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褚队问:“他妈呢?”村长道:“他妈在他七八岁的时候回老家了,改嫁了,听说也没捞着好,年就病死了,他爹一个人把他拉扯大。这孩子小时候还行,上高中时开始搞对象,睡了好几个姑娘,差点儿闹出人命,他爹就是被他活活儿气死的。”屋子里有过一瞬间的安静。“唉……”村长叹息一声,指着墙上的大字说道,“这字是阎诺写的,挺好的小子,不知怎地越来也走样了。”……村长或者不理解,但干警们见多了,人性这种话题不是一句两句就能扯清楚的。一行人从阎家退出来,给大门贴上封条,带上家伙事,往阎举的墓地去了。沿着清溪往山丘里走二十分钟,在一处山脚下拐弯,绕到山南,那里有一片坟地。阎举的墓就在山根下,位置局促,土也比较薄。尽管警察天生正气,不在乎封建迷信,但为了尊重当地民俗,还是让村长找来一伙儿专事丧葬的乡邻,在正午时分挖开坟包,抬出了棺椁。黎可紧张地抓住了谢箐的手,小声道:“箐箐,我紧张。”挖坟开棺,有着无数可怕的传说。谢箐也有点紧张,如果里面有尸体,就可能又是一桩命案了,查案责无旁贷,但终究不希望有无辜者送命。一个三十左右的男子说道:“两位领导,确定开了哈。”檀易道:“开!”几个抬棺的人一起用力,用撬棍撬开棺材板。棺材板落地,磕在一块石头上,发出一个巨大的声音,围观的群众四散而逃。与此同时,一股浑浊的臭气扑鼻而来……谢箐心里一惊,立刻从背包里扯出一件白大褂穿上,快步上前。张法医见她如此,脚下一顿,“还是小谢准备得齐全。”“习惯了。”谢箐趴在腐朽的棺椁上,“张法医稍等,我先看看再说。”棺材里确实有一具尸骨,身高一米六左右,骨盆具有明显的女性特征。头盖骨右侧有一个黑色的小环,像氧化的银耳环。她努力把上半身往下探,把那个东西抓了起来。“咔嚓”,卡在腰上的棺材板发出一声闷响,谢箐身体失重,整个人往下落,她的左手立刻向旁边一抓,准备自救……然而,还没等她抓到棺材板,她的白大褂领子就被人从后面抓住,提了起来。“小心!”她的头顶处传来檀易凝重的男中音。谢箐看他一眼,两只脚蹬了蹬,“谢谢檀队。”四目相对,檀易瞬间领会了她的尴尬,赶紧把人提到一旁的小土堆上,放了下来。在双脚落地的一瞬间,谢箐有些茫然——我有这么轻吗?我怎么就成了一个可以提来提去的小木偶了呢?檀易见她有些发呆,以为吓到了,轻声问道:“小谢,你没事吧,受伤了吗?”“啊。”谢箐醒过神,“没事,我没事。”她赶忙土堆上跳下来,“棺材里是具女尸,身高一米六,双耳上带着银耳环,如果所料不差,阎举去世时她正好失踪,有人知道她是谁吗?”村长抬高了声音,“十年前?”“秀芝!”一个三十多岁的男子忽然喊了一声,膝盖一弯就跪在了地上,“大妹,你死的好惨啊!”证物阎秀芝是个智障儿,阎举去世的前一天失踪。当时报过警,但一连找了七八天,始终找不到人,各方面就罢了手。任谁都想不到,十年后居然出现在阎举的棺材里。若果然是她,人谁杀的?阎诺有没有作案时间?为了寻求答案,谢箐和张法医验尸,檀易、任亚光等人访问阎秀芝的家人和村民。不到二十岁的姑娘,再次面对亲人已是皑皑白骨。无论谢箐还是张法医,心里都很唏嘘。二人首先检查耻骨联合面,确定与阎秀芝失踪时的年龄相符。颅盖骨有轻度骨折,推测不致死。谢箐在脖颈处认真翻找一遍,找到了断掉的甲状软骨上角,以及舌骨大角骨折。她把断骨递给张法医,“很不幸,估计是先奸后杀。”张法医叹息一声,“真是畜生,他爹病重,他居然还想着……咳咳。”他假装咳嗽两声,话题戛然而止。这时候的男法医也一样保守。谢箐就当没听见,主动把骨头收拾到一起,用白盖布规规矩矩地包了起来。阎秀芝的父母也来了,两位老人以泪洗面。阎秀芝的母亲拉着谢箐的手哭诉:“我闺女是阎举死的前一晚不见的,孩子就上了个厕所,我们就找不见人了。我家和阎举家就隔了一道墙,阎举病重,眼瞅着就要咽气了,谁能想到那个丧尽天良的对一个傻子下手啊。”
《女法医穿越》第185章(第1/1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