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快到隧道口也不减速,这玩命的行为倒像是他自己几年前会做的事情。荀非雨仰头看向天顶的月亮,它好像从未移动,又像是追着飞驰而过的摩托一直跑。他低低笑了一声,踹了谭嘉树后跟一脚:“操!问你件事!”谭嘉树笑得挡风镜上都蒙了层雾:“爱过,保大,救我妈!”“……你有病?”“夸,接着夸,我爱听!”荀非雨又是无语又是好笑,他觉得这问题或许不该问谭嘉树,故意说得有些小声:“我心态出问题了。明明很恨一个人,为什么还是想帮她解决问题?”正因为荀非雨没有见过殷千泷,那个女人在他的意识中只是以“文字”或者“臆想”而存在的形象。她是凶手的情人,是凶手的时间证人,她的伪证、不合时宜的精明,每一条罪状都被贴在这个名字之后,这个名字存在的本身就应该被荀非雨所怨恨。但当他听到哭声,看到那一张被推进电梯的病床,自己心里居然还在庆幸。终于有了转机,终于见了光,终于有人从向南手上活了下来……虽然那个人永远都不可能是荀雪芽。或许是风声太响,谭嘉树只是长久地沉默着。他盯着前方闪着昏黄橙光的隧道口,一道道灯线浮在漆黑一片的防风玻璃上,堪堪挡过了谭嘉树的眼睛。这时候荀非雨扶住了谭嘉树的肩膀,那双手极其滚烫,谭嘉树竟然想起了初见的那一幕:快如闪电的天狗撕破昏沉的天空和浓雾,直将热意和躁动灌进了他的胸腔。等穿过了隧道,荀非雨才听到谭嘉树的回答:“你为啥不问宗鸣呢?啊,忘了,宗先生。”他减慢了速度,摸出一包烟扔给荀非雨,“非雨哥有火吗?给我点根烟?”荀非雨眉头一皱:“我打火机不防风!宗鸣?”他语气不免带了点儿调侃,“他那个人有心吗?还心态,算了吧。”“是啊,他没有。”谭嘉树眯了眯眼睛,低头将烟塞进内兜,他瞥了一眼里头被揉皱的纸蝴蝶,油门一轰沉声说,“为什么你会留在那个人身边?冷淡又高傲,难伺候得很。”荀非雨几乎是下意识地出言维护宗鸣:“他不太会和人相处。”谭嘉树像是根本就没有听到荀非雨说的话,他不由自主地笑起来:“我第一次知道他是通过我叔叔,十几年前北京鬼潮,我叔叔跪下来求他救救妖监会的人……那么骄傲的一个人,对着宗先生下跪。但宗先生什么都没有做,说什么……支付不起代价?还有什么是妖监会给不起的呢?”直接的金钱,又或是奇珍异宝,这些东西宗鸣看得上眼吗?照荀非雨对宗鸣的了解,他只是觉得谭嘉树的理解有偏差:“是他自己的代价吧,就像你说月灯折寿一样。”末了,荀非雨又叹了口气,“最近他不是帮了妖监会很多?”“他变了不少啊!改过自新了哦!”谭嘉树甩甩头,就像是要抛掉那些不愉快的情绪,挤挤眼睛揶揄道,“为什么会有这种转变啊?好像就是从你开始的,你比较特别?”荀非雨心头一震:“放你妈的屁!”谭嘉树炫技似的超了个车,翻起挡风镜吹了声口哨:“不过你确实很特别,对我来说的话。”这一甩尾荀非雨只听到啪的一声,左霏霏新给的手机就滑了个弧线飞出去,掉到后车轮子下压了个稀碎。而坐在白落梅办公室的宗鸣终于抽出空回拨电话,却听到电话那头已关机的机械回音。他微有些不耐烦地甩开了手机,抬头却看到白落梅抹去眼角的湿意,迅速打电话联系防爆队,似乎想要立刻赶往现场。左霏霏那边亦是神情严肃,接通明漪的电话说:“分部长,发生了爆炸案,警方请求我方的帮助。是否安排先遣队和民间协助者出动?”明漪肩膀夹着听筒,单手逗弄着翩飞的纸蝴蝶:“好,你可以直接做决定,不用通过我。”“分部长……”“不用说这些,你也知道的,你爸爸和我很亲近。”“……好。”“就别叫天狗和宗先生了,让他们休息一下吧。”左霏霏面色铁青地挂断了电话,盯着手机屏幕久久未发一语。她嘴角止不住地抽动,手指甲以肉眼可见的速度变成坚硬的骨甲,似是想要捏碎手机——又或者是手机对面那个人。好一会儿,她才咳了一声对宗鸣说:“宗先生,你可以回去了,荀……哈,寻找向南的任务就交给我吧,仝雨应该在等你了。”“谁知道呢?”宗鸣眯眼一笑,指了指左霏霏的手。见那人将手缩回袖子里,这才站起身往外走,“捕风捉影,到头来,不都是一场空,呵。”
《男人狗男人狗全部都是狗什么意思》第138章(第1/1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