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铁慈听说了,便摇摇头,十名普通士兵顶什么用,万一事机不密,反而坏事。容溥也不在,说是在海上失去铁慈行踪之后,他顺风而下,也在海右登岸,顺便向朝廷申请了在海右东山卫历练。他是接了东山卫和威海卫的往来公干书来办差的,结果路过滋阳准备投宿的时候,在城门口看见了她的画像,才知道她在这里,并且在发觉她被悬赏捉拿之后,转身就去了海右都指挥使司调兵,如今事情已经解决,他也得把东山卫的差事继续办完。至于丹野,听说是接到了什么信,当时就骂了一声,将信一甩,跳起来就匆匆跑了。至于滋阳县衙,包括海右布政使的人,铁慈都不会用。人忽然都走了,丹霜赤雪有些担心,铁慈只笑着摇摇头,道:“整个滋阳县衙咱们都对抗过了,还怕那几个丧家之犬?再说也就是去瞧瞧,见机行事呗。”当下也就灭了灯,只留厅堂一盏灯幽幽晃动,飞羽被安排睡在隔壁院子,铁慈命赤雪给她的屋子里添一把助眠香。过了阵子,老刘头趁着夜色,跌跌撞撞出了门。趁着城门还没关,连夜出城。又过了会儿,小院里爆发出一声尖叫,随即整个县衙被惊动,人群潮水般向小院涌来,很快就乱成了一锅粥,海右布政使带着麾下的官员匆匆赶至,被拦在小院内,只听说皇太女遇刺,火把下一时神色阴晴不定。急命寻最好的大夫,又询问伤势如何,赤雪拦在门口,面若寒霜,只说这县衙不太平,凶手尚未抓获,殿下伤势自己等人自行处理,请布政使着紧县衙守卫,查找凶手为要。布政使也不能硬闯,只好命人将小院围住,又安排人逐一排查。眼见着里头不停歇地端出一铜盆一铜盆的血水,不禁有些心惊肉跳,急忙回到书房,急着要给上峰写信说明此事。院子里闹哄哄,屋子里却静悄悄,本该沉睡的飞羽溜过回廊,轻轻打开铁慈的房门,榻上有人背对着门口在沉睡,飞羽从容进去,抬手一掀,床上人一动不动,看身形是个小姑娘,背上贴着一张纸,上面写:“我知道你来了。”飞羽:“”纸张下面还有纸张,飞羽掀起,第二张纸上面写,“只有你会闯进我的屋子,但绝不是为了自荐枕席。”飞羽:“算你有自知之明。”底下还有纸,再掀一张。“聪明人呢,这时候就千万别揭下一张,把纸放好,被子盖回,转身就走,装作从来没来过。”飞羽:嗤,激将法有用吗?底下还有一张。“大抵激将法对你无甚作用,所以如果你到此刻还不走,那么”这张纸却只有一半,“么”字一直写到边缘,还拖到了下一张纸的边缘,看上去底下那张纸被黏在了一起,飞羽下意识去撕,嗤地一声轻响,那一层却并不是纸,就是一道边,一撕之下,腾出一股白烟。飞羽却没有停手,她在撕纸的时候已经屏住呼吸,随手将烟气挥散,嗤笑一声,伸手去扳那个睡着的女子。结果一扳之下,那人头一歪,压到枕头另半边,咔嚓一声。飞羽闪电般松手,弯腰缩腹,手往下一抄!片刻后,他缓缓抬手,指尖捏着一根寒光闪闪的针。针无毒,小惩而已,但问题是,刚才他弯腰去扳人,枕头的位置,正对着她的要害。这人可真是飞羽站了半晌,将针一收,被子扔回去,也不去看那床上人了,转身就走。也不试图去将纸张恢复原状,对方已经猜到毒烟不一定能毒倒她,那一道纸张机关关键就是撕毁便不能恢复,以此佐证她来过。由此确认她居心叵测,好将那情分一笔勾销。毕竟此刻县衙内其他人都不可能闯进铁慈屋子里去一张张撕纸,只有留宿的飞羽才会这么做。真是比海还深的心思。飞羽回了房,坐在灯下沉思。一忽儿站起,道:“怕是个陷阱呢老二向来心思挺多我多什么事呢!”一忽儿坐下,“嗐,老二现在最恨的是我吧,我可别撞他眼里去。”如此几次三番,忽然吹熄了烛火。房间里传来簌簌一阵衣裳摩擦声响,片刻后,一条黑影越过屋脊和纷乱的人群,消失在夜色中。老刘头一路出了城,在城外雇了乡村的牛车,晃晃悠悠一夜,清晨的时候才到了梳子湖边,这里已经过了滋阳地界,属于蓬莱的青阳县。梳子湖是青阳县城外的一座小湖,周边散布着大大小小的水域,从高处看河流如梳齿般排列,是以有了这个名字。这一处因为水域多,密密麻麻的苇丛遍布,纵横的道路上则生满了和芦苇很像的五节芒草,高过人头,很容易迷路。
《辞天骄讲的什么》第146章(第1/1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