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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穿一身月白青竹袍,身形挺直,厚实大氅披住她瘦弱的身子,发带束起青丝。钟华甄细眉蹙起,边走边问:“太子殿下现在怎么样?刺客抓到了?”那太监忙道:“刺客都已经自尽,太子左手被刺穿一剑,流了许多血。”钟华甄的眉蹙得越发紧,她出门前以为是假的,但一路上看别人议论纷纷,御林军的样子也不像作假,心中顿时觉出一丝不对劲。东宫回廊中太监宫婢脚步匆忙,见到钟华甄便行礼退让。太子寝殿周边现在围满侍卫,肃立森严,一个太监端盘血水从寝殿里出来,换下的纱布沾染血迹。钟华甄一进去,便嗅到一股还没散去的血腥味。李煦靠在床上,面色冷冷,御医在帮他受伤的手臂换药。郑总管在一旁等候,脸上都被吓出来汗,他看到钟华甄过来,连忙行礼:“世子。”李煦听到郑总管的声音,抬起头。他有些惊讶,片刻后又皱起眉道:“你身子不好,怎么过来了?”钟华甄慢慢走近,她看见地上带血的纱带,问:“怎么回事?”李煦的外袍挂在花梨木架子上,他的手臂缠上白色纱带,隐隐透出血迹。钟华甄站在一旁,她抬手轻揉鼻子,小腹有些不舒服。自有孕后,她对这些味道就特别敏感。李煦则是见她微皱起的眉便知道她又不适应这种环境,娇贵。他开口打断御医换药,让殿内的太监开窗通风,留下钟华甄一个。“我又没出大事,匆匆忙忙跑过来做什么?想说什么,问吧。”李煦咬着纱带,自己给自己缠手臂,他喜好练武,从小到大被兵器伤过不少次,对这些伤口的处理很是熟练。钟华甄坐到床榻边,看他有劲的手臂上的纱带,又慢慢抬头问:“严重吗?”“还行,没伤太多,只是血流得多。”钟华甄看着他的手就疼,偏他自己像没事人一样。“谁伤的你?”“一个暗探,是我大意,”他咬牙系个结,松了口,“从你那里离开后,我先去了间私宅,别人要和我说事……不过说来怪你,在你那睡得太好,我都不困,还去看郑邗是不是真的重伤在身,结果失误被偷袭。”钟华甄没想到这种时候他还有闲心说这种话,她拧眉道:“东宫真进了刺客?事情这么巧,大司马该怀疑上你了。”“没进,但已经安排妥当。他迟早会怀疑到我身上,倒不如任他怀疑,我有分寸。”李煦边说边把面前多余的东西放到圆凳上,钟华甄觉得他这话不是实话,却还是身体微微前倾,伸手帮他放过去。他挑了挑眉,曲腿搭手说:“难不成在你眼里,我现在是残废?”“别胡闹,”钟华甄轻揉鼻道,“我发觉你这些日子总说些没头没脑的话,昨晚也是。”李煦想起昨天晚上的事,皱眉问她:“你屋里的东西有没有处理完?我倒从未想过一个婢女那般居心不良,如果放在东宫,我非得处死她以儆效尤。”钟华甄的手放在腿上,抱着暖手铜炉叹道:“你总不关注正事,这等小事反倒能说出花。我来时还以为你是想骗过大家,但一路听的话都是不太好的样子,把我吓一跳。”李煦顿了一下,岔开话题道:“你去帮我倒杯水来。”钟华甄把暖炉放他身边,李煦毫不客气收下,她的东西就是他的,这是他一贯的想法。桌上的茶水已经凉了,钟华甄回头道:“这是冷的,你等一会儿,我让郑总管再沏壶热茶过来。”“用不着,又不是喝不了凉的。”钟华甄无奈,端着茶杯走近,李煦一只手受伤,另只手抱暖炉,靠着床围,张口却要她喂他,十足的他弱他有理。她只得照做,站在他身边,喂他道:“喝凉的对身子不好,郑总管今日怎么没换新茶。”“他知道我不在东宫,忙刺客的事耽误了,”李煦两口喝完,“今日事出匆忙,我连早膳也是刚吃几口。”钟华甄轻唔一句,手慢慢收回来,心中却想要不然趁机他现在心情不错,把离京的事同他说说?她斟酌着要怎么开口合适,李煦看她在想事情发呆,顺手把手里的带暖意的铜炉放在一旁。钟华甄转身要把杯子放在小几上,一只大手突然揽向她腰,钟华甄一时没注意,惊呼一声,跌坐到李煦大腿上,手中东西掉在地上发出清脆响声。钟华甄被他吓得声音不稳,手指按他手臂,恼羞道:“你干什么?!”李煦本来只是看她愣神打算捉弄她,可揽到她细腰时,还是忍不住皱了眉,“你今日穿了这么多件衣衫,腰怎么依旧细成这样?”
《初笺类似的古言》第48章(第1/1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