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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让他滚!」李沧澜低吼一声,准备继续,门外传来何公公带着哭腔的声音。「王爷救命!大事,大事不好了!」
李沧澜只觉自己满头青筋暴起,身下那人却兴灾乐祸地低笑出声,实在不甘心,无奈何公公在外面呼天抢地,只好低头狠狠地吻了他一阵,咬牙道,「等我回来再收拾你!」
说罢,起身穿衣,没忘给他掖好被子,而莫憬玄还没等对方离开,便又沉沉睡去。
书房
「哦?」李沧澜顺手取过一支狼毫,沾饱墨,在宣纸上胡写乱画。「小泥鳅翻不起大波浪,便是让他见了正主儿又如何?」
「不只不只如此,那小子闹得太凶,惊动了四王爷。」
李沧澜手一抖,眯起眼腈:「四皇兄?」
四皇兄昨夜留宿宫中么?那这一场热闹想必有趣得紧,沉吟了下,李沧澜丢下笔,道:「来人!备马!」
还没起身,书房的门已被一把推开,来人一身雪花,斯文俊秀的脸上满是恳气,李沧澜挑眉笑了:「原来是四皇兄,怎没叫下人通报一声,好让小弟门前相迎。」
四王爷李观澜与李沧澜一母同胞,自是比旁的兄弟姐妹亲近些,只是性子截然不同,一个掠夺成性,一个忍字为先。
当然再和善的人也有忍无可忍的时候,李观澜哼了一声,解下斗篷丢给下人,在书桌旁落座,接过侍女奉上的热茶,沉声道:「六皇弟怎会如此荒唐!」
李沧澜使了个眼色,何公公会意,悄悄退下,调来一队人马守着书房四周,以防被人偷听了去。
李观澜抿了口茶。满腔话语竟不知从何说起,顿了一下,道:「六皇弟究竟为何如此?」
李沧澜笑了,不答反问:「四皇兄,府上一切可好?」
李观澜皱眉道:「何出此言?」
「听闻镇国将军日日去府上拜谒,自打回京就末间断过。」本来打算用「夜夜」的,看对方一脸恼怒,决定给他留几分面子,「昨夜皇兄留宿宫中,不怕大将军寂寞无聊么?」
李观澜嘴角抽筋,勉强应道:「段将军与本王有些交情,招待他一下,也是应当的。」
有些交情?招待一下?嘴硬,李沧澜点点头,装出一副了解了的样子:「来而不往非礼也,小弟已送了帖子到将军府,今日就陪皇兄去回访一下可好?」
「你!」李观澜像被踩着痛脚的猫一般跳了起来,白皙的脸瞬间变黑,他深吸了一口气,怒道:「琛儿与我,如同亲生,你若伤了他,莫怪我不顾兄弟情分!」
说罢,转身欲走,手还没碰到房门便被身后一句话钉住脚步--
「我看,不是,『如同』这么简单罢!」看着四王爷僵在门口,李沧澜嘴角勾起一抹笑意,继续雪上加霜:「当年皇兄力谏陛下,硬是把镇国将军调到西北边陲,这番故人重逢,该好生叙叙旧才是。」说叙旧也是客气,一别经年,某人早惩了一肚子火气,另一人,只怕是要求救了。
李观澜只觉后背发冷,他这六弟一向精得像鬼一样,心知瞒也瞒不过,索性转身道:「你若为难琛儿,他必不会坐视不管。」
段将军是李琛的娘舅,其姐段瑾,入宫之前曾与四皇子有过段露水姻缘,入宫后不足月便生下李琛,因着皇上的宠爱,封为太子,旁人只知是体弱早产,却不知其中另有隐情。
李观澜对此事心知肚明,对太子是处处小心时时爱护,对段瑾的胞弟段湘,也是一路提拔关照,却没想到纸里包不住火,瑾妃因病去世前把个中缘由一一告知了段湘,直接导致段湘与他反目成仇,势同水火。
但毕竟血浓于水,做舅舅的岂能对亲外甥见死不救?李沧澜再怎么肆无忌惮,这一层也该想到罢
李沧澜好整以暇地观赏他青一阵红一阵的脸色,心里稍有些快慰--从温柔乡里被拖出来,任谁都会不爽,既然独乐乐不如与人乐乐,那么李观澜被拉下水,纯属活该。
「咳」李观澜被他盯得浑身不自在,咳了一声,重又到桌边坐下,明明心急如火炉,表面上却装得泰然自若,慢条斯理地端起茶碗轻啜。
李沧澜心里暗暗发笑,脸上也很应景地浮现出几分温情,柔柔地唤了声:「四哥」
李观澜手一抖,几点水珠溅落在衣襟上,斜眼看桌后那人,道:「六皇弟又打什么主意了?」上一次叫他四哥的时候,乳牙还没换呢。
李沧澜垂下眼帘,一脸神伤,低语道:「四哥何必这般见外?小弟为了四哥,也不会伤琛儿一根头发的」
李观澜冷哼一声:「说得比唱得还好听!把琛儿幽禁在青松院里也是为了我么?」
「那是自然。」李沧澜脸不红气不喘,撒一大谎以包之。「段将军对瑾妃的事一直怀恨在心,四哥想必已领教过了,琛儿更是他的眼中钉肉中刺,小弟找个替身送进宫,也是为防不测呀!」
「段湘他」李观澜又急又气,拍案而起。「我去找他问个清楚!」
说罢丢下一句「告辞」,风一般掠出门去,留下李沧澜摇头苦笑,喃喃道:「这么好骗」
有兄如此,实在让他这个做弟弟的很没面子,李观澜什么都好,就是心软,容易冲劲上当,这几样加起来,足以让他被人耍得团团转。
白月醒过来时,发现自己躺在地板上,光可鉴人的白玉地砖冷得刺骨、硬得硌人。
看看外面天色已大亮,翻个身爬起来,正庆幸昨夜是噩梦一场时,忽然对上一双冷漠黯然的眸子,吓得他一激灵,又重重地跌坐在地板上,捂着屁股哀哀叫痛。
《驯妃记漫画免费下拉式阅读》第10章(第1/1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