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柏川嗯了一声,我不知道这是在应哪部分。不过难得有机会和他一起吃饭还能说说话,话题一打开就关不上了----放在三年前,我们饭桌上虽说不至于完全沉默,主动提起话题的永远是柏川。
那个时候我不知道他怎么有这么多话跟我讲,现在才明白喜欢一个人,就是什么都想跟他说。
我东拉西扯,真的什么都说。而柏川在中途除了问一句“你不吃饭吗?”以外,没有对我这些唠唠叨叨发表什么评价。这就导致他吃完我还在说,面前的餐食也没消掉多少。不过因为说太多话我一直在喝旁边的果汁,也算是吃饱了。
“你吃饱啦?那我们回去吧。”我将不知道第多少杯果汁喝完,拿起披在椅背上的外套,“去接两只狗。”
他看一眼我面前的餐食,又看看我,没说什么。
接了狗以后在医院门口我们就该分道扬镳,今天的美梦也该结束了。我牵着两只狗在他车边站着,看他发动车子,降下车窗,对我点点头:
“走了。”
“噢,好吧,好吧”可能是我的犹豫有点明显,他并没有马上将车窗关闭。我吞咽几下,试探性地问道,“以后还可以一起遛狗吗?它们肯定很疑惑,你怎么陪它们玩了一次,就没有然后了。”
“我并不是什么时候都有空的,”他很无语,闭了闭眼,目光越过车窗向下看了一眼也在仰头看着他的两只狗,“照顾好它们。”
我压下心里的失落,点了点头和他说再见,路上注意安全,又拍拍两只狗的头:
“和和爸爸说再见。”
它们叫了两声,然后和我站在一起,看着林肯的车身逐渐变成一个黑色的小点。
回到家按照医嘱吃了止痛药,又拿冰袋敷了一会手腕,我开始在网上查询手语班的相关信息。
在搜了不少攻略,看了不少学习班广告以后,我选择了一个看起来比较可信,负责人也很负责的10人小班。该课程为线下上课,正式开课时间正好在我演出结束后,每次课程都会有录播回放,回家以后还有作业。
我交了钱,和负责人互相说了几句谢谢,开始查柏川之前比划的手语是什么意思。
在浏览器输入【手语,拇指按两下,又指向对方是什么意思】以后,出来的第一个回答是【谢谢你】
我捧着手机轻笑出声,很快又输入【手语,不客气怎么表达】。
根据网上的教程,我将手机立在桌子上,点击视频录制,随后左手掌心向外摆动几下,双手摊平掌心向上,左右微动,完成一段视频,给柏川发了过去。
【不客气】
我不喜欢欠人情
“奶奶没有事,你为什么骗我?叫我回来做什么?”我在餐桌前坐下,看了一圈没有自己喜欢吃的菜,点评了一句猪吃猪食,无视对面闵青涨红的脸,看向闵恺裕,“我这周本就很不舒服,你叫我回来最好是有要紧的事,后天我就演出了,别影响我练习。”
这周因为手腕伤痛的事情,我处处感觉心气不顺。白天我在白木科技上班的时候,为了避免被认识的人问东问西,我是不戴护具的,时时刻刻注意不要过度使用手腕。晚上回家以后戴一个半小时左右,随后摘下来进行曲目练习。
为了演奏会我把这周三次直播全部暂停了,也在小区业主群里和大家说了抱歉,练琴的时间会比平常久一点,给左邻右舍楼上楼下都发了红包,亲自上门送了礼物,这才放心下来。结果因为手腕时不时的刺痛让我无法专心,这么多年以来第一次,我坐在琴凳上,弹着弹着就感觉深深的挫败感从心底慢慢滋生,直到长成参天大树。
周三的深夜我躺在床上半天睡不着,给柏川发了一句[想你]发出去以后又嫌自己矫情,很快就撤回了。周四上班的时候他没问我发了什么,我也免去了可能会有的尴尬。其实我还想问他来不来我的演奏会,但我也清楚,来不来都是他的自由,而他在我这里永远有选择的权力。
本就心情不好,再加上紧张,周四晚上收到闵恺裕的消息,让我周五晚回本家看看,因为奶奶身体不舒服的时候,我反手就把他电话给挂了。冷静下来后先是给奶奶发了微信,结果很晚都没收到回复;考虑到她可能不怎么玩微信,我又接二连三地给她打去几次电话,直到几小时前,周五的中午都没收到回电,于是下班后我一脚油门直接踩回了本家。
我到达别墅门口时正好遇上一个儒雅的男人带着一个很漂亮的女孩离开,男人见我点了点头,女孩眼睛红肿像是带着泪痕,见到我以后抿了抿嘴,叫了一声大哥。
那个时候我还没懂我跟她非亲非故叫我大哥干什么,出于礼貌回了句你好。直到冲到奶奶房间,发现奶奶好好的什么事也没有,又听奶奶问进来时有没有遇到闵青的未婚妻,我这才明白刚刚离开的女孩是什么身份。
奶奶絮絮叨叨地和我说了那个女孩的家境,是多么多么优秀的一个人。听完以后我只觉得唏嘘,为这个女孩感到惋惜,和闵青结婚一定不是一个很好的选项,或许她的眼泪是为自己而流;我又对闵恺裕的行为感到搞笑,他卖了我还不够,这一次将他宝贝的私生子也卖了。
只不过对于闵青来说,他是愿打愿挨。
闵恺裕看上去对于猪吃猪食这句话没什么感觉,也对我的愤怒视而不见,慢条斯理地反问:
“没有什么事就不能让你回来吗?你可是我的亲生儿子。”
《柏林怎么读》第69章(第1/1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