灵疑神疑鬼,佯装诧异的瞎掰道:“额……这个,之前我一直在师门闭关,近日出来游猎,我还好奇那女魔头怎么就突然销声匿迹了,原来是早已死了啊,这可真是大快人心。只是不知她死于何年何月……?”苍天可鉴,字字扎心,句句属实。听我这么一说,两鬼面色更古怪了,又是惊奇又是疑惑又是迷惘,精彩纷呈,终于是那女鬼先大呼小叫:“不会吧,女魔头都死了万儿八千年了。道友既未听说,那肯定是在她死之前便闭关了的,看不出道友年纪轻轻,竟活了这么大年岁。不过……”她挝耳挠腮:“不过道友倘若有这万儿八千年的修为,又怎会丧身梼杌手下?”她愕然无比,我却比她更愕然。先前我以为尸身化骨,好歹没化成一捧残灰,最多也就千儿八千年的时光而已,岂知年岁居然已数以万计了。最令人振奋的是,我死了这么多年,这两只孤魂野鬼竟仍如当年的仙家神祇们那般,对我忌惮如斯、敬畏如斯,真是让人无比受用、无比唏嘘。正当还待咨询咨询,问清究竟是何人那般神通广大能杀我于无形时,远处那尖嘴猴腮的领导忽然传来一句:“此地不宜久留,早些上路,以免横生枝节。”队伍一动,整装待发。他奶奶的,好端端横生个什么枝节,真是杞人忧天。他们施施然走了,哪怕我有一万个不情愿,也只能身不由己的跟着上路。没问出口的话也无法得见天日了,依依不舍的同那两只孤魂野鬼眼神告别。我对那领导抱怨颇深,暗地在心里收回先前所有的称赞他的想法。寻思着倘若这次有机会同他上面的人谈谈,首先就得参他一本,让他吃点苦头才是正经。从一开始我便看透,他们这一帮人明显是受人驱使而来,幕后自有黑手。至于目的为何,我自然也了如指掌。只是那黑手是何方神圣,这个就看不透了。我感慨着多半是自己死后后继无人,没人耀武扬威,将各大洞天福地的修行者们胆子放纵大了,而今我陨落多年,威风不复当年,居然都敢来挖我坟盗我墓了,一时间悲愤无限。不过,在这林中穿行,没有太阳暴晒,我也不必昏昏沉沉躲入轿中,就那么静静地飘在后头,听他们在前面絮絮叨叨,收获颇丰。塌鼻子一没出息的道:“哎,说真的,一想到咱们抬的是昔日叱咤风云的女魔头,我这心里总感觉七上八下的,不踏实。万一这血芳菲的鬼魂尤在人间,晓得我们将她的棺材掀了,动她尸骨,会不会来寻咱们晦气?”塌鼻子二不知死活的宽慰他:“瞧你那怂样,咱们之前不是试探过了吗,倘若女魔头魂魄还在,尸骨被人端了,她还能忍?恐怕早就跳出来大开杀戒了,哪会留我们小命到现在。所以说,她魂魄肯定早就魂飞魄散了,你现在就算把这具骨架子拆了也能万事大吉,放心好了。”……我默默的尾随其后,一语不发,因晓得即使发声他们也听不到,不如不发。哼,很好嘛塌鼻子,当着我的面大言不惭,欺我虎落平阳是吧。你也放心好了,你尽管嘚瑟,反正既然成功引起了我的注意,你这条小命早晚不保。那边塌鼻子们仍滔滔不绝,不过换了个话题:“话说咱们教主果真神机妙算,非但晓得女魔头并非如传闻中那般,且能推演出其藏身所在。那些名门正派仙家神祇翻了天也找不到的东西,而今却让我们‘接阴门’神不知鬼不觉的弄到手了,哼哼。”他神气十足,居然比我还能哼。我没去管他哼不哼,只是闻言蹙了蹙眉。刚才他口中的“那般”是哪般我大约知道,多半是指在外界传闻中我已死得粉身碎骨连渣滓都不剩了。所谓名门正派找不到的东西究竟是什么东西,我也能猜个十的之□□,但“接阴门”三字我却有些陌生。努力翻找回忆,似乎天上地下没有哪个三教九流叫接阴门,想来是近年才崛起的新贵。但这个大名显然不怎么气派,反而有点脏兮兮的意思,是不是新贵有待确信。最后一个塌鼻子是只不折不扣的酒囊饭袋,怯生生的举手:“额,可是匹夫无罪怀璧其罪,本来咱们接阴门便不受名门正派的待见,倘若走漏风声传了出去……”“榆木脑袋,此事天知地知你知我们知,加上教主,最多六人知,大家守口如瓶,如何传得出去?”
《牵肠挂肚造句》第7章(第1/1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