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只能探出些风力,查探着周遭的所有摆设。可他还未曾多使用几分神力,便听见身后咔塔一声——三人皆是听见了这响动。只是屋子里头还未生异变,他们只能沿着声响过去瞧上一番。响动是从衣橱当中传来的。夜昙站定在衣橱前面,笑道:“这里面还有许多我的衣物呢,又……怎会有密室?”只说到后来,他却是有些不相信自己的言语了。他杂了咂嘴,终还是耐不住。即便他面容上绷着的,仍是那一副淡然姿态。他一把拉开了熟悉的质朴柜门。却见其后是一条长长的甬道,不知通往何处。萧云谏在他身后瞧了个一清二楚。正欲言语提及进去。却见夜昙猛然合上了柜门。依着衣橱,剧烈地喘息着。凌祉拉住了想要上前安抚的萧云谏,对他摇了摇头。萧云谏也叹了口气:“是啊……”云翳逝去三千三百年,夜昙就在此处来往了三千三百年。可他住在这茅草屋中,陪着云翳这么多年,却是从未曾察觉到还有这个密道。萧云谏更是懊恼。他垂着头,不看凌祉的眼眸,慨叹道:“也更是怨我。若我当时听了有此处,便一早来操纵风力,开了这间宝库密室。夜昙他也不必等这么久……”凌祉顺了顺萧云谏如瀑般披散在肩上的青丝,柔声说道:“阿谏,这本就不怪你。是云翳想藏,他便没想着夜昙能看见。”萧云谏顿了顿,又道:“是啊,他没想着夜昙能发现。”不然,云翳又怎会让风力成为这个契机。唯独只有继任他风神之人,才能打开这个密室。夜昙缓和了脸色,他也听见了萧云谏二人的话。他接过了凌祉的话茬,说道:“是啊,阿谏,这本就与你无关。他若是最开始就想要我看见,就不会非得要风力为媒介了。”萧云谏稍有踌躇:“那既然如此,你可还要去看?”夜昙嗯了一声:“他若是非不要我看,我就偏生要去瞧瞧。看看他,能背着我攒下什么好东西,还是我不能看见的。”他话音未落,就自顾自地又开了衣橱的门。那甬道绵延漆黑,不知要通往何处去。凌祉在最后,团了簇火焰来当作照明。密道是用神力所建,故而在茅草房外,也瞧不出任何端倪来。弯弯绕绕,转了不知多少回。三人终是沉默着到了那所谓的“宝库”去。物件儿琳琅满目的摆放着。因有着云翳遗存的些许神力保护着,各个都还整洁如新。可入眼所见,那些物件儿,却都并非是什么宝物。或有一卷普普通通的竹简,又或漆了釉色的瓷娃娃,正喜气洋洋地注视着他们。甚至还有个镇宅的摆件,倒是和从前萧云谏买的那对嬉皮笑脸的石狮子,有着异曲同工之处。可就正是这最最平常的物件儿。却叫夜昙蓦地被抽去了全身气力,无助地站在原地。一动不动。他口中喃喃念道:“竟是这些……竟是如此……”他笑得比哭还难看。捂着脸,不叫那些个泪珠子,滴滴答答地从自己指间流出来。萧云谏是再不明白,如今也明白了全部。先头凌祉送来的那些东西,也还被他扔在停云殿的沉墟台呢。还有聆风……他也许久未见聆风了。他垂着头,朝凌祉伸出手去,说道:“我瞧瞧息雨。”凌祉一知半解,可仍是递了息雨到萧云谏的手上。萧云谏抚摸着那和聆风长得近乎于一模一样的剑柄。感受着寒凉与锐利,又道:“聆风好似只比它短了约莫一寸,毕竟是同源而生的。她它们两个,也是许久许久,未曾相见了。”息雨听了萧云谏的话,嗡鸣了两声。它好似快活极了,只期待着与聆风在不久之后的相见。凌祉握住了萧云谏攥着息雨的那双手。他有些胆怯,可还是问出了:“那我呢?阿谏。”萧云谏噗嗤笑了一声。他试图松开手,可又被凌祉紧紧捏住。凌祉的眸光如同中天的金乌,炽烈而渴求地望着他。萧云谏偏偏头,顾左右而言他:“夜昙是如何了?”凌祉却仍是固执地不松开,灼灼地望着他的阿谏。萧云谏叹了口气:“等从这密室出去,我确实有些话要同你言语。我可在此立誓——”凌祉蓦地想起了自己发的那个毒誓,赶忙松了手。他伸手掩住了萧云谏的唇,说道:“阿谏,我信你,我永远都信你的。”萧云谏忍俊不禁。
《为渣受送》第255章(第1/1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