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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积德啊积德。”江逝水收起手机往门外看了一眼,她皱着眉,眼间的忧色越来越重,“宗医生,你以前都是直接说爻辞,为什么这次直接说刘心美死了?而且算六爻不是要掷铜钱吗?为什么这次这么快?”“因为不是接电话算的。”“你是说那天下午……”“是,看她太吵,随便算了一下……不过下午算出来是天风姤,恐有大灾。”“你……你怎么不提醒她?”“我不是说了吗?”宗鸣白了她一眼,“赚你钱的是殡仪馆。”荀非雨听得嘴角直抽,任是谁听了都觉得是诅咒,怎么到你宗鸣这里就成了提醒?宗鸣展眉撇开茶碗里的泡沫,轻轻啜了口:“好茶,可惜,我还挺喜欢她爸爸送到北京的蒙山甘露。”“自己买啊。”“送人的是极品。”“你帮他找女儿,让他送你十斤咯。”“不,失去孩子的父母太吵了,一定会大喊大叫。”宗鸣放下茶盏故作夸张地捂住耳朵,捏起声音尖叫:“不——!我不相信!我家里怎么会遇到这种事情!不会啊,我一直供着神位!为什么!”他一秒恢复平时波澜不惊的表情,靠回藤椅上喝茶,“就十斤蒙顶甘露,坏了清净,我倒也没那么喜欢。”可那不是一条命吗?荀非雨想起自己的父母,不知道人苦涩的笑反映到狗身上是什么表情。他跳下柜台张嘴咬上宗鸣的裤脚,不满地向外拉扯。失去孩子的父母哭嚎不是正常的吗?你既然有能力帮忙,你为什么不做?别人又不是不给你钱,说不定还有很多钱。“不要咬我的裤脚,”见荀非雨不肯松嘴,宗鸣翻了个白眼,“今早上厕所没有扶稳。”我呸!荀非雨咳了好几声,刚刚吃的牛肉差点全吐出来。“d区……”江逝水往外咧嘴,摸出墨镜在手上把玩,“不过你为什么算她啊?”“她脖子上那条木雕项链……那块木头,是妖监会找我要的东西,”宗鸣像是说起了什么好笑的东西,别过眼点了根烟,“百年大叶杨,风吹飒飒犹如鬼拍手,极阴之木。”当时陈鹏说要扶持一个支持妖监会在西南开设分部的干部,想在那个人的住所定出风水财官位奉神,但此人命中火足,恐无所继,官运不长。官运也属气运之一,要延续一项气运,必须从另一个人那里夺取。那块木头被妖监会截取芯材,以雕刻纹路灌注法阵;除芯材之外的木料被用于雕刻中空神像,于腹部掏空之处设一盏灯,除一根灯芯之外没有任何燃料。但吊坠借阴木致灾削减气运的能力形成转嫁,将佩戴者的气运当作燃料,只要有人长久佩戴项链,神像之中的灯将永久不熄。“真正的柴薪,是佩戴这条项链那个人。”“看她那么年轻漂亮,我还以为是刘书记的二奶,”宗鸣砸了砸舌,“没想到是亲生女儿啊,虎毒不食子,人说不定比野兽还低劣……你说是不是,荀非雨?”我看你这种裤子弄脏了还不换的人比较低劣,荀非雨往地上呸了一口,瘫在地上装死。宗鸣这么一说,他倒也没有滥用同情的必要了。只有江逝水一个人还托着快要惊掉的下巴,她不停地眨眼睛,像是不敢相信宗鸣说的话:“那条项链?刘心美到处说这是她爸在她十岁生日之前找高人求的圣物呢……你就是那个高人?不对,这根本就不是什么圣物吧!这东西是,是谋杀啊!”“……五阴木里最邪的槐树种在后院,你死了吗?”“不是这个项链的原因?”柴烧没了,哪儿来的火?宗鸣当时只觉得有些奇怪,随手算了算,现在还真是大祸临头,连命都没了。柴薪已死,火焰不久也将熄灭,妖监会费劲心力扶上来的人,估计不出十日,乌纱帽也得被摘下来。“气运已衰,外煞一冲便大祸临头,如同白蚁噬空之树,轻轻一蹬便倒了。”宗鸣摸出在兜里震动不停的手机,“也不怪陈鹏那么尽心尽力帮忙找人,成都分部的建设还没开始招标,正好用得上刘书记——用得上这个官位,还有那条项链……你看,又来了。”这回电话那头却不是陈鹏,而是一个女人。她的声音听起来极哑,像是从前吞了块烧红的火炭:“宗先生,我是殷知,陈鹏老师病休,今后由我跟您接洽。”“遇事就跑,还真符合陈鹏这个烂人的性格。殷知,殷家人?”“……是。”经过这几天相处,荀非雨发现宗鸣这人虽然喜怒不形于色,但每每听到有意思的事情,就会不自觉地眯起眼睛。这时也是一样,宗鸣指节轻扣手机的背盖,似笑非笑地说:“创立妖监会的是十家人,最后殷家被逐……你怎么到了妖监会?”
《男人像狗》第19章(第1/1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