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叶长洲苦笑一声:“呵……煜王应当听说过,我去庆安国游学,尚未出大盛境,就遇多次刺杀,几次差点丧命。若是朝廷再不整顿,或许又是下一个大陈。”
“殿下,慎言。”薛其钢用手中火把点燃壁灯,转身看着叶长洲身处的牢笼,“此间实在太过脏污,陛下只是暂时将殿下羁押,不该让殿下受如此苦楚。”
他打量着叶长洲,见他左眼红成那样,欲言又止,转身唤道:“来人,给殿下换个地方。”
片刻之后,叶长洲就从那脏污不堪、血腥冲人的牢笼换到了一个干净的囚室,里面有桌椅,还有一张木床。
不过再好又如何,左右不过是从一间囚室换到另一间。
叶长洲躺在木床上,枕着双臂,双眼虚无地望着囚室屋顶,很快就眼睛酸涩,脑袋沉沉,便闭上眼睛。
薛其钢控制住天牢,刘忠奇活了下来,叶长洲心里负担暂时都放下了。他真的累坏了,心力交瘁。这一睡,竟是无比安稳,连个梦都没做,比在温香锦被里睡得还香甜。
薛其钢安排好天牢中的一切,便准备进宫向叶政廷禀报。他前脚刚走出天牢,便看见薛凌云和岑丹两个人骑了马正朝这边飞奔。
二人远远见了薛其钢连忙下马,勒住奔跑喷响鼻的马儿,着急忙慌向薛其钢下跪:“父王,殿下没事吧?”
薛其钢见薛凌云还穿着被罚跪的那套衣裳,因跑得急,前额头发都被吹得倒竖,不服管教地支棱着。
薛其钢扫了他一眼,不咸不淡地骂道:“就知道关不住你这逆子。”随即就着随从牵来的坐骑翻身上马,拉着缰绳对薛凌云道,“殿下无恙。回头我再收拾你。”说完一夹马腹,带着大批随从往皇宫的方向飞奔而去。
薛凌云心头大石总算落地,连忙起身,三步并作两步冲进天牢,就着昏暗的灯火寻找叶长洲。
此时叶长洲已经睡着,在士兵的指引下,薛凌云冲到关押叶长洲的囚室外,扒着牢门眼巴巴地朝里面张望,却因灯光太暗,只模糊看到木床上躺着一个背影。
“喂,你把门打开,我要进去。”薛凌云连忙拉住士兵。
“这可不行,没有王爷的吩咐,谁也不能擅自打开这门。”士兵摇头拒绝,“殿下已经睡着了。”
“那他有没有受伤?”薛凌云指着叶长洲轻声问道。
“没有。还好御卫刘统领混进了狱卒里,护殿下无恙。”士兵道,“刘忠奇伤得很重,已经送军医处了。”
薛凌云重重吁了口气,对士兵道:“有劳你了小兄弟,你去吧,我就在门外守着他。”
士兵冲薛凌云行了个抱拳礼,转身走了。
岑丹见薛凌云坐在牢门前一脸沉重,满心愁苦地在他身边坐下:“我已经第三次违背王爷的命令。这次回去,王爷一定会扒了我的皮。”
得知叶长洲安然无恙,薛凌云整个人都松了一口气,心里窝着火,正在思索刺客是谁派来的人,哪有心思管岑丹的皮。
岑丹见他不说话,负气扯了扯薛凌云袖子:“世子,都是你,要不是你逼着我,我哪能犯这么多错。”
“没事。”薛凌云将胳膊搭在岑丹肩上,宽慰道,“放心吧,父王若罚你,我定保你。”
“切,到时候只怕你自身都难保。”岑丹噘嘴看着一旁,满心不悦。
薄情帝王家
薛其钢到达清辉殿外,听见叶政廷正在里面大发雷霆,将什么东西摔了,“啪”一声,暴怒的声音令人胆寒:“混账!朕问你,天牢在你的管辖之内,怎么还会有贼子进去?!你到底想做什么?!你到底在做什么?!”
听叶政廷怒骂太子,薛其钢不由得暗自叹息:这次叶伯崇不仅给人当枪使,还要替人背黑锅,那幕后主使一箭双雕,真是好狠毒的计谋。
只听叶伯崇哭道:“儿臣冤枉啊!自上回天牢被劫,牢狱司上上下下都被父皇换了,这才交到儿臣手里,儿臣并没有做调整,儿臣真的不知道那些刺客从哪里来的。”
“天牢发生那么大的事,你的人都是死的吗?!无能!庸懦!德不配位,要你何用!”叶政廷暴怒,“啪!”又摔了个杯子,愤怒的声音在清辉殿内回响。
他恼怒的不是叶长洲有性命危险,而是他的君威再次受到严重挑衅。
被叶政廷骂“德不配位”,叶伯崇哭得更大声了,仓皇无措的哭声哪像个四十多岁的太子。
袁氏虽痛恨叶伯崇不争气,但听叶政廷如此说,又觉得叶伯崇委屈,当即道:“陛下,事已至此,骂他也无用了。”见叶政廷脸色更冷了,袁氏又退让了一步,在他发火前抢先道,“还是等煜王回来禀报再说吧。”
薛其钢听到这里,只得硬着头皮让宫人去禀报。很快,宫人便大声宣道:“宣,煜王觐见!”
薛其钢提着衣袍下摆跨进门,低头快步疾走,到了殿中朝叶政廷跪拜下去:“臣拜见陛下,天牢已完全在臣的控制中,十六殿下无恙。事发时天牢守卫统领和牢头正聚众赌博,值班的守卫和狱卒饭菜中被人下了蒙汗药,只有少数几人没有被药倒。刺客共十六人,当场毙命九人,活捉七人,其中六人咬破后槽牙毒药自尽,剩一活口。另,御卫军刘忠奇及侍卫两人扮成狱卒混进天牢,刘忠奇还活着。臣去牢狱司抓人,发现狱司已上吊于房内。牢头、天牢守卫统领及牢狱司其余人等全部被控制,还请陛下发落。”
自上次薛凌云在天牢遇刺后,牢头、守卫统领和牢狱司全都换了,尤其牢狱司的狱司是叶政廷亲自指派,没想到半年的时间就被人渗透,可见背后之人势力如何庞大,何等猖獗。
《17章教训刁奴》第311章(第1/1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