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最后退到无路可退时,那只老虎说话了……
“老兄别怕!我是台大哲学系的!”
搞笑归搞笑,哲学确实是个奢侈的爱好,属于精神贵族的事业,平民百姓是玩不起的。哲学专业的学生毕业之后,专业对口的单位很少,未来的前景很明朗,要么做管理层,要么做学者,既当不了管理层又做不了学者的,基本上就是流浪汉。
李曜没有能让他混吃等死的家世,也没有能让他直接奔向管理层的人脉关系,于是就成了哲学的牺牲品,只能在大学里当当助教混吃等死。
“high,high你大爷!你丫又被甩了?靠,老子呸啊,这啤酒还是芥末油啊!”于绍洋举杯跟他对了一口,啤酒不是惯常喝的味道,有一股姜汁辛辣的味道,差点呛得他眼泪都出来了。
“nonono,这次不是我被甩,是我甩了她!喝!”李曜扯开了领子朝死里灌了两口,眼角也有潮湿的水汽在翻腾,“哥们儿,听哥一句,有钱有女人,没钱没女人!”
“这句话真真有理,老子顶你。”杯子里酒冲得真能和芥末油有一拼,平常那些流不出的眼泪也都能借着这股辛辣彻底的放肆一回。
“td,人生最靠得住的还是兄弟!女人一阵子,兄弟一辈子!喝!”李曜直接拿酒瓶跟他重重一碰,搂着他的肩仰脖就喝了个一干二净。啤酒带着汩汩的泡沫从脸颊上涌过,争前恐后的冲进领子里。
“你丫离老子远点,我性取向很正常,没打算和你一辈子。”于绍洋无奈的跟着喝了一口。
这货事业失意,情场也没找回半点优势,基本上就是屡挂屡战,屡战屡挂,每次谈到准备裸婚,立刻就会被女友像甩鼻涕一样毫无悬念的甩开。
每次被甩,李曜照旧是要这样疯上一场。
哭了醉了吐了,爬起来又是一条好汉。
李曜在舞池里疯闹,于绍洋在一边干坐着喝酒发愣。
他谈过几次恋爱,统统无疾而终,对那些外表光鲜的女孩,他好像很难真正投入进去。她们的美丽,她们的青春活力,她们的好与不好,始终没能走进他的心。如果说必须从他这辈子里找出那一分真正的心动,大概也只能是在网络里。
三界里的剑破苍穹离婚又结婚,结婚再离婚。
第一次离婚的时候,或许你会觉得痛不欲生,好像整个世界都跟着崩溃。
等到第二次离婚,那种感觉无非就像你打到了想要的装备,却在即将捡起来的时候掉线一样。
等到第三次,那种感觉实在不比在野外pk时不幸落败更让人沮丧。
昨晚望着和妖魔胡子大叔亲热相依的内有萌物,他的感觉就是这样。
感情这种事情一向都是无解的,更何况是在虚拟的游戏世界里。
谁喜欢谁,谁讨厌谁,那些从来不曾真实存在过的人物和故事,在这里都淡化成了无数的0和1,也许最后也只能留下那份曾经能把你的心狠狠揪痛的感觉。
看到李曜每次失恋都这么痛苦,于绍洋实在找不到半点代入感。
pub里轰鸣般的音乐声简直要把耳膜撕裂,恨不得把屋顶也掀上天去。
谁说胜者为王败者只能下黄泉
做人太嚣张没准也会遇见人上之人天外之天
失败就失败也没什么奇怪
明天我就会回来反转世界
没有谁能将王者取代……
很巧,这首歌叫做《主宰》,正好是《三界》最新资料片的宣传曲,于绍洋当然也听过。原版的《主宰》多了一分精心修饰的婉转古韵,听起来当然专业很多,而这位歌手的歌声带着无限的自信和高傲,尽管他的声音还带着年轻人的轻狂嚣张,但放肆和疯狂之外好像更能完美演绎出主宰的神髓。
于绍洋忍不住扭头看了一眼,舞池中央舞台上四个年轻人正在合着音乐纵情歌唱,主唱、贝斯手、键盘和鼓手都架势十足,看起来还挺专业的。
舞池里灯光缭乱,实在看不清那几个年轻人的长相,只在中央那盏射灯晃过的时候依稀看清那歌者瘦削的背影和随着节拍放肆舞动的栗色头发。那身耀眼的皮衣皮裤肯定是没法穿着出门的,但和在舞池里发疯的那些人比起来反而显得简单干净。他的腰上很诡异的系着一条丝巾,黑红相间,摇摆的时候就像是火焰的余烬,或是一团辨不清形状凋零枯萎的花。
最后那一段精彩的rap已经煽动起了所有人血液里疯狂的因子,一堆男男女女围在舞台四周,疯狂的挥舞着双手,那些涂着各色指甲油的手指和混杂着酒精和烟草气息的廉价香水味,忽然间让这里显得更像一座地狱。
李曜不负众望的吐了。
于绍洋扛着不省人事的李曜朝门外走的时候,依稀瞥见那群疯狂的男女正掏出花花绿绿的钞票朝台上扔,塞向了那几个人的衣服裤管,甚至是直接塞到了裤子里面。
于绍洋不再回头了。
艺术沦落到了这个地步,和出卖身体换钞票又有什么区别。
送李曜回到他的破公寓,房间里乱七八糟,穿过和没穿过的衣服袜子到处都是,酒瓶横七竖八的歪在墙边,垃圾篓里一股浓烈的腐臭味。难怪跟他挤在同一个公寓里的家伙要每天奔未来老婆家去住,除了巩固夫妻感情的因素之外,也没哪个男人愿意跟个老妈子一样照顾李曜这种三无室友吧。
于绍洋不客气的从床上把各种杂物都扫到了地上,把死猪一样的李曜扔了上去。李曜惨叫一声,居然半句牢骚都没有,直接裹着被子就睡了。
《明骚易躲》第22章(第1/1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