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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妈,爸刚才找我谈了,要我们复婚,我不想……至少暂时不想,我想慎重考虑一下……”黎花抬起泪眼,眼含歉意说道:“妈,很抱歉……对不起你们,让你们跟着操心了……就是我和冷月真不能在一起,你和爸也永远是我的亲人!”说着,扑进冷母怀里,又抽噎起来。冷母轻柔地拍着黎花的后背,软言安慰道:“你想考虑一下,我们理解,只是,我不想听到后半句。你永远是我们的女儿,也是儿媳……没人能取代你在冷家的地位……”“妈……对不起……”黎花再次哭泣出声,内心开始自责起来。冷母拥着黎花,心里堵得慌,儿子离婚这段时间里,她也跟着夜夜辗转失眠,说不操心是假的。现在说对不起,又有什么用?要知现在,何必当初?可怜天下父母心呐!想必黎花的父母也一样吧!为了儿子,她这个当妈的,可放低了身段。可是,前途曲折,想要破镜重圆,仿佛遥遥无期啊!这个黎花也不是一般任人摆布的孩子,那老主意正着呢。冷母又安慰了一番黎花,说道:“看你也累了,还有,情绪不要太激动,早些休息,今晚,让小月睡客房……”于是,这场家庭轮番的政治工作,终于告一段落。哭也哭了,委屈也说了,黎花心情轻松了一些,洗漱完毕,很快入睡。冷母又找冷月谈了好半天,才回到自己的卧室。一对小冤家!可真让人操碎了心!当初若知会有这样的结局,还不如娶个任人摆布,乖巧听话的媳妇回来!看着不停揉着肩膀的老伴儿,冷父问:“谈得怎么样?花花的心结在哪里?”冷母仿佛有些疲惫,打开衣柜,拎出睡衣,边换边说道:“哪有什么原则性问题?都是鸡毛蒜皮的小事……”“那你这个退休的妇联主席可以登场了,解决夫妻矛盾是你最拿手的了!”冷父摘下老花镜,将手中的报纸放在床头柜上,看着老伴儿,调侃道。“冷建国,不是我说你,你这个儿子可真随了你了,大男子主义相当严重……”“好了……好了……坏处,缺点全随我,长处,优点全随你……”冷父盯着老伴儿,看了半晌,道:“这可是第一次听你数落咱儿子,以前,总听你磨磨唧唧数落黎花,这不好,那不好的……”“我数落黎花的那些缺点,不是什么大事,不至于到离婚的地步!在离婚这件事,你儿子占一多半责任!”冷母换好睡衣,翻开被子钻进去,有些郁闷地说道:“我数落黎花的不是,因为她是你小情人的女儿,看着她,我心里就堵得慌……”15婆媳斗冷母的话,还没落地,冷父就已经无奈地拧紧眉头。“看看……又来了吧?那指腹为婚也算数啊?我不是看上你了吗?再者说,人家黎花她妈,不也没看上我吗?这正是‘郎没情,妾没意’……”冷父瞪了冷母一眼:“都多大岁数了?还成天把七百年谷子,八百年糠,挂在嘴边?还妇联主席呢,连这点儿度量都没有!”“我什么事都能大度!就是这事,耿耿于怀,还要耿耿于怀一辈子!凭什么我老头儿跟别人有过婚约?”冷母在外场上,高贵大气,知荣明辱,知进退,在孩子面前,也常是一副慈母样儿。只有在冷父面前,才露出一个女人才有的刁钻,偶尔也耍耍小性子。“跟谁有过婚,那不重要,重要的是,我跟你,王八看绿豆,对眼了!”说完,冷父赌气似地撩开被子,躺了下去。冷母很会察言观色,知道见好就收,她凑近老伴儿,有些委屈地说道:“那我是绿豆!”冷父背对着她,没动静。“老冷……建国……我们一被窝,好不好?”冷母推推老伴儿的肩膀,有些抱怨道:“你每天都是工作工作,好长时间都没抱我了……”见冷父没同意,也没拒绝,冷母便撩开被子,爬出自己被窝,钻进老伴儿被窝。冷父睁开眼,转过身来,将老伴儿揽进怀里,宠溺地批评道:“年过半百的人了,还老吃醋!让孩子们看到,成何体统?睡觉!”“建国,亲我一下……”在冷父面前,冷母卸下一切面具,就像个孩子似的撒娇。“还像年轻时候一样任性……”说着,冷父宠爱地捏捏老伴儿的鼻子,亲了起来。这一亲,干柴烈火就燃烧起来。气喘嘘嘘间,冷父还不忘黎花和儿子的事,自言自语说道:“但愿,黎花能像你这么知进退,明事理!”“错不了,怎么说,她也是你小情人的闺女!”“还提这茬!”冷父声音暗哑低沉警告道。“建国,轻点儿,弄疼我了!”冷母风韵不减当年的脸上,布满绯红,似娇吟,似抱怨地提醒老伴儿。“以后,撮合他们的事就交给你了,好不好?”他公事太多,难免忽略家庭,要不是有个里外一把抓的好妻子,他也不会在仕途上如此顺利。“那要看我高兴不高兴!”冷母欲擒故纵。冷父腰间微微一用力,冷母娇喘出声,轻吟道:“越老越坏了!”说着,紧紧抱住老伴儿的依然强壮的腰身,将脸埋在仍旧结实宽阔的胸前,央求道:“建国,轻点儿……轻点儿,他们的事,包在我身上了,好不好?”尽情后,冷父翻身躺下,将冷母抱在怀里,心疼问道:“是不是很累?”冷母脸上难得露出一抹娇羞,轻轻摇摇头。“静儿,这几天,我看你好像在绣花?老了,眼睛都花了,喜欢什么就去买,嗯?”静儿是冷母的小名儿。二人独处时,冷父总习惯这么叫她。冷母有些不高兴了,嘟囔道:“谁说我老了?老了,还能做刚才做的事吗?”冷父闷笑出声,拍拍老伴儿的后背,心疼说道:“不老,不老……我们静儿永远是年轻!”“你儿子可真跟你一个模子出来的……”冷母埋怨老伴儿:“你这个当爹的,想不想知道,你儿子说花花什么?”见老伴儿欲擒故纵的样子,冷父也好奇心大起,问道:“儿子说什么?”“他说,花花就像菜市场里的老韭菜,老黄瓜,一抓一大把!有嫩的,就没人要老的了,你说,花花能受了吗?”冷父终于忍俊不禁,朗笑出声,他笑着说道:“我儿子竟然有如此想象力?他不当作家,有些可惜了!”“你还笑?这话,多伤人心呐!’”冷母戳戳老伴儿胸膛命令道:“不许笑了!”“玩笑话,也能当真?花花的度量也没那么小啊!”冷父思忖了一下,揉揉下颌说道:“若是按着儿子的思路想下去,花花倒更像是水萝卜,小辣椒……”“去……去……没正经的,要是让花花听到,公公评价她是水萝卜,那又该伤心了!对了,建国,那你说我像什么?”冷母靠着老伴儿的胸膛,眯起眼,期待的看着。“你呀……”冷父思索一下,将老伴儿更加疼惜地环在胸前,说道:“你就像一坛老酒,随着时间的淬炼,越来越有味道!”冷父的甜言蜜语很受用,冷母喜笑颜开,她自言自语道:“但愿儿子和花花能像我们这么恩爱……看来,我得加把劲儿,把东西绣出来!”“绣什么?”冷父认真地看着老伴儿,嘱咐道:“静儿,我可告诉你,你得把身体养好了,等我退下来,我们还要环游世界呢!”“知道,我会注意的!前几天,我到市场转悠,发现了一个十字绣,叫‘花好月圆’,名字多好听啊!里边既有花花的名字,也有小月的名字。我就想,亲自绣下来,送给他们……”“那就买一副吧!”“那不行!我要用我的诚意,感动月老,让他们破镜重圆,真正‘花好月圆’!”冷父叹息一声,又将冷母搂紧几分,感慨说道:“但愿吧,但愿孩子们能理解你的良苦用心!”冷母也轻叹一声,抱着老伴儿的胳膊,闭上眼。今夜云淡风轻,今夜无比甜蜜。清晨,冷母起来晚了。她敲着酸麻的腰下楼时,听见厨房里有动静,便加快脚步,心里疑惑,昨天,已经告诉炊事员不要做饭了,那,是谁在厨房忙活?这是冷家早就形成的一个不成文的规矩,只要孩子们一回来,冷母就亲自下厨,炊事员也可以放假休息了。冷母悄悄靠近厨房,见黎花的身影在晃动。儿子冷月也挤在厨房里没闲着,转悠着身子,不停地问:“花花,这个怎么切?我不会,你教教我……”“你会啥?只会吃!”黎花抢过冷月手里的菜刀,推了他一下,“出去等着吃吧!”然后就手脚麻利地忙活起来。“咳……咳……”冷母站了一会儿,见二人没发现她不说,儿子还时不时地对着花花动手动脚,她终于忍不住给了个动静。“妈……”厨房里的二人转头,异口同声。见黎花动刀切菜,冷母赶紧上前,几乎是抢的,将黎花手里的菜刀夺过来,轰他们:“出去……出去……不用你们……”“妈,就让我做吧……”黎花心想,自己难得回来一次,怎么也得表现表现,何况,有离婚的事跟着,她也觉得有些愧疚,所以,想做些什么弥补。
《女法医的日常》第17章(第1/1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