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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哥,休要欺人太甚,璋儿再不济也是你亲外甥,他年纪尚小,十六而已,将来际遇如何,现在下定论为时过早。再说外人都知璋儿和小九青梅竹马,两小无猜,两家是要亲上加亲的,你们这时候反悔,是将小九推向了风口浪尖,但凡有点讲究的人家,不可能不介意。”说话间,魏萍眼尾扫向魏娆,颇有点警告的意思。十几岁的小姑娘,确实还有任性的资本,但自毁前程的任性,就万万要不得了。良久未语的老太太这时出声了,招手把魏娆喊到身边坐下,问她是否一时冲动,和璋儿闹脾气了。魏娆正要开口回话,董璋急急忙忙冲了进来,一把跪在老太太跟前。“外祖母,我对表妹一片真心,日月可鉴,求外祖母成全,我今后一定洗心革面,再也不惹表妹生气了。”“痴儿,你这又是何苦,你心再诚,人家不当一回事,也是白搭。”魏萍撩袖子抹了抹眼角,话里不尽嘲讽。魏娆不想再忍,干脆把话撂开:“姑母说表哥心诚,我却想不明白一边发誓对我一片真心,一边又去吃花酒的男人能有多诚,更不说他房里那些莺莺燕燕,姑母你给我的承诺是我们定亲以后就全打发走,那你们敢不敢当着祖母的面发誓,无论我将来是否有子,表哥都绝不纳妾,也绝不能休弃我。”一番话落下,全场寂静无声。老太太松开了握着孙女的手,魏良一脸惊愕地望着女儿,魏萍更是见了鬼似的,半天说不出话。董璋被表妹秀雅从容,侃侃而谈的风姿倾倒,痴痴狂狂就要举起手,却被身旁的母亲摁了回去。“小九,这就是你不懂事了,七出之条,首先无子,你若生不了,又不让纳妾,岂不是叫董家绝后,于情于理你都说不过去。”魏娆笑了:“姑母既然不能护我到底,我又怎么敢嫁。”“对,连个誓言都不敢发,要来何用。”自己的女儿自己护,魏良不惜跟妹妹翻脸,也要把这桩糊涂官司彻底捋清白了。“大哥你---”魏萍不死心,还想辩上一辩,却听到管家在外头高呼,“国公爷,老夫人,姑太太,不好了,姑老爷出事了。”“姑老爷出什么事了?”魏萍注意力被转移,几下快步走到门口,急声催问。魏娆内心更是咯噔了一下。果然,还是来了。十七八岁的英俊儿郎,尚未遭逢巨变,还不是两年后那个令人闻风丧胆的混世魔王,这时候的晏世子,迎着骄阳,鲜衣怒马,意气风发,路见不平更是仗义出手,何等的威威风采。光是想象那画面,任谁都会感叹,生命竟然能够如此鲜活美好。作者有话要说:觉得好看的话,就收一下吧,男主还没正式出场呢,又正又撩还能打怪的美少年,香得很,你们肯定喜欢的,夜会太子寿辰那晚,晏王庶子被刺身亡,而刺穿他心肺的那把佩剑,正是晏王世子所有。在场的都是太子委以重任的亲信,不过四五来人,其中就有名声斐然的锦乡侯世子冯劭。他们口径一致,对外说辞都是晏世子醉后失态,拔剑乱舞,误杀了兄长。晏随就近被羁押在了东宫偏殿数月,直到晏王亲自前来尚京为儿子求情,皇帝才勉为其难赦免了晏随,交换条件便是晏王留在尚京为质。然而还没等晏随回到北境,老晏王就突发急症,病死在了京中。这是魏娆上辈子能够打听到的全部。从头到尾透着一股浓烈的阴谋味,然而没人敢说破,几个见证者都是京中权阀贵子,太子上位后,他们就是新一代的股肱之臣,在没有任何证据可循的情况下,明哲保身是本能,谁都不能免俗。如果魏娆不曾和晏随有过交集,可能也会作壁上观,然而有着上一世记忆的魏娆就没那么洒脱了,想到男人的救命之恩,还有那个让她支撑到肃州的金元宝,以及男人身上仿佛刻进了骨血的沧凉孤寂,她的心也跟着揪起。那是一种同样历经磨难千疮百孔,千锤百炼后而产生的心灵上的共鸣。可是她一无权,二无势,养在深闺的女子,又能做些什么呢?离鸿门宴,还有二十八天,说短不短,说长,又不够长。即便想给晏随透个信预个警,也需要时间谋划,最关键是他得相信才行,而正是这点,最伤脑筋。能够以三万守军击退鞑靼十万大军的用兵奇才,光凭勇武是做不到的,就连大盛第一武将锦乡侯提到晏随也是赞誉有加,一场足以名垂青史的鏖战,令晏随声名大噪,恐怕也是给晏随招来祸根的原因之一。
《赐我金嫁衣 春眠欲晓》第6章(第1/1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