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许是多日不出门,让他惯得娇了;许是刚才哭得太凶,被风拍到。回家之后,林淮北有些头疼,身上凭空冒出许多红疹子出来,痒得人心烦。
郑扶苏倒是不以为意,他随手灌了她一碗热牛奶两粒白药片,把她抱到床上哄她睡觉。这事他极有心得,单手抚着她的耳后乳突处摩挲一会儿,配合药力她就昏昏然不知今夕何夕了。其实控制她挺简单的,有开关一样。
及至亲眼看见美人睡着了,郑扶苏快步走到了客厅里,给陈玘墨打了个电话:“公司订单多,做不过来的话,放给市看守所一些。他们去年不是跟咱要订单么?”
陈玘墨一愣:“怎么做不过来?”
郑扶苏不悦:“我说做不完就做不完!要是接了美源的业务,是不是做不完?”
陈玘墨稍微含混:“那不是还没接美源订单……行吧……放多少财给他们发?”
郑扶苏沉吟了一下儿:“看他们产能吧。价钱不许克扣人家,就听他们的吧。”
陈玘墨若有所悟:“老大……没事儿吧?”
郑扶苏说:“没事儿。”顿一顿:“玘墨,我帐上的钱已经给葳蕤划过去了吗?她能不能再等等啊……我有用处。”
陈玘墨实话实说:“倒是还没划过去。可是你忍心放葳蕤鸽子让她着急啊?她房东老太太这是跟她投缘才肯这么好的价钱把小铺子卖给她。你让葳蕤等到什么时候?要是老太太驾鹤西归了,她那狗食儿子把铺子往回一收,你不就把葳蕤坑了吗?葳蕤干个小买卖不容易。你怎么了老大?你要是缺钱,我给她凑!”
郑扶苏抿抿嘴:“嗯……那就转吧……我再想别的法子……”
陈玘墨有些警觉:“你要想什么法子?”
这次郑扶苏没说话,他迅速把电话挂了。
执手看泪眼
落寞地坐在公寓的沙发上,郑扶苏精疲力竭地看着夕阳。他要干什么?他要怎么干?无力地闭上眼睛:呵……他还能怎么干?他从来没得选!他自己都不记得是怎么熬过这些年的?他身边好像有层出不穷的无解难题,什么事儿都得他绞尽脑汁,然后豁出性命。哪怕勉强把事儿平了,他也会被大伙儿指指点点,当笑话看。
他的命不好,上天早注定。
所以这一次,他要搏一回!
他会一生一世对她好的!不过这次要用他的方式!
那就让她睡吧,他会为她搞定一切。
不久,看守的秦所长就打电话过来向郑扶苏道谢。
秦所长难得客气:“年底各个企业都忙着放假,难为郑总有单子想着我们。没的说,警民共建热心企业明年得有你们一号。”
郑扶苏很会应酬:“秦所客气了。这批单子出不去我也着急,说到底还是您给我面子,帮我的忙。”
两人寒暄半晌,郑扶苏忽然刻意沉默了一下儿。
秦所长是聪明人,他“哈哈”一笑:“小郑,你拿我当自己人,我也拿你当自己人。你有话就说吧。要是有能帮上忙的,我肯定伸手。”
郑扶苏仿佛赧然:“的确有个事儿,想求秦所。不瞒您说,我女朋友沾了点儿麻烦。嗯。犯人叫樊贵,在您那儿拘着呢。嗨,我女朋友山里人家的孩子,家里长辈贪财,结果弄出这么个丈夫来,她想离了。不不不,您想多了,我不能让您为难。我也没别的意思,想补偿给男方点儿钱,替她了事。不过这男的不太懂事儿,死活不点头儿。我就是想麻烦您给开导开导。他收钱,我要人,这不是皆大欢喜么?什么?心理价位啊?他当初出了三十万买老婆,听说一半儿还是外债饥荒,我想……”
“呵呵,秦所说得对。我太实在了。我听您的,我出十五万,剩下的让他找小姑娘爹妈要去。对对。她父母不能白落这笔钱。要回来多少是他的本事。您也多往这方面启发启发他。对了……秦所,您也知道,好歹我现在还是苏家姑爷。这事儿您可得给我瞒着点儿。明白!明白!谢谢秦所理解!以后咱还得一块儿发财呢!好好好!那就拜托您了!”
放下电话,郑扶苏轻轻舒了口气,觉得这事八成儿是办成了。樊贵今天晚上受点儿苦是免不了的了。有道是:人心似铁,官法如炉。亦或更有甚者:三木之下,何求不得?
相信这点儿求而不得的色欲,樊贵熬不过苦也就放下了。樊贵要是懂事儿,他也不会挤兑他,只要他不再纠缠他的美人,郑扶苏也不想逼人太甚。想到这里,郑扶苏三分好笑。恐怕在秦所长眼里,他这就是闹了一出“贾二舍偷娶尤二姨”的风流案。郑扶苏料想秦所长是不会说出去的,这也算他纳给他的一条投名状。
呵,男人的世道。
她就多余哭哑了嗓子!她总想跟世道讲理……真想不开……
又处理了一会儿公事,不知不觉这一天又过去了,灯光打在郑扶苏身上,把他孤单的影子在墙上映得长长的。忽然心累,想歇一会儿。郑扶苏走回卧室,床上的美人还在沉睡。
他凝视着她,觉得她也许真是天之骄子,色声香味都对她有诸多偏爱。
月亮灯给她发上皮上涂了闪烁流光,让她好看得恍若油画里的睡美人。
他轻车熟路地躺在她身边。大概是和他睡惯了,他一碰,她就哼唧着偎了过来,是货真价实的小鸟依人。想想他丈母娘当真知其然不知其所以然。她闺女勾魂摄魄,这些年让他泥足深陷、死心塌地,豁出性命地为她家掏心掏肺、恪尽职守。呵,到底谁是狐狸精来着?
《生淮南则为橘生于淮北则为枳出自》第69章(第1/1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