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只是走了没几步,就被身后的男人抓着手腕强行拉住,话里带着几分愉悦的笑意:“生气了?我说着玩的。”好姑娘要哄,哄她笑了,就会跟他走了。魏娆不想转头,只回:“我气我自己。”晏随不解,静待她下一句,就听到小姑娘说:“气我怎么会喜欢上你。”这话,好听也不好听,晏随眼里都像闪着光,黑眸熠熠,从背后抱住了在他怀里显得异常娇小柔软的女子,侧脸贴着她的,低头,落下轻轻的一吻。“你怎样都是美的,但素颜的时候,最好看。”男人说起情话来简直是肉麻,偏偏女人就爱听这些,魏娆也不能免俗,听着男人对她容貌上的夸奖,心都要酥了。唇角扬了起来,又不是很想搭理他,魏娆瞥过脸,只让他轻轻抱着,再不让他亲一下。晏随见好就收,抱了一阵就松开她,改揽着她肩头在花园里缓慢踱步,边走边说眼下要紧的几件事。“他是不是那个人,你不必太忧心,他的行踪自有暗哨盯着,一有异常就会通报给我。”魏娆问:“他要是怀疑我的身份,要揭发我呢?”欺君之罪,是要杀头的,还会牵连到家人,魏娆不想自己成为魏家和晏随的负累。然而晏随并不在意,拍拍她的肩头安抚她:“他自己尚不能理直气壮,要瞒天过海,又哪来的底气要挟你。”这点晏随并不担心,若那人真是冯劭,冯家的罪更重,更不敢捅破那层纸。不过是与不是,都不重要了,身处乱世,有几个成大事的人会揪着那点过往不放,刘家皇朝日薄西山,大厦将倾,就看什么时候垮,又由谁先砍下这第一刀了。不过这刀好像已经被他砍下了,当然晏随是不可能承认的,他可是给了锦乡侯机会,就看这位把不把握得住,又能做到哪一步。锦乡侯也确实有那个胆量,亦或者说嫡子的意外让他彻底觉悟,再受皇帝器重又有何用,君要臣死时,臣连一个不字都说不得。想要主宰自己的命运,唯有自己当这天下说一不二的王者。朝堂之上,有野心的不只锦乡侯一人,但最能做到的只有他,就连余谦也要退让三分。皇帝这马上风是治不好了的,口角歪斜,嘴巴都合不拢了,口水直往外淌,一副蠢笨不堪的样子,根本就不能见人,不然这副尊容,满朝文武看了哪个服气,又愿意为这样的瘫子卖命。皇后每天都会来看看皇帝,表面上做做样子,皇帝能不能好,她一点都不关心,她唯一的儿子没了,亲哥哥又有反心,而那余谦又惯会哄着她,谈到朝堂要务,竟是一点口风都不露。皇后哪能不恨,都是些磨她命的冤家,各怀鬼胎,没一个可靠的。锦乡侯如今把持了朝廷,出入皇宫便如家常便饭那样自在,皇后想不想见他,只要他想,就能见到。皇后以前有多期盼见到兄长,现在见到他,就有多头疼。“立一个洒扫宫女生的儿子为太子,亏哥哥说得出来,不说我愿不愿意,皇帝要是能说话,必然不会同意的。”那宫女生下儿子没多久就消失了,长得丑的女人,又是皇帝酒后失态,皇后不屑去动那个手,有心结的怕是皇帝自己。“你要坐稳皇后这个位子,以后再当上皇太后,就必须有个儿子,另一个是不可能的,生母还在,又有口疾,唯一的人选,也只有这个,十四五岁的少年,心智也不算完全成熟,你待他好一点,他自然会感念你的。”锦乡侯已经把人带在了身边亲自教导,或者说监视更为恰当。皇后听了想笑:“然后呢,扶持一个听话的皇子上位,哥哥是让我垂帘听政,自己做那摄政王,或者有更长久的打算呢?”锦乡侯面不改色:“阿敏,我们是一家人,你好,我才能好,反之亦然,有哥哥在的一日,必会护你周全。”“那我该如何周全?听从哥哥的安排,不论哥哥将来要做什么,我都不能有别的想法,只能按着你的意思来是不是?”皇后逼问的架势让锦乡侯感到不悦,皱眉道:“皇后做你该做的就可,册立储君,也是巩固江山社稷的根本,你身为皇后,在皇上不能临朝的时候就该做出榜样---”“我生的儿子才是太子,他已经被你的儿子害死了,而你的儿子,这时候又在哪里?”唯一的儿子就那样没了,皇后怎能不怨,偏偏害死她儿子的还是娘家人,诛娘家,也是在诛自己,每一天她都是在备受煎熬中度过,而她的娘家人,又有几个能够体会到她的难过,并为她着想。
《赐我金嫁衣 春眠欲晓》第106章(第1/1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