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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没有。”“录音里,你也听出来了啊。一定是你,因为你没人管,因为……你是白姐姐的卧底。他们在利用你,用你和白姐姐当挡箭牌。”“……”“对不起,我不该说出来吗?”“没事,我只是觉得我是傻逼。”被人利用,心甘情愿为向三儿当了五年打手,以为自己在伸张正义,实则早被他人利用,成了向三儿的免罪金牌。荀非雨听完林霜的说辞已经隐约感受到了这一切,但他却想要避开,这对他来说,实在是难以接受:“原来……我只是在做我认为对的事。”“人都是这样的,哥哥。”江逝水回头一笑,她岔开话题,“就像我觉得,跟烟花许愿很残忍一样……所有人都在看着你,指望你,觉得你很美丽,很令人向往,所以向你许愿。”“但他们都忘了,烟花也在熄灭啊。”“明天是农历初一,成都市将有机会观测到几十年难遇的日全食,一共分为五个阶段,初亏,食既……请市民在观测日全食时注意安全,请勿拥挤,避免发生踩踏事故。初亏预计发生在上午9:15分,持续六个小时……”老式收音机播放着夜间电台,新闻之后接了一段舒缓的轻音乐,凄清的箫声衔住二胡的饮泣,古筝绵密的摇指填补其中的空缺。易东流垂眸守在一旁,见宗鸣靠在躺椅上闭了眼,上前伸手要关上收音机,却听到了宗鸣的叹息:“……您还想听么?”宗鸣沉默不语,笑了笑说:“这支曲子叫宁月。”他转眼看向屋外的夜空,星子闪烁,唯不见月色,“今夜一过,月亮也不再沉寂。”“易某愚钝,总是难以理解您的隐喻。”易东流危襟正坐在宗鸣身侧,鬼气凝成一张方凳,灯下没有任何倒影,“这些话,应说给想听且能懂的人。”“东流认为谁符合这个条件?”“妖监会的岳先生、谭先生,警局的白队长,还有荀非雨。”“那你确实愚钝。前两人会装作不懂,后两人……不指望他们能明白。”“所以您会被人误解。”“是刻意曲解,不论说与不说。”你要记住,人总会找出各种理由去背弃自己曾坚信的东西。任何神圣之处,如果未能满足人的夙愿,必然变作一片荒芜。躺在坟冢里的神明、大妖都说过类似的话语,人对于妖的评述,从来都是基于它们的价值。皮毛作衣肉为食,炼油制烛,敲髓明灯。易东流吐字掷地有声:“那就应当向他们证明,您的价值在于何处。预见也好,诅咒也罢,于人有益,总有人接纳。您不曾尝试,何至于……失望至此?”“凭什么要向他们证明?我不是待价而沽的商品。”“……您终究还是轻视人类。”“你错了。”“轻视?”宗鸣一声冷笑,抬手关上了收音机,“睁眼只能看到乌泱泱的人群,稍稍落眼便觉得是轻视,呵。”他的视线从上至下,与旁人根本就不在同一高度,制造出这些矛盾的,或许本来就是宗鸣骨子里渗透出的傲慢。相处几十年易东流早就习惯,他无语凝噎,只能以沉默来熄灭即将迸发出的火花。还好宗鸣只是笑了一声就走上楼去,易东流抬眼时已经找不到那人的踪影,他叹了口气,认命似的收拾起桌椅,良久才低声说:“易某和荀先生,都曾是人啊……”犬鬼看护着白落梅,直到太阳升起前的最后一刻。白落梅的精神紧绷了一整晚,她强忍着疲劳搜索了整栋二层小楼,除了一个生产日期是今年12月的酸奶盒,并没有什么别的发现。但这至少能证明,在生产日期之后的这几天,有人曾经在这个废弃的垃圾场暂留过。而这个人,多半就是在窗户上留下“血”字的向南。玻璃上涂的是蜡,血迹绕过蜡油的边缘,正好能显露出那几个字。白落梅回头看着屋中那支已经燃尽的蜡烛,弯腰抠下一块蜡泪,比对之后只能估计是同一根。“明天”已经到来,但问题是,没有犬鬼的帮助,白落梅如何能去往ed?她无法做到绕开所有的摄像头,也没有代步工具。向南没有留出清楚的时间……而且他为什么能知道白落梅一定会到这个城南垃圾场?如果自己在半路被抓,一切准备都会功亏一篑。并且直到现在,白落梅还不能确定向南要对自己说些什么,自己是否又能承担起这份秘密情报的重量,将其公之于众。她靠在窗边,低头数了数烟盒里剩下的烟,弯腰捡起半截烟头点燃,心情复杂地抽了一口。温暖的太阳从两座山的夹缝中爬起,投射在她身上的光却让白落梅感到寒冷,她拉出脖子上挂着的吊坠,翻开之后看了一眼,上头是女儿的照片。
《狗男人的定义是什么意思》第273章(第1/1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