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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能有什么手段?真有高明手段,何苦大费周章同我废话,白白耽搁这许多时辰?他只不过是将我的尸骨往墙上一掷,甚粗鲁的丢了过去。同尸骨s形影不离绑在一起的我,也被他一把丢了过去。只是我鬼魂之躯,就算被丢了又如何,不痛不痒不流血,不沾半寸尘埃。只是可惜我那具尸骨,本来就快散架了,哪里经得起折腾,这么一丢一摔,哗啦啦碎了一地,只留几根肋骨孤零零的黏在元丹上。然而,就算只剩几根骨头,旁人要想拿到裹在里面的东西,那也是万万不能的。我来不及去可惜尸首,只恶狠狠瞪着让我死无全尸的罪魁祸首。好家伙,这回你可把事儿做绝了。老娘死了还能得个全尸,死后居然在你这里载了跟斗,这梁子一结,你也完了。今天就算天王老子来了,你也没有转圜的余地!只可惜,今时不同往日,我暂时还没有让他后悔的资本,谈判失败的直接后果,就是我被囚禁了,断崖将我的几根骨头丢进一间半大不小但空空如也的石室中。我仿佛又回到了窝在墓穴中的情景,幸好理智尚存,能分辨两者的区别。嗯,确是有区别的。一个只能躺着,一个想躺就躺想站就站,不一样不一样……虽说我形单影只困于一隅,但却不那么枯燥断崖千算万算,算漏了一点。鬼是会穿墙的!而他造的这间石室,方圆不足两丈,而那几根骨头丢中中间,四面墙壁我都能伸个脑袋出去。天无绝人之路!我知断崖那厮定然不放心将我隔离太远,不然万一我什么时候跑了,他还一问三不知。所以,他还得时刻提防。我猜测这间石室多半与他的寝殿相连,只有隔得近,才方便监视。我一捋袖子,首先往东边那面墙上一撞,脑袋顺理成章的穿透而过,眼前一亮。呈现在眼前的,是一间面积宽敞陈设豪华的大殿,琉璃铺地、金碧辉煌,一看就十分有钱,再看看我待的这间石室,一墙之隔,天壤之别。当然,我没因此沮丧,因看到了比这些更好看的。断崖那贼眉鼠眼的小子,在我面前耍花样,同关公面前耍大刀又有何什么区别,他还以为自己能耍出什么名堂来,却不知我眼光一扫,他便无所遁形。正如我之前预想那般,此时此刻,四个塌鼻子规规矩矩的跪在下方,鎏金宝座上的断崖威风凛凛的斥道:“岂有此理,你们将本教主的话都当成耳旁风了是么。临行之前,我再三叮嘱,兹事体大,切勿走漏风声,以免招来杀身之祸。而今倒好,叫一群孤魂野鬼看了去。倘若消息传扬出去,你们也别想活了!”四个塌鼻子齐刷刷跪了一地,诚惶诚恐,抖着嗓子辩驳:“教主饶命啊,不是属下办事不力,实在是出师不利。我们本想将那群野鬼灭尽的,可不知是哪位高手将他们救走了,我们也无能为力啊……”“无能为力?”断崖脸上罩起了阴霾,杀气腾腾的道:“那我是养了一堆废物么。你们也知道教中规矩,接阴门从来不养废物的,你们既是废物,那我也不必再养着了。”塌鼻子们被吓坏了,咚咚咚磕起响头,哀求不止:“属下知错了,教主饶命,下次再也不敢了……”他们求得诚恳无比,但命中注定没有下次了。还没求完,就见他们额头眉心处红茫一烁,鲜血溢出,四个人齐齐哼了一声,就此一命呜呼,倒地身亡。他们四个刚刚哼完,这边断崖又开始哼了,但塌鼻子们是痛哼,他却是闷哼,痛得忍不住了才哼的。他一哼完,垂眉低首去觑自己手掌,掌心中也有血光流溢。一切过程我看的清清楚楚,瞧塌鼻子们的死法以及断崖痛心疾“手”的表现来看,我发觉了一桩秘辛。歃血咒。适才他手不动足不提,顷刻间连毙死人性命,用的正是此咒。这也是禁术的一种,修炼者以旁人精血为引起始进修,练成之后,可利用鲜血掌控旁人生死,只消一个念头,便可杀人于无形。断崖不知从哪里得了歃血咒的修炼法诀,为防门徒叛变,他练成后便去采集门下教众之血,这样一来便可随心所欲操纵他们的性命。生死不由自主,他门下的教众又岂敢叛他?这本是禁术中上乘的妙技,但既然被列为禁术,自然有其禁忌。歃血咒的禁忌就是,只对修为较低之辈有用,倘若塌鼻子们修为比断崖为高,那么断崖非但杀他们不死,并且将反噬自身,百害而无一利,此乃其一。其二,这个术法另有一条副作用,用它杀人,不仅需以鲜血为祭,还得付出更沉重的代价,那便是命。以命换命,方可杀人。
《牵肠挂肚的拼音》第12章(第1/1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