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于是事情就这么定了下来。载沣冒险再次潜入颐和园,与光绪商量这胆大包天的瞒天过海之计,而载洵和载涛也没闲着,得赶紧开始寻找太医们的把柄才行。
载沣办事的效率还是很高的,就在第二天的午夜时分,他一个人又悄悄地溜进了颐和园,熟门熟路来到光绪的面前。
虽说现在慈禧自顾不暇,没那个工夫和精力来约束颐和园的事情,但能够这么顺顺利利潜进来,载沣所做的准备也至关重要。有些线,是早几年就已经铺好了的,只是当时布线的时候不过为了以防万一,没想到真能用上。
而自从他们上次偷偷溜进来,直到进了玉澜堂,小义子前来通报,钟德全才知道三人的行踪,当即便留上了心,也很快就把他们的内线给找了出来。但一来,他们毕竟是皇帝的亲兄弟,不看僧面看佛面,本身他们也没有什么不利于皇帝的心思,自然也不好拿他们的内线开刀;二来,这玉澜堂上上下下,眼线难道还少了吗?依着光绪韬光养晦的性子,就算查出来了,也从来都不办的,不想办,也不能办,只是平日里行为做事,处处防着那些人罢了。既然那些人都能容忍了,又怎么不能容忍载沣的人呢?再说,若是没有了这些人,岂不是断绝了他跟外界的唯一联系?这种自掘坟墓的事情有脑子的人都不会做
于是,光绪也就跟对待之前其他势力塞进来的人一样,睁只眼闭只眼地随他们去了。
也多亏了他这样的态度,所以载沣才得以再次平安无事地潜入。
“臣参见皇上万岁万岁万万岁。”载沣跪伏在地,说道。
光绪抬了抬手,道:“醇亲王不必多礼,平身吧。”
载沣站了起来,束手站在一旁,按规矩,皇帝没出声,他是不能主动说话的。
光绪也没让他等多久。对于他的突然出现,光绪又岂能不知原因?昨儿个婉贞才设防让幼兰把话带了回去,没想到这么快他就来了,可见是已经体察了圣意。只不知这么短的时间内,是否已经想到了解决的方法?
“你今天来,可是有法子了?”他也不多说废话,开门见山地问道。
事到临头,载沣又犹豫了一下,仍旧有点拿不定主意是否应该把那不大高明的主意说出来。但既然已经来了,就没理由白白浪费了这个机会,于是只不过略一沉吟,还是说道:“启禀皇上,臣等确实想出了一个法子,但却破绽颇多,也风险太大。臣等不敢擅专,唯有请皇上定夺。”
光绪的心底一沉。对这个弟弟,虽然接触不多,但他还是多少有些了解的,是个实事求是的人,绝不会虚言搪塞。既然他说不是很靠谱的主意,那就必定真的不是很靠谱了,这让有些期待的他多少有些失望。
但时间紧迫,他们能这么快就找到方法,也实在是不容易。更何况载沣既然冒险进园子来跟自己汇报商量,说明这法子也并不是全然的一无是处,至少还是有几分可行性的,不然载沣也不会拿自己的小命开玩笑。
这么想着,那些微的失望也就消散了,光绪看着他,平静地说道:“究竟是什么法子?你且说来听听。”
载沣听了,不敢怠慢,急忙把昨日他们兄弟三个秘密商议的事情,一五一十向光绪报告了,末了说道:“这个计策是载洵和载涛想出来的,虽然荒谬,但臣仔细思量下,却也并非全然的不可行。但若真的要实行这个方法,风险是极大的,更需要皇上和婉贞的全力配合,臣委实拿不定主意,只好前来禀报,请皇上定夺。”
光绪听了,心里也是跟载沣一样的想法。
不得不说,这个法子虽然冒险,但诱惑力还是相当大的。若是真的能办成了,那在未来的日子里,他和婉贞就都不必提心吊胆了。但万一不成功,被慈禧发现了他们的欺骗,那引起轩然大都算是轻的,就算血流成河都不奇怪。
他不由自主站了起来,在屋里来回踱着步,心中矛盾,难以决断。
这时,忽听一个清脆的声音说道:“皇上,依臣妾看,这个法子可行。”
坚持
听到这个声音,光绪和载沣齐齐吃了一惊,却都不惧。
光绪亲自走到门边,打开了门,笑道:“婉贞,夜里露气重,你怎不早些休息?”
婉贞迈步走进来,笑了笑道:“既知夜里露气重,皇上又为何不早些休息?”
见她反倒用自己的话来说自己,光绪不由一愣,顿时哑口无言,无奈地笑笑。
婉贞不过是说笑,自然是点到即止,光绪是皇帝,即便关心也只能那么一两句,于是敛了笑容,端正一礼道:“参见皇上。”
光绪自然不会跟她较真儿,就连那一丝无奈,也不过面上表表而已,心中是无论如何也不会生她的气的。急忙搀了她起来,笑道:“早叫过你,在朕的面前不用那么多虚礼,你总不听。正好醇亲王也在这儿,你倒是帮忙说说她。”
婉贞抿嘴笑道:“皇上恩典,臣妾感激涕零,但毕竟礼不可废。”说完,又对载沣福了一福,道,“五爷吉祥。”
光绪摇头叹息着,载沣却在心中松了口气。
看婉贞这样,二人之间,有着别样心思的,怕是只有皇帝一人罢了,至少婉贞自己并未存着飞上枝头的心思。这个认知似乎令他心底,某个地方的重负轻轻地放下了。
虽是亲戚,他也不敢怠慢,急忙客气地回了婉贞的礼。
光绪扶着婉贞坐下,微责道:“你的身子还未大好,怎么就出来了?”
《挽清纱是什么意思》第138章(第1/1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