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尽管如今刘建深有足够的实力令江彬过上他想要的生活,但却并没有把握能让两人的感情在何鉴的干扰下朝着预期的方向发展。
江彬虽然单纯,但也因为受过一次伤而畏缩不前,他对刘建深的试探常常是无意识的,只是本能地渴求着一份令他安心的感情,这样的矛盾,令刘建深也跟着有些焦躁。他总怕一不小心,江彬就又缩回壳里固步自封,或者干脆再次投向何鉴的怀抱。
如此想着,便是心下一阵不安,自嘲地点了根烟,便传来了门铃声。拿起对讲电话,便传来何扬夹杂着杂音的一声:“开门!”
刘建深夹着烟悠然道:
“有事?”
何扬冻得鼻子都红了:
“快开门!”
刘建深自然猜到何扬是为了什么来找他,带着一丝报复的快意喷出一口烟道:“很抱歉,何先生,鉴于你对我私生活的过度干涉,我不打算为你提供任何帮助。”
何扬知道与何鉴的“交易”多数被刘建深知道了,倒也没什么愧疚,理直气壮道:“你和他在一起能有什么前途?我妈都劝你多少次了?你……”
刘建深爽快地挂断了,随后依在铺了毛皮垫子的沙发上,听何扬绕到窗口下嚷嚷:“有本事今年也别回来!”
随后便传来发动车扬长而去的声响。
刘建深走到阳台上,开了些窗让冷风灌进来,那冷意如有生命般钻进皮肤,针刺的疼痛霎时随着血液流转到心脏。
火红的棉袄,球儿般的娃儿,拿着长辈给的红包说着吉利话,眼却始终不离桌上的红烧鲤鱼、猪肉炖粉条、小鸡炖蘑菇和红烧肘子。
等太姥姥上桌,用含糊的口齿说几句应景话,娃儿们便在父母的默许下欢呼着扑向一桌好菜。吃到一半姨妈们会把猪肉馅儿的饺子端上来,一大面盆的几个娃儿都抢着吃,谁吃到包着的钱币便得意洋洋。
好奇大人们酒喝得津津有味,偷猫一口,辣得咳嗽,引得满桌哄笑。
饭后大人们吃着冰梨和冻柿子说着闲话儿,娃儿们便一窝蜂地跑出去放鞭炮,手套掉了也不去捡,捂着耳朵扬起冻红的小脸看窜起火光的在夜空炸开一朵朵礼花……
烟烧到了手,刘建深将烟碾灭,低头看着被烫了的手指忽然十分想听江彬的声音。反应过来时,已经掏出手机回拨了江彬的号码。刚想挂断,对面已经传来了熟悉的一声“喂?”
刘建深沉默了一秒道:
“抱歉,按错了。”
江彬似乎没料到刘建深会这么说,忽然觉着这样迷糊又直接的刘建深挺萌的,于是带着愉悦道:“没事老板,我也正想打给您。毅荣前面醒了,喝了点粥又睡下了,精神是差了点,但肚子不疼了,我明天会准时到展览中心的。”
江彬说了这一长串,说完等了半晌才听刘建深道:
“哦,那就好……”说完便是冗长的沉默。
江彬听着彼端呼呼的风声,忽然有些空落落的不安,不确定对面刘建深是否还在,刚想说什么,却听刘建深道:“你也累了,早点睡吧……”
江彬仿佛被噎了一下,只得道:
“您也是,晚安!”
挂断后,刘建深关上窗,对着楼下路灯发了会儿呆,便转身去洗澡,想用那热度驱散些心中的寒气。
洗完澡出来,喝了杯咖啡,做好今夜无眠的准备在抽屉里翻出一打电影碟片,却在这时,门铃声再次响起。
刘建深些许不耐烦地走到对讲器前,拿起话筒就听到呼呼的风声以及被干扰得有些失真的一声“老板……开门……”
刘建深愣了几秒才反应过来按下了开锁键。江彬出现在门口时,形象十分凌乱。他紧紧抱着一个粉色的保温桶就像怀抱着一个十世单传的婴儿,因此他腾不出手来整理他被风吹乱的毛发。
刘建深忙把江彬让进来,江彬还在条件反射地抖啊抖,穿上拖鞋放下保温桶坐在沙发上这才呼出一口气,刘建深替江彬泡了杯热可可放在茶几上:“怎么忽然来了,也不说一声?”又看那茶几上的保温桶:“这什么?”
江彬一言不发,摸着那杯热可可暖手,目不转睛地盯着刘建深。刘建深被看得毛骨悚然,脑中转过千百种可能,心怦怦跳得厉害,面上则坦然自若道:“是不是遇到了什么困难,别有负担,尽管说。”
江彬依旧不答,直直瞅着刘建深,刘建深表情有些僵了:“还是说,你听到了什么,想和我好好谈谈?”
江彬依旧沉默,一双眼一刻不离刘建深的脸。
刘建深的手心都出汗了,他想该不会是之前激怒了何扬,这货口无遮拦地跑到江彬跟前去搬弄是非?又或者是蒋毅荣告诉了江彬什么?还是说王胖子和李大秃那边说漏了嘴……
刘建深越想越不安,这感觉仿佛拉着根藤蔓挂在悬崖边,不知何时会掉下来,也不知掉下去会是个什么结果,只能忍着这份煎熬等待命运被宣判。
江彬似乎并不打算给刘建深一个痛快,依旧端着紧盯不放死也不表态的架势。
刘建深有些hold不住了,他觉得自己的心理防线快要在江彬的“瞪谁谁怀孕”的眼神中彻底崩溃了。最终,刘建深抱着壮士断腕的勇气盯着江彬的眼睛用十分诚恳的语气道:“江彬,你如果有什么想法,我们可以开诚布公地谈一谈……你这样不说话,对谁都是没有帮助的……”
眼睛都瞪出血色的江彬这才终于松动了表情皱了下眉,随后歪着脑疑惑道:“可是老板,不是你说当你难过的时候希望有个人陪着你但不要说话吗?”
《一匹脱缰的野马什么人驾驭》第68章(第1/1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