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霎时,空气流动变快,周遭景物骤然模糊,脚下似是缩地成寸,他一步便是千里。他横跨阮家整个后花园,一步一动,衣袍乘风,墨发飞扬,犹如破空之势。守在阮燕虹院子门口下人们目瞪口呆。眼前正面走来的人好似是踩在冰上,不疾不徐,可转瞬就到了眼前。等身后的门“嘭”的一声倒下,他们才回神,下一刻只觉得周身寒气缭绕,不禁哆嗦着抱紧双臂。“谁在外面?”阮大小姐这几日被迫闷在院子里,心情早已不是一般的糟。她刚踏出闺房,就见院子的门轰然倒下,吼道:“哪个王八羔子把我的门给卸了?”阮燕虹气势汹汹地往门口冲去,“谁给你门的胆子,不准我出去也就算了,还敢骑到我头上来作威作福?我今个儿就要你们”然而话还没说完,她就见到了门口那个白袍墨发、周身寒气凛凛的人。一时被震慑,吓得没了声音。可片刻之后,她的语气陡然尖酸刻薄起来:“什么风把阮真君吹来了?”她转而朝下人们道:“你们可看好了,我都还没踏出这个院子半步,这可是阮家大名鼎鼎的真君自己找来的。”阮映辞目光不善,厌恶与阮燕虹交谈,便单刀直入。他沉声问道:“人呢?”“人?什么人?”阮燕虹的反应突然变得激烈,冲着真君吼,“你丢了人就往我这里来找?”她继续吼:“好啊,你来搜!只要你搜到了季枭,你就退出家主之位的竞选。要是没搜到,哼,你跟季枭都要滚出阮家。”她嘴角扯出一个阴险讽刺的笑容,猛地上前想拽住阮映辞往院子里走,却不料阮映辞面露嫌恶地避开她的触碰。这个表情触碰到了阮燕虹的禁忌,她当即就拔剑直指阮映辞,声音激烈刺耳,“你个有娘生没娘养,连爹都不知道的野杂种,凭什么呆在阮家?”阮映辞眼中的戾气一闪而过,他抬手,霎时阮燕虹就被人扼住脖子提了起来。他低沉的、似是在爆发边缘的声音响起,不带丝毫感情,道:“我最后再问你一遍,季枭在哪里?”他的五指用力,阮燕虹就像条濒临死亡的鱼。最开始,她讽刺地直视阮映辞,心里还存着一股傲气,不肯轻易在他面前屈服,她不信阮映辞真能掐死自己。可下一刻,她的脸色骤变,绛紫色的脸上越来越痛苦。阮映辞在攻击她的丹田!!!这一次她相信阮映辞是真的相杀了自己,她慌神,剧烈挣扎起来。眼眸中的殷红再次升起,阮映辞丝毫没有察觉自己的反常。阮燕虹倔强地不说话,他就会一直这么掐下去,直到对方死亡。突然,身后一道撕心裂肺的声音响起。阮映辞愣神。“阮映辞,你放了我女儿!!!”是主母,她立即冲了过来。而她身后的家主亦是怒容满面。管家命人将阮家家宅内外都搜了个遍,发现都没有结果后,立刻报备家主。而家主又立马赶到阮燕虹的院子,想通知阮映辞,却不想看到的是这一幕。他本以为阮映辞再怎么心系季枭,也不会做出有损真君形象的事,却不想他会做出这等事情。家主当下就化掌为刀,也不管修为的差异,直朝阮映辞掐人的手臂砍去。阮映辞冷笑,站在那儿不闪也不躲。只待家主逼近后,他大袖一挥,空气震荡,轻易地化解了家主的招式。他面无表情,将被扼住脖子的阮燕虹甩开,转瞬朝家主走去。下一刻袖口鼓起,真气翻滚,他眸子里的殷红越来越艳丽阮燕虹已经缺氧至昏迷,整张脸又红又紫。主母再也看不下去了,自阮映辞回到阮家后积累的情绪,顷刻间爆发。“阮映辞,你贵为真君却如此歹毒,不分青红皂白,就对一个无辜的人下重手。恃强凌弱,到底还把不把修真界放在眼里了!!!!”修真界又修真界的法则,尤其是正道人士不得仗着自己的修行为非作歹。一是因为法则,二是因为善恶终有报,终有一天会受心魔侵蚀。主母到底是敢怒不敢言,便拿出修真界的道德来约束阮映辞。她这般盛怒却又压抑的声音,让阮映辞恍然回神。他看着自己鼓动的袖口,眼中殷红忽明忽灭。真气不受控制地外溢,肆虐地、杀戮地、嗜血地。待阮映辞察觉自己到底干了什么之后,他猛然惊醒,迅速收敛真气。自己这是怎么了?他看着主母和一众下人将阮燕虹抱回屋里,沉默。而一向对真君巧言令色地家主,此刻横眉怒目。“这几日,阮燕虹大门不迈二门不出,没有人比她更清白了。真君却下如此狠的毒手,是不是要给个解释?”家主亦是越说越气,“我自认为待你不薄,你幼时的吃穿用度,有一丝被亏待过?燕虹又有几时害过你性命?”阮燕虹确实不曾害过大反派的性命,那是因为幼时阮映辞不曾危及她的利益。而且,她对大反派恶语相向,精神攻击才是致命的伤害!!!阮映辞方才确实是做错了,处于仁义道德的下风。可这样并不代表着,曾经间接害死阮母的家主就能站在道德的至高点来置喙他!!!这时,家主又道:“况且季枭日日夜夜都和真君待在一起,他失踪了,真君自己的人保护不利,却将气撒在无辜的人身上,岂不是有失真君身份!!!”家主用着道义的借口咄咄逼人,将阮映辞逼得哑口无言,这让家主愈发坚信季枭的失踪和自己女儿无关。然而此刻,阮映辞的丹田内又躁动起来,仿佛下一刻真气就要冲破身体的禁锢。他不断运转体内真气疏导,才慢慢平息躁动。他看着家主,一字一顿地道:“若给我查出事阮燕虹,那就别怪我下手狠了!!!”阮映辞从来没有像这样过,他周身肆虐的气势,连自己都觉得不可思议。他一开始就清楚:季枭是主角,无论主角遇到什么意外,都会逢凶化吉。可他心里还是不安,不安到超出寻常人的反应。恰在此时,管家匆匆寻来,表情隐晦难言,似是发生了什么重大的事情。管家是来寻家主的,阮映辞转身就要走,却不料他叫住自己。只听他急切地道:“真君,请留步!”莫不是有季枭的消息了?他此前凝神,将偌大个阮家都搜索了便,并没有找到季枭的气息。也正是如此,真气过度消耗,他才喉头腥甜。不在阮家,那就在城中,于是之后,为保险起见,他又传书给江羲炎,让他动用柯家和江家的力量寻找季枭。但阮映辞和季枭并未缔结师徒关系。阮映辞受修为限制,若能感应到季枭,那也只是几丝微弱的信息。所以在阮家,保不准有遗漏的地方。阮映辞霎时停住脚步,直视管家,却见管面色戚戚。他皱眉,道:“管家有何事直说便是!”忽然,有钟声响起,浑厚的钟声震荡阮宅的每个角度。钟声从会堂传来,不多不少,恰好三声。管家这才解释道:“长老仙逝了。”阮家的长老没了!?这句话惹得阮家家主阵脚大乱,“何时发生的事情,为何不早些报备?”“就是方才,一位族长跟着寻季枭,然后无意中发现长老闭关洞府的结界没了。”家主当下就往会堂奔去。但管家说道:“族长们都在长老的洞府外,总之情况比较复杂。”他支支吾吾地说完,又看向面无表情、周身寒气四溢的阮真君,硬着头皮道:“还请真君一同前往。”“季枭呢?”阮映辞冷不丁地冒出这么句话,让管家无从回答。倒是家主突然拿出长辈的姿态,怒斥:“长老从来都是护着你的,难不成在你心里长老还比不过一个季枭!!!!”阮映辞睨了一眼家主,强压下丹田暴动的真气。最后选择跟着去了长老的洞府。
《当编剧沦为反派》第29章(第1/1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