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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说。如果我真的会喜欢我的同胞骨肉,那个人也不会是你。就藩之事高徽没有阻拦他,而深宫之中的胡太后对此也未置一词。他自以为的大获全胜,不过是灭顶之灾前的短暂平静。高徽先调了卫映的父亲卫亭进京,又对承徽长公主发难,他心急如焚,赶回邺城后却是自投罗网。高徽是做不出这样的事的,能筹谋安排这一切的,只能是胡御容。而他始终没有办法战胜这个女人。在他闯进昭信宫找到她后,她早已服毒,犹有余力同他闲话几句。他拥立太子,独揽大权,从前望之不可得的权柄似乎都握到了手中,夜深人静时,他却感到自己仍然对一切无能无力。无力逆转生死与人心,也改变不了自己早已被盖棺论定的命运。他从前所信仰与坚持的早已千疮百孔,掩盖在皮相下的灵魂无能而不堪,他厌弃着自己,也并不肯相信在看出了他的疯狂和固执后,阳渊和卫映还会爱着他。他初见阳渊,即感到血脉之间涌动狂热;而对卫映纵百般克制,亦难以按捺情欲。只是他以为,他期许抓住的爱情和想要赎清的罪孽,都是不能如愿的。所以他可以选择放弃生机,再在看到希望后将多年经历和盘托出,并对阳渊说:“北齐高氏皇族素喜近亲相奸,他们是这样的禽兽,我也是这样。”看到一点希望,他还是会像扑火飞蛾一样去试图抓住,他想问阳渊,如果他的欲望和爱情,都是源自于血脉的原罪和畸形的家庭,阳渊还会接受这样的爱吗?阳渊轻轻地抱起高珩,知道他现在是蚌将自己的壳剥开,而自己又何尝不是这样?他患得患失,他犹疑怯畏,也只想把自己以为最好的展示在他面前。“你以为你喜欢我是因血脉吸引,可这并不是最重要的事情。”高珩漆黑的发丝停附在他赤裸的肩头,既滑且痒,那一刻有这些勾人的柔弱,“我爱你爱得发疯,知晓你是我哥哥,更以为是天定的缘分,可也正是因为爱你,你不要我跟你走,我就自己回去。”他托住高珩的后脑,轻轻扣了两下,便像是高珩蹭着他的胸膛,如同卫映常做的那样,“我也告诉你一个秘密,宇文羿为什么不信我,我又为什么不喜欢他了。”他握住高珩的手腕,让他抚摸着他大腿根尖,这个部位有着敏感异样的色气,本该敏感而娇嫩,触手却是软而带脓的痤疮,沿着腿根往下,直到膝盖处都有着凹凸不平的红点,蛰伏等待爆发:“他登位初年,宇文独专权,两个兄长皆死于非命,因而敏感多疑、脾性乖戾,只对我有忍让包容,我以为我是不同的,殊不知他对我也早有疑心,一旦爆发,其狠毒决绝还甚旁人百倍。”他拉着高珩的手,让他替自己抚摸着胯间物事,那白玉般的手指稍稍碰了物事便立刻昂扬,高珩欲火亦燃,却因忧心阳渊无暇顾及,急慌慌问:“他做了什么?”“他离间我的哥哥,扣下我的儿子,不肯告诉我,要我苦苦求他才肯给我看一眼军报,叫我知道我的外甥是否平安。”那惨烈的过往想起来仍旧狰狞,阳渊不自觉更握紧了高珩几分,在心里提醒自己故人早已埋骨泉下恩断义绝,硕果仅存的是他抱在怀里的人和能够掌控的事情,“他还给我灌了五石散,幸好我现下还能控制,只是服药时状若癫狂,可有一天压不住毒性,我便会痈疾入骨、全身溃烂而死。”他声音平静,仿佛早已坦然接受自己来日惨烈的死状,“我曾想同他白头偕老不假,曾甘愿为他肝脑涂地不假,可他以如此阴毒的法子害我,我还会对他念半分旧情吗?”他轻描淡写的三言两语,高珩却不自觉在脑海中勾勒阳渊来日的惨状,不自觉张大了嘴:“你怎么不告诉我”“你给我机会说了吗?”阳渊道,他说得委屈,鼻头也是一酸,想到高珩竟然想弃他和卫映而去,更是悲从中来,“不是我要骗你,不是我要害阿映。真的不是我。”他埋在高珩怀里更深,愈发觉得情欲昂扬,竟似迫不及待。高珩当下后悔不已,更兼自责痛悔,也无心思量欲望:“都是我的错,都是哥哥不好,以后你说什么话我都信,要我做什么都行”“我不要以后,我要现下。”阳渊得寸进尺,将高珩双腿骑跨在他腰间,故意做出一副委屈模样,“你误会了我这么多年,现下还不疼疼我?”枯藤遮蔽的山洞外暴雨淋漓,那少年从背后圈住他,吻了他的耳垂,他温热的胸膛贴着他僵直的背脊,想推开,却难以抗拒心底燃蓬的欲火。他听见他一声声说:“行哥,疼疼我吧。”
《禽兽进化史》第60章(第1/1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