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乔庭然神色相当若无其事,大言不惭道:“他揍我?那也得他能揍得着我才行。”
如此不知天高地厚海阔水深的狂妄口气,刺激到了尊崇父亲的乔云璧,乔云璧小小红唇一抿,端肃着漂亮的小脸声明道:“三叔,我爹爹不光文采好,武功比文采更好。”
乔庭然悠悠一笑,意味深长地吟道:“是么……那我改日找你爹爹比试比试。”
乔嫣然再黑线,乔庭然实在太坏了,乔二哥早几年前,就已比不过乔庭然,更何况如今,乔庭然已雕琢一身肌肉几乎金刚铁骨,硬碰硬地对决,乔二哥一定会被震到吐血的。
破坏小孩子心中崇拜人物的形象,你这样做着的好么,为了挽救乔湛然在儿子眼中的至尊地位,乔嫣然贡献出了两人,阻止道:“三哥,你若真是手痒,想找人练手,可以去寻常青和许阳,他们二人素日较闲,二哥每日那么忙,你就别去找他添乱了。”
常青和许阳这二人,正是盛怀泽派与保护乔嫣然安危的御林侍卫,闻言,乔庭然语气颇不屑道:“手下败将,何必再比。”
乔嫣然无语了,难道乔庭然已化身钢铁人了么……
这边兄妹二人有一搭没一搭的聊着,乔老太太一拨又一拨的晚辈,也已差不多贺寿完毕,因今个日子特殊,请安贺寿的人全留在院里吃饭,数张宽大的圆桌铺展开来,各人按序坐定。
乔大嫂身子实在不便,最近已许久不出自己的院子,为着当面给乔老太太贺寿,今早可折腾了个够呛,人多繁杂小孩又多,若是不当心磕着碰着,就不太美好了,故而,亲面给老太太拜了寿后,在乔老太太和乔娘一致强烈的要求下,先回了自己院子休养歇息。
饭桌上,乔嫣然一小勺一小勺地喝着粥,吃相优雅矜持得让乔庭然不忍直视,这哪里是吃饭,分明就是小鸡在一颗一颗的啄米粒,不由低声道:“嫣然,照你这吃法,粥碗什么时候才能见底?”
作为本桌除乔老太太和乔娘之外的唯一女性,乔嫣然已经备受众人瞩目,乔庭然这么明着点名提到她,连本桌的其余人也不由盯向她,虽说早习惯了被多道视线注目,当下,乔嫣然还是不由囧了个再囧,偏脸看向乔庭然,很想告诉他,她每次吃饭的碗,很少有见到底的时候。
乔庭然伸手夹起一筷子酱菜,放到乔嫣然手边的盘碟中,低笑道:“嫣然,这个酱菜好吃又开胃,你尝一尝。”
关于乔嫣然吃饭少的问题,乔娘早些年恨不得掰开小闺女的嘴,一点一点往里塞,府里的厨子一拨一拨轮着换,哪道菜能让小闺女多吃几口,那个厨子就能深切地体会到,什么叫做银子飞一般直往脑袋上砸的美妙感觉。
乔嫣然领了乔庭然的好意,于是道:“谢谢三哥。”说罢,拿筷子夹起三根酱菜,放到嘴里吃了,酱菜略咸,所以乔嫣然就着这道咸味,喝了两中口红枣粳米粥。
乔庭然满意的一笑,展眉道:“哎,对了,就这么吃。”自己刮了半碗燕窝炖蛋,又窃窃私语道:“等三哥得了空,再去猎几只山鸡来,烤给你吃。”
还没完没了得聊上了,乔爹不由咳咳两声,狠狠瞪一眼乔庭然,斥道:“吃饭就吃饭,哪那么多话!”
食不言,对于乔庭然来讲,要求实在有点高,不过鉴于才答应过乔爹不生是非,所以也就默默憋住喉咙,不再发言,嗯,男子汉说话要算话。
这一顿人群浩荡的丰盛早饭结束时,阳光已丝丝缕缕般洒落,众人该忙活的忙活,该准备的准备,乔嫣然与乔娘陪着乔老太太在花厅正堂说笑,边上还围着一圈大姑娘小媳妇凑趣,等着第一拨客人前来拜寿。
乔庭然最是可怜,被乔爹严肃得当面发话,你就留在正堂陪老太太,不许去前厅晃荡,乔庭然心里十分忧伤,嘴欠的问了一句:“为啥?”
乔嫣然最体察父心,笑吟吟解释道:“三哥,你这么一大挂红炮仗,爹怕你走哪儿炸哪儿。”很委婉得提醒乔庭然,你太容易与人产生摩擦,还是乖乖待在后面的好。
一身锦色鲜衣的乔庭然,心里默默流泪,怎么他穿上这身鲜艳的衣裳,就成一挂红炮仗了,他勒了个去,他还是一根红蜡烛呢。
所以,在众兄弟忙碌的时刻,乔庭然一个大老爷们,只得悠哉悠哉得在角落逗乔云哲玩。
到来的宾客,先在前厅与乔家人寒暄一番,再被引来花厅正堂向乔老太太贺寿,贺寿过后,男的领到左花厅,女的引到右花厅,男人豪放,一般来说开的是诗酒会,女人矜持,常开的是茶话会,到了午饭时间,再吃上一顿丰盛的筵席,下午大伙一块听戏台子,约摸着时间差不多了,一个个就该找借口告辞离去了,总的流程大概就是这么个样。
至于中间,联络联络上下级感情啦,相约一起到如意楼吃酒去啊,我相中你家公子做女婿啦,我瞄中你家小姐做媳妇啦,嗯,随边聊。
第一个到来的客人,很出人意料,居然是六王爷盛怀澈,用他本人的话讲:“在寒山寺住了这么些时日,本王几乎都快忘了美食是什么滋味儿,赶早不如赶得巧,来蹭顿饭的同时,顺便沾沾乔老太太的喜气。”
贺礼送上,吉祥话奉上,然后颠颠地找乔庭然说话去了。
紧随其后的是武安侯府,领头人物正是武安侯虞子瑾,每年乔老太太过大寿,虞子瑾都十分讲义气的次次亲身到场,当然,虞老侯爷每年过生辰,乔爹也必定陪夫人一道前往,虞子瑾带了晚辈与乔老太太贺完寿语,乔老太太笑得一团喜气,问道:“亲家公身子近来可还好?”
虞子瑾客气回道:“劳您惦记,家父身子还好。”
乔老太太人虽年老,眼睛还颇为好使,一眼瞄到虞以弘身畔的女子,穿一身宝石明蓝华贵裙装,眉目温润,平和恬淡,想来应是怀溪公主,不由笑问道:“这位就是怀溪公主吧。”
盛怀溪稳步趋身上前,福身施一施礼,轻声道:“怀溪给老太太请安,祝您福如东海寿比南山!”
身为皇室公主,天下还真没几人能受她一礼,但是,乔老太太偏偏就是少数人之一,不仅因她是自己驸马的姻亲长辈,更是当今太后的亲娘。
乔老太太拉着盛怀溪细细打量一番,再看向武安侯虞子瑾,笑着感叹道:“生的可真好,跟朵花似的,你家以弘好福气啊。”
盛怀溪脸色微红,泛着初为人妇的羞涩浅笑。
乔老太太抿着嘴笑道:“以弘今年十九岁,已然娶妻成家,真好,不像这个小庭然,都年纪一大把了,还跟匹野马似的瞎转悠。”
扭一扭脸,没寻到乔庭然红炮仗的人影,不由道:“哎,这臭小子,这会子,又不知藏哪儿玩去了。”
“三哥和六王爷喝酒去了。”乔嫣然从雕花镂空屏风后走出,笑吟吟道:“我不过去洗了个手的功夫,舅父就来啦。”走近前来,屈膝福一福身,柔音软调道:“舅父安好。”
《太后侄女嫁皇上》第77章(第1/1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