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婉贞看了看他,嫣然一笑。
两人一同走进屋里,光绪屏退了左右,留下钟德全在门外候着,关上房门,立刻迫不及待地问道:“如何?瞒过了吗?”
婉贞脸上的笑容也敛了起来,肃容道:“今儿个看来,倒是暂时瞒过去了。”说完,便将今天在花园里发生的事情仔细说了一遍,末了说道,“五爷他们送来的药管用,服了之后,一应反应都是怀孕的征兆,再加上古太医的诊断,短期内应该不会露馅儿了”
光绪松了口气,道:“那就好了。”
说完这句话,两人对视了一眼,却忽然都觉得有些讪讪起来。毕竟他们虽未真的有什么肌肤之亲,却扯出了怀孕这样的弥天大谎,一时之间,竟然都有些不知该如何面对对方。光绪急忙拿起了桌上的茶碗喝了口茶,婉贞也觉得脸上隐隐发烫。
沉默了一阵,婉贞着实觉得这样的氛围有些难受,于是绞尽脑汁,没话找话道:“皇上,如今老佛爷已经相信了我们的谎言,再加上古太医那边的照应,想来今后应该会好过很多了。”
光绪放下茶碗,皱着眉头说道:“话虽如此,但也不可大意。何况如今这只是个开始,之后该怎样慢慢显了肚子,哪里去寻找合适的小孩来充数,这都是难题,稍微一点瑕疵都有可能导致全盘皆输。”
婉贞张了张嘴,终究还是咽下了心里的话。光绪眉头紧锁的样子令她感到有几分愧疚,但慈禧将要不久于人世的事情是万万不能说的,她只能在心底无声地呐喊着,给自己打气:“忍耐再忍耐两三个月,就能解脱了”
光绪沉浸在自己的思绪里,过了一会儿,没听见婉贞的响动,转头一看,她的眉头似蹙非蹙,脸上阴晴不定,还以为自己的话惊着了她,赶紧掩饰地笑笑,安慰道:“不过你也别担心,事在人为,总会有办法应付的。俗话说,兵来将挡、水来土掩,咱们见机行事就是。”
婉贞知道他误会了,却也并不辩驳,将错就错,笑了笑道:“皇上说的是。”
婉贞怀孕的消息,如风一般在颐和园里传开了,自然也紧接着传到了某些有心人的耳朵里。
载沣、载洵和载涛再次聚集在醇亲王府里,颐和园的消息传来,一切都按照他们的计划在走,然而三人坐在一起,却谁都没有说话,气氛一时间凝滞。
载涛只觉得自己心里有种说不出的滋味儿。虽然一切顺利,但一想到婉贞明明是自己的福晋,却偏偏还要自己帮着去给她制造她为别人“怀孕”的事情,尽管都是假象,可在他心里,却始终无法释怀。
载洵也是一样的心思。他好不容易确定了婉贞对他的感情,却又不得不眼睁睁看着、帮着她跟自己的兄长在一起,数年的相思之情似乎已经累积到了一个临界点,他不知道自己还能忍多久。
而载沣虽然不言不语,但又哪里不知道两个弟弟的心思?想到这么一来,虽然把慈禧太后瞒了过去,然而对婉贞的声誉又是更深一层的打击,心里顿时也觉得不是个滋味儿。现在京城里已经有了传言,说皇帝夺了涛贝勒福晋,如今又传出她怀孕的消息,不是更坐实了这个谣言吗?将来,即使皇上和婉贞之间清清白白,怕是也没人相信了
三兄弟各有所思,情绪低落,自然没什么说话的心思。良久,载沣第一个收拾起心情,叹了口气道:“好了,既然事情已经进行到了这一步,那么下面的计划也该赶紧着手去办了。虽说到目前为止还一切顺利,但若是以后的事情办不好,也是没用。老六、老七,你们可要打起精神来,千万别在关键时候出什么岔子。”
载洵和载涛心中一凛,顿时什么忧思都给抛到了九霄云外。目前的危机不过是暂时解除,还远远不到可以放心的时候。
扑朔
时光荏苒,岁月如梭,转眼间,便来到了光绪三十四年的十月。
婉贞憋着一口气,闭着眼睛、捏着鼻子灌下了一大碗中药,喜烟立刻递上来一颗蜜饯,她忙不迭地塞进嘴里,嚼了两下,这才长长地舒了口气。
好苦的中药苦得她鼻子眼睛都皱在了一起
光绪带着丝丝的心疼看着她,叹息着说:“抱歉,婉贞,苦了你了。”
她笑了笑,道:“皇上何必这么说?也不过就是吃点苦药罢了,算不上什么。只是臣妾捱不得苦,倒是让皇上见笑了。”
自从古维客给她“诊断”出了怀孕之后,她便乖乖地大门不出、二门不迈开始了“养胎”。因为怕多说多错、多做多错,被人看出了破绽来,她几乎就是足不出户的,而且还让古维客真正开出了养胎的方子,一丝不苟该吃的吃、该喝的喝。按理说这中药是不能乱喝的,但好在安胎的药也算不上什么重药,喝了对身体的损害不大,她倒还可以忍受,只是那苦涩的味道实在是让人直犯恶心,非得多吃些糖果糕点压一压才行。
总之,为了一切做得逼真,她这次也算是吃够了苦头。
光绪的眼神中泛着心疼,看着她怎么补也补不回来的瘦削脸庞。他知道她如今很辛苦,是药三分毒,明明没有怀孕却偏偏要喝安胎的药,身体多多少少有些损伤,于是让御膳房变着方儿地给她补身子。可也不知为什么,不管怎么补,都只见那身子一天天瘦下去,脸色也一天比一天差,他是又急又慌,却又束手无策。去问古维客,古维客也说不出个一二三来,只说婉贞的身子一切正常,无病无痛。
《挽清纱是什么意思》第148章(第1/1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