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萧可笑而不语,指了指前方的猎场说:“你想要什么?朕为你猎过来。”方文渊心里一暖,笑着说:“只要是陛下猎来的,臣都喜欢。”不一会儿,号角鸣叫起来,朝中的武将、随行的少年皇亲、萧可的亲随全部整装待发,山林中鸟儿扑棱棱地飞了出来,萧可挽弓搭箭,一支银矢破空而出,随着一声哀鸣,一只野雁直坠下来,萧可一挥手,顿时,马声嘶鸣,一齐往猎场中蹿了进去。方文渊看着萧可远去的背影,良久,这才转过身,往观猎台走去,没走几步,看见杨名跟在他的身后,问:“陛下今天看起来怎么有些怪?”杨名笑着说:“不知道,听李公公说,昨夜陛下一夜没睡,好像有什么喜事,一直……”他压低了声音说,“一直傻笑。”喜事?会有什么喜事?方文渊百思不得其解,一看杨名还亦步亦趋地跟着他,不由得一愣:“杨大人你怎么不去打猎?”杨名渴望地看了一眼猎场,又迅速地收回目光,摇头说:“陛下吩咐我随身保护方大人。”方文渊哂笑:“在这皇家猎场,还能有什么意外不成?杨大人你别因为我错过了这千载难逢的好机会。”杨名跃跃欲试,犹豫着摸了摸自己的马,说:“可……陛下那里……”方文渊打断了他的话:“放心,陛下那里我担着。”杨名喜滋滋地翻身上马,冲着方文渊拱了拱手,迫不及待地往猎场而去。方文渊也不由得有些心潮澎湃,只恨自己手无缚鸡之力,不能和萧可一起驰骋猎场。忽然,身旁有个人轻哼了一声说:“方公子好手段啊,凭空出来就受陛下恩宠,令人佩服。”方文渊愕然,转头一看,只见一个年轻人一声戎装,十六七岁模样,牵了一匹高头大马,身后跟着几个仆从,冷冷地看着他。“原来是寿王家的萧小王爷,失敬了。”他拱了拱手,淡淡地说。寿王是萧可的堂叔,向来是个安乐王爷,萧靖是他最小的儿子,算起来是萧可的堂弟。“岂敢岂敢,昨夜我连屋子都腾给你了,还有什么可以让你敬仰的。”萧靖讥讽着说。方文渊心里不由得一沉:“我昨晚占了你的屋子?”萧靖一听,更是火冒三丈:“你昨夜扰得大家全都不能休息,非得从那角落挪到陛□旁,今天居然还一脸无辜?别仗着陛下宠你就无法无天了!”方文渊往一旁看去,随行的几个文臣都默不作声,有几个脸上露出不屑的神情,有几个一脸看好戏的模样。他微微一笑说:“小王爷,我们都是身为臣子,陛下让怎么做,都是臣子的福分,在下无心鸠占鹊巢,如若陛下应允,一定双手奉还。”萧靖冷笑说:“不必了,咱们可当不起。”一旁的吴潜见了,慢悠悠地走了过来,笑嘻嘻地劝慰说:“小王爷何苦这么生气呢,方公子蒙受陛下恩宠,能为他办点事情,是咱的福分,昨儿个别说是小王爷了,就算是寿王殿下,也不得把屋子让出来。”萧靖气得浑身发抖,翻身上马,泄愤似的一扬马鞭,顿时往猎场疾驰而去。方文渊看着他远去的背影,又看看身旁的吴潜,心里又是疑惑又是烦恼,这莫名其妙地好像得罪了一大批的人,这算什么事啊!“方公子,你自便,下官去张罗其他事情去了。”吴潜心情甚好,笑吟吟地说。方文渊想了想,不动声色地问:“敢问阁下是……”“下官礼部侍郎吴潜,方公子要是需要什么,尽管说。”“方才多谢吴大人。”方文渊笑着说。不一会儿,猎场中隐隐传来一阵喝彩声,方文渊凝神细听,仿佛听到了萧可朗朗的笑声,心里高兴,忍不住往猎场边上走了几步张望起来。又过了好一会儿,陆陆续续有参加围猎的武将从里面出来,大家都兴高采烈的,手上或多或少都有成果,多的抬着两头野鹿,少的拎着几只兔子,说说笑笑地走到了大坪上。萧可却一直不见踪影,方文渊随手拦住了一员武将,问道:“陛下怎么还没有出来?”“陛下英武,正在猎杀一头狐狸,只不过那畜生十分狡猾,往里面逃去了,陛下正在追捕。”那人答道。方文渊松了口气,情不自禁地又往猎场边走了几步,眼看着就要步入猎场了。忽然,树林里蹿出来一只惊慌失措的小鹿,旋即,里面传来一阵呼喝声,寿王府的家仆们从两头包抄,不远不近地急速逼迫着这头鹿往中间逃窜。小王爷萧靖在后面急速而至,弯弓搭箭射了过来,萧可花费了半天功夫,终于追上了那头白狐,一箭封喉,从昨晚积攒到此时的郁气仿佛也随着这一箭终于一扫而空。他将那白狐挂在马头,兴高采烈地往回走去。忽然,前方有人叫了他一声:“陛下!”萧可定睛一看,只见杨名马上趴着一头鹿,手上拎着两只野鸭,站在前方。“杨名,你怎么也来了?文渊呢?”萧可奇怪地问。“方公子让臣也来凑个趣儿。”杨名十分兴奋,“回去我叫人给方公子炖个野鸭汤补补身子。”顿时,萧可的右眼皮突突地跳了起来,一种不祥的预感袭上心头,他定了定神,暗笑自己有些过虑,一夹马腹,往大坪疾驰而去。不一会儿,树木边稀疏了起来,前方的观猎台隐约可见,看起来一切正常。萧可刚想松口气,只听见一阵箭矢破空之声响起,他的心一紧,疾驰了几步,顿时,他的瞳孔收缩,嘶声大喊了起来:“文渊!闪开!”骤然之间,一旁的人群中一个身影飞到半空,手指一弹,一枚银光后发先至,撞在那支箭上,生生把箭往旁边移了两寸,噗嗤一声,扎在了方文渊的手臂上。方文渊痛呼一声,往后踉跄了两步,一屁股坐在了地上。顿时,两个人影冲到了方文渊身边,一人扶住一边,异口同声地说:“文渊,你怎么样!”方文渊痛得眼前发黑,呻吟了一声,说不出话来。萧可双眼发红,看着鲜血从他的手臂上汩汩而出,大吼一声:“太医,快宣太医!”田景文则按着伤口,刚想去拔箭,被萧可一掌拍掉了手。“你别碰他!”萧可的声音都有些变调了,恶狠狠地看着田景文。方文渊大急,额头上沁出汗珠,断断续续地说:“陛下……陛下恕罪,景文……他只是想来看看……热闹而已……”“闭嘴!谁让你说话了!”萧可朝着他吼道。太医拎着药箱急匆匆赶来,拔出了箭,洒上药粉止了血,宽慰说:“陛下,箭伤无碍,没有伤到筋骨,将养几日就好了。”萧可惨白的脸这才稍稍恢复了一点正常,站了起来,冷冷地往四周一扫:“谁射的箭?”萧靖也吓呆了,哆哆嗦嗦地走了过来,在萧可面前跪下,颤声说:“陛下,臣原本是想射那只鹿的,没想到一时射偏了。”“押下去,关进大理寺待审。”萧可面无表情地说。萧靖咬了咬嘴唇,不服气地说:“陛下,我不小心射到了他,向他赔礼就是,为何要关我?”萧可冷冷地看着他,看得他心里有些发毛。“不小心?你自己看看猎场,再看看文渊,这是不小心能射到的?我倒不知道,你的箭术能差到这种地步?”萧可上前一步,逼视着他,“随意乱伤无辜,取人性命,这难道是萧氏子弟能做出来的事情?萧靖,你太让我失望了!”
《皇后很凶狠》第18章(第1/1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