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傅辰期末考试最后一天,正好赶上傅修明监考。收完卷子他看了看手表,估计那边考试也差不多结束了,匆匆忙忙跑下教学楼去取车。楼道上和蒋邕撞了个满怀。
“我说修明啊,你这着急忙慌的干嘛呢?”蒋教授扶了扶差点被撞掉的眼镜。
傅修明回过头:“接孩子放学,今天期末考。”边说边往楼下跑,转眼已拐过一层楼梯没影了。
“啧啧啧,真是个二十四孝老爸。”
赶到嘉宁一中的时候,考试已经结束。陆续有学生出来,傅修明打电话说已经到了,抬头就看见傅辰从校门口缓缓朝他走过来。
周围都是此起彼伏学生对答案和家长追问考试情况的声音,吵吵嚷嚷。天气很热,傅辰额头上布满细密的汗珠,傅修明递了张纸巾给他:“晚上想吃什么?”
“都可以。”傅辰擦了擦汗,捏着纸巾来来回回摩挲,然后攥进手里。
晚餐做了一荤一素一汤,简单吃完,傅修明从衣柜最上层搬出一个很大的行李箱,然后往里面不停装东西。毛巾、浴巾、洗漱旅行套装,还有新买的袜子内裤和t恤运动裤。
这些新买的衣服裤子都已经洗过一遍,傅修明把它们从露台上收进来放入行李箱的时候,它们还冒着新鲜的热气。
傅辰拿出几套旧衣服递给他:“其实不用买新的,我有衣服。”
“你就那么几套,今年夏天也没给你买新的。”傅修明接过他手里的衣服仔细看了看,把两条裤子两件t恤迭整齐放进去,另一件放在一边的凳子上:“这件领口都泛白了,不要了。哦,对了,还有吹风机。”
傅修明匆匆站起来去卫生间拿吹风机,刚放进行李箱想起没拿梳子,又去拿梳子。
“小辰,拿两件长袖,可能会降温。”扬起的声音从房门外飘进来,傅辰重新打开衣柜随便拿出两件单衣外套。
傅修明在卫生间清理傅辰的梳子,梳齿根部嵌着点碎发不太好清理,他想了想,去楼下洗手间里翻出一把新梳子拿上楼。
傅辰正蹲在行李箱前迭那两件外套。没迭好,打开来又重新迭。傅修明把梳子放进洗漱旅行套装的袋子里,拿过外套说:“我来吧。”
两个人几乎是头碰头蹲着,傅修明开始没怎么在意,直到傅辰呼出的热气喷在他脸上,他才觉出有些变扭,把头压的更低了。
傅修明上上下下走了好几趟,不知道又往行李箱里放了些什么东西,最后把1000元现金塞进底部的一个隔层拉链里,回头对傅辰说:“这钱放着以防外一。”正好看见他望着自己出神,立刻收回视线又下楼去了。
洗完澡回房已经十点多,他习惯性打开手机切进小号看了看,愣了一会儿又退出来。
那晚见面,男人说要离开一段时间,之后他们就没再联系过。他晚上总要切到小号看一眼,发现没有信息再略带失落的退出来。他确实有点失落,虽然并不想承认。
三天后,期末考试成绩公布,傅辰的分数依然是中游水平,不好不坏。傅修明说了句“还不错,很稳定。”就没再多说什么。他向来不在学习上对傅辰施加压力。
“明天就要出发了,你看看还少什么?书和资料都带齐了吗?”傅修明打开那只26寸大行李箱,里面几乎已经塞满了东西,他还是不放心似的翻来翻去,生怕漏东西。
“毛巾,浴巾,衣架,牙膏,牙刷…”傅修明顿了一下,突然走下楼,过了两分钟又上来了,把一盒棉签放进行李箱:“耳朵进水了一定要及时拿棉签吸干,知道吗?”
傅辰小时候得过中耳炎,左耳容易进水,一进水就特别容易发炎。第一次不知道是怎么回事,还以为他做噩梦,哭了两个多小时越哭越凶才意识到可能是生病。挂了急诊,检查说是中耳炎,打了三天点滴才好。
第二次是大半年之后,耳朵进水没及时发现,又发炎了。那次之后傅修明小心很多,每次傅辰洗完澡都要拿棉签替他淘一淘耳朵。
实际上傅辰的中耳炎很多年没有复发过了。再说他这么大个人怎么会不知道拿棉签吸水,但是傅修明心里就是说不出的不放心,好像他仍然还是个八九岁的孩子。
他很专注的在查看行李,没听到傅辰回答,又问了句知道吗。
“爸爸…”傅辰突然叫他。
傅修明“嗯”了一声问:“怎么了?”抬头的瞬间,傅辰恰好蹲下来,两个人鼻子对鼻子轻轻一碰。他心口猛的一跳,往后挪了一步。因为蹲着,这一步没挪稳,差点跌坐在地上。
“小心。”傅辰一把拉稳他:“没什么,就是想叫叫你。”
“哦…”傅修明干巴巴的应了一声,刚刚眼神交汇那一瞬,他似乎看到傅辰眼里有一丝跳动的情绪。他不知道那是什么,也不敢多想,又看了眼塞得满满当当的行李箱,起身走开了。
第二天早上傅修明开车送傅辰去学校。他把行李箱交给傅辰,默默看他上了大巴才回到车里。透过大巴车明亮的玻璃窗,傅辰一直看着傅修明,直到他开门上车,车子消失在马路尽头才慢慢收回视线。
傅辰去夏令营仅仅一个星期,傅修明就感到一种无所事事的空虚。令无数打工人羡慕的,拥有寒暑假的老师,有一天竟然在为假期太长而煎熬。
看书烦躁,想睡睡不着,翻来覆去又不由自主拿出手机切换到了小号上。
《天明是什么字》第二十章 夏令营(第1/2页)本章未完,点击下一页继续阅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