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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知为何,发现一个油纸的折痕竟然能让自己这么开心。芸京墨笑着想,多少是有点没出息了。或许某一日回头时,她会发现,这样一件发生在栗乡的小事,是一颗名为希望的种子。她接受了在此世的身份,而这件事,则是她成为“芸京墨”这个角色的主导的伊始。芸京墨又问起要紧事:“如何,这些事是谁做的,你有线索了吗?”毒杀黄百户,又要谋害知府。果真是图谋不小。“有些头绪,但还需要验证。”只是现在用着芸京墨的身体,行事不便。“行,你该去做的就去做,不用担心把我牵扯进来,别避讳我的身份。”骤然被看破了心思,祁铭之哑然抬头看她。“祁铭之,”芸京墨唤着他的名字,对上他的眼睛,将他看得心惊。“你刚刚是在想这个对吗?用着我的身体,所以害怕把我牵扯进来。”不知什么时候起,她总是连名带姓地叫他。祁铭之这三个字,好像她叫的时候,说出来的话总会让他特别安心。祁铭之突然释然了。“我在想,该怎么告诉你。”芸京墨突然开口:“两件事不像是同一个人做的。”果然,她很敏锐。祁铭之了然:“是。”一批人行事张扬,堂而皇之地在宾客来往热闹的鹤归楼毒杀黄润,还将其安置在祁铭之的门口。另一批人畏惧光明,神不知鬼不觉地把药换了,还要想办法擦干净痕迹,推给祁铭之。两件事看似都在针对祁铭之,但是行事风格迥异。“若是同一人动的手,那此人的意志简直过于摇摆不定,纠结又手软。”祁铭之勾唇道。“有什么需要我做的吗?”芸京墨问道。“需要以‘祁铭之’的身份出面的地方?”祁铭之看着她。“不许说怕把我牵扯进来!”芸京墨伸出一根手指,立刻放起连珠炮来堵他的话。“这不是牵不牵扯的问题,我已经身在其中了,你就算不想麻烦我,我也已经是局中人。”对方都已经动到了芸志行的头上了,她在那些人眼里也早就和祁铭之是一伙的了。祁铭之无奈:“我没想拒绝。”“只是,现在还不需要我自己出面。”“哦。”芸京墨抱起胳膊。但这不还是礼貌的拒绝嘛。那么……时疫的事情要告诉他吗?芸京墨想,他现在这样怕麻烦自己,是因为在他们身体互换的过程中,多是他单方面地麻烦自己。若是这种麻烦和帮助是相互的,估计会心安理得多了吧。“我……我还有个秘密,”正想着,嘴却比脑子要快,“想……想告诉你。”芸京墨秃噜了嘴,话都烫口。“嗯?”祁铭之低眉,头部微微倾侧。“等……等这件事解决了再说!”芸京墨一摆手,话到临头却突然反悔了。也罢,只是不想被当成一个疯子。还没发生的事情谁会信啊。芸京墨给自己找到了合适的理由,便扯开话题去:“那我先去看看爹爹的药有没有煎,顺便再找找顾珏去哪了,你……你要是有事你请便!”说着便站起来离开。这一副要逃的架势。祁铭之看着她离开的背影,忽然想起那一日中秋节宴。姑娘素手执起桂花酒,清裙生旖旎;两颊飞红,面若照水芙蓉。声音轻盈又生怯,却大着胆,将一腔心意尽数诉说。他那时感念姑娘的情,却承不起。听完那番软语,只有感动,并无心动。若有如此背负,如他这般,怎担得姑娘起这一生的托付?祁铭之已经说不清那时是害怕更多,还是无心更多。他只知道,此刻,看着芸京墨脚步渐远。那原本寂静无波的一池死水,竟如柳叶入波,涟漪骤起。芸京墨离开的路上还在懊恼自己说话不过脑子。好在及时刹住,没真说出来。她这一番情绪来得快也去得快,等走出门的时候,差不多已经忘干净了。还好,这一次爹爹没事。只是现在除了黄百户的案子,还多了这么一件,府衙的人手可能都要吃紧。芸京墨边走边琢磨,人已经出了芸宅,习惯性地往鹤归楼去。看样子祁铭之是清楚对方是谁的。他有数,自己就有底了。虽然现在祁铭之好像还放不开手,但是两人好歹算是患难之交了。芸京墨这时也发现,自己好像已经不排斥现在的生活了。这才不过第二天,她和祁铭之就已经戏剧化地捆绑在了一起。若是没有身体互换,指不定还要什么时候才能和他正常说话呢。
《夫君掉马后我暴富全京城》第27章(第1/1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