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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继承了萧上百张的光碟。其中包括他费劲心机买来的x及x-japan的所有正版单曲和大碟。还有hide的所有歌。他的c黄头贴着那个染着红发的人的海报。相似的表情:那么无辜欧阳帮我把碟子搬到我的宿舍。忙完了,我让他喝口水。欧阳指着那堆碟子说:&ot;他从不收拾东西,我总是叫他收拾一下,他就说明天明天,然后我不得不帮他收拾好。我那时说,哪天和你分开了,走前也要最后帮你收拾一下东西结果是他先走&ot;他嗓子哑得可怕,眼睛红红的。我真怕他在我面前哭起来,立刻找事做,在碟子里翻了翻,拿出一张放进光驱里。等到那段前奏的钢琴响起时,我已来不及后悔了。foreverlove我不该放这首的。可我和欧阳都累地坐在地上,没力气去换。那段绚丽的吉他lo时,我就看见萧坐在我旁边,穿着那天傍晚的那件衣服。&ot;我还没听你弹点像样的吉他呢!&ot;我说,&ot;干吗走那么急?&ot;他却说:&ot;你别这样,我难过。&ot;到底谁难过?都是你害的!欧阳把我拉过去抱着,我开始哭起来。那是萧死后的第三天,我第一次掉眼泪。一回忆起了萧,我便开始想念欧阳。我离开了那个伤心的地方,可他还留在学校读研究生。那里到处都有我们的痕迹。一起吃午饭的亭子,一起自习的图书馆,一起翘课时逗留的小卖部,还有萧爱去的那个可以看到夕阳的楼顶平台,我拉着他们陪我写过生的家属区的老房子,以及萧离开这个世界时待的那间宿舍。我来日本后还没往国内打过一个电话,我怕。我一点都不敢听欧阳的声音,我怕他说着说着说了些我不想听的东西。那些合情合理,却导致萧离开我们的一些话。很多事我不是不懂的。一次,欧阳告诉我,那间宿舍被空出来了,说学生反映到了深夜会听到吉他声。所有人都把这事当笑话。&ot;简直胡闹!&ot;我叫。&ot;对啊。&ot;欧阳说,&ot;绝对的心因反应。&ot;然后我们很自觉地换了话题。我说到靖智,说到父亲,说到学习,但我没提加贺。他说,遇到了合适的人了吗?不,我说,这样我会觉得对不起萧的。笨蛋!欧阳说。然后下了。我沮丧地看着电脑。萧走了大半年了,很多人都忘了他了。新生入校,听到的是关于他的鬼故事,昔日的同学也都不愿再提起他。他最爱的两个朋友天南地北分离着,仅靠着一条细细的网络线维持着思念。我在想,他现在在干什么?看着我们,还是早就投胎转世?不论我多少次看到他的幻像,可他毕竟是死了,化做灰烬了!但我从没觉得,他死了,就没了思想了。他一定是知道的,知道我们在他的死亡的痛苦和现实的无奈中挣扎。夜深人静时,我一遍又一遍地听着他最喜欢的foreverlove,希望能记住曾经的点点滴滴,和他逐渐模糊的脸。我怎么可以忘了你呢?村上春树写:死并非生的对立面,而是作为生的一部分永存。你的死已深深融入了我的生活。在起c黄时看到的朝阳里,午后收录机发出的庸懒的声音里,洗过的衣服的褶皱里,上c黄睡觉时的嘎吱声里,或是冒着热气的茶杯里,都有可以让我想起你的东西。不论睡着醒着,我上亿根神经中总有一部分在提醒着我,你的死亡。你那透明的灵魂是否踏过我的那片怒放的玫瑰园,有没有留意到我篆刻在落叶上的思念的咒语。远离故土,我回避了你的气息。可你仍以另一种方式无处不在。我摆脱不了你。你将是我终生都得背负着的债。再次见到靖智的时候,我正和室友在那家烧烤店的电视机前看&ot;堂本兄弟&ot;,笑得桌子都快掀翻了。靖智推门而入,看到我,微笑着点点头。我发现自从他听我说了那些&ot;自己的人生自己决定&ot;的话后,就经常出现在这里了。如果他因为我的教唆而没考上东大,他母亲是否会拆了我?而到时父亲又会帮谁?室友凑过来问:&ot;他就是你的那个小男朋友?长得挺像泷泽秀明的。&ot;什么东西?我吓了一跳。谣言这玩意,最能体现一个人的文学想象力。
《forever lover》第11章(第1/1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