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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还有啊,我打听过了,你还朝那萧什么的喊舅舅,他也配?我们的舅舅,便不是仅有那埋在皇陵中的先幼帝吗?你既从前没去陪他,如今便去伴他吧。”——“哥哥,你别再躲了,我寻到你了。”萧云谏浑身一凉,瞬间觉察到了不对劲儿。凌祉亦然。可他如今只能稳着自己,稳着萧云谏。保持下那一丝镇定。西厢是平日里凌祉的居所,凌祉自是更快地察觉到了不对劲儿。他早些时辰,是将床榻上的帷幕解开,拴在了一旁。如今却是垂了下来,由外看去,里面影影绰绰好似有个人形。他眼睛一眯,仔细瞧着。那的确是个人影!萧云谏见他目光,亦是朝着那个方向瞧去。不用多言,便明了凌祉所见。这……满屋满院,兴许都埋伏着陆晏的人。四面楚歌。他们又如何逃脱?怪不得陆晏说了那句,抓到你了。萧云谏只觉得脊背发凉,寒意如同邪风一般灌入。让他无处可逃。他深吸了一口气,覆在凌祉耳畔说道:“那杀出去,便是杀出一条血路去!”凌祉感受到萧云谏温热的气息吹拂在他耳尖上。听着那般熟悉的音调,合着那熟悉的语句。仿若又回到了从前。只他来不及多回忆,便应了萧云谏所言。他余光瞥见一旁的剑架上还搁着一柄从前给顾铮练习的短剑。虽是不趁手,可却也开了刃,能杀人。嘻嘻索索被褥的声音传入二人耳畔,外面陆晏又言说道:“哥哥,你快出来吧,我想瞧瞧你。”话音刚落,那埋伏之人便同时挪了动作。萧云谏左手伸出暗器重击一人,右手从怀中掏出迷药屏气又洒向一旁。而凌祉却是一剑了结了窗边翻入之人,而又一跃取了那柄短剑丢向萧云谏。他们背靠着背,当真是再一次将最薄弱之处,交托给了对方。萧云谏左手持剑,挽出一个漂亮的剑花。可他到底也只是半吊子,就算不在意是否叫凌祉看出是无上仙门的招式。他仍是薄弱之处。“去外面!”凌祉呵道。萧云谏一顿,那岂不是自投罗网?可是转念一想,他们如今守着这房间四面皆有窗户。若是围堵亦或火攻,他们便如同那笼中雀,再也不能离开。这房间不如密道狭窄好守。以他们二人之力,便是几次三番便会站到筋疲力尽。若是杀出去,不定还有些许逃脱的可能性。“好。”萧云谏应了一声。他何时落得如此狼狈过?怎得次次身侧都有凌祉?他百忙当中,还得抽出片刻闲暇,去笑上一笑此事。凌祉环住他的腰,脚下发力,蹬住桌子,从后窗一跃而出。而侧边又有一尊水缸,刚巧借力点在水缸之上,他们没有轻功也纵身上了屋顶。提剑再斩几个冲上来的侍卫,他们终于停在窄窄的房檐上。互相依靠着对方,才不得滑下。陆晏叫停了攻势,扬着头站在下面看了看二人,说道:“你们……将我哥哥藏去了何处?”他眯起狭长的眼睛笑了笑,纯净的好似天边月牙儿。可谁人都知晓,那眼底是罪恶的赤红,罔顾人伦纲常,视人命如草芥。萧云谏冷哼了一声,没有搭理他,亦是不在乎搭理他。陆晏也不恼怒,只道:“你便是那萧云谏吧,听闻我哥哥唤你一声舅舅。可……不也配?”“配不配的,不是你说了算。”萧云谏平静道,“陆晏,你不过是个替代品罢了。若非铮儿不得已隐姓埋名,你当轮得到你?”他刻意激怒着陆晏。只因方才凌祉对他耳语道:“激怒他,他方才会没了章法,胡乱一气。”陆晏本就只是十五岁的少年,暴戾成性的他更是经不起旁人的一点煽风点火。萧云谏几句话便将他说得怒火中烧,抢过一旁侍卫手中的弓箭,便拉开朝着萧云谏二人射去。萧云谏未动,凌祉亦然。那箭羽虚虚浮浮地撞在瓦片之上,又随着瓦片的坡度滑了下去。这更是点燃了陆晏的火苗,如同熊熊烈火般,烧了起来。他怒骂道:“放箭!射死他们!”侍卫得了指令,便立了一排,备着拉弓射箭。只这番下来,却是没有人攻他们身侧了。便予了二人逃脱的时间。凌祉握住萧云谏的手腕,脚步轻轻地落在细窄的房梁之上。他带着萧云谏躲过一箭又一箭。西厢离着后罩房颇近,过了后罩房便能跳上假山,再翻去一旁曾经的“萧府”。
《为渣受送》第146章(第1/1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