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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o2o年3月3日第七章·穷文富儒第一节就在清晨晏饮霜离去之后,王子临那不安分的肥胖尸身竟诡异的在度坐起,空洞的双眼扫过房内,觉已人去屋空,这才以一种奇怪而僵硬的姿势缓缓站起,面无表情的走出别院,消失在山间密林当中!
于此同时,在一间晦暗无比的小屋内,一名黑袍男子盘坐在一片幽紫的诡谲符文中,缓缓睁开了双眼,却是率先打了个哆嗦,自言自语道:“那个男人究竟是谁……看似武功平平,却让我感觉如此危险!”黑暗中的男子回想起那正在猛力耕耘身下美人,却总能察觉自己动向,投来如彻骨冰霜般眼神的冷峻男子,饶是自己的身躯并没有什么温度,却依旧遍体生寒。
男子想着,又打了个哆嗦,这才起身,开门,准备外出。
与小屋的晦暗截然不同的是,门外竟是片宽广的院落,围墙璃瓦光亮,雕饰华丽,院内花草池塘,一应俱全,长廊交错纵横,四通八达,显然是个极为富足之家。
那男子脱去黑袍,换上守门仆人递来的鲜亮长袍,一路穿过长廊,急急奔向长廊尽头的那间大屋。守门的侍女见他到来,忙拦阻道:“杜先生,主人还在休息,还请过会再来。”杜先生似是早知有此回答,敷衍道:“昨日他又睡了几个?”足下仍是不停的往前走去。
两名侍女不敢拦他,又不敢不拦,只得迈着小碎步跟上他,回答道:“三个。”杜先生显是不想再与侍女纠缠,足下又快三分,道:“才三个?那不累,早该醒了!”说话间,已到了大屋门前,敲响了房门:“王爷!王爷!出事了!”两名侍女大骇,忙扯着杜先生衣袖,带着哭腔道:“先生,莫要喧哗,惹恼了主人,我们都要受罚的。”杜先生不耐烦的一甩衣袖,道:“关我何事?”正欲再敲门,却听屋中有男子慵懒的命令道:“让他进来。”杜先生忙推门而入,顺着散落一地的女子衣衫来到主卧床前,只见一名满脸玩世不恭的青年男子正坐在床边,漫不经心的穿戴衣衫,一旁的大床之上,三名浑身赤裸的美貌女子正横七竖八的躺在床上,胸乳肉臀上尽是红痕,下体也都是狼藉一片,流着泛红的精浆,显然昨夜之前还都是完璧的处子。
“什么事这么急?”那“王爷”一只脚踏在床沿,好整以暇的扭着扣子,抬眼问道。
杜先生对着场面已是见怪不怪,将掌心的物件亮在王爷眼前,直切正题道:“王子临死了。”那王爷手上动作蓦地一停,抬头看了眼杜先生掌心的事物。那是数片毫无光泽的玉块,但看形状,原本应是一体。
“缚魂玉碎?何人所为?”“只知道是一对年轻男女所为。昨夜王子临的缚魂玉突然碎裂,我便以分魂控尸之法查探缘由,却只见着……”杜先生向那王爷讲述起事情经过,竟是与昨晚王子临诈尸之后所生的事情分毫不差,仿佛他就在现场一般!
“有意思,男的看破不说破,一心只想肏女人,女的一心只想被肏,连在尸体旁都不在乎。”说话间,王爷已批上了外衫,向门外走去。杜先生个赶忙跟上,忧虑道:“那男子明明武功平平,却给我深不可测之感,加上他之作为,似是有意表明不想与我为敌。”“不是敌人,便是好事。王子临的尸身你后来如何处理?”“令他自行走到存尸场,日后集中送往父神处。他并无武功根基,即便用做复生载体效果也微乎其微,不过他一身横肉,勉强还能做个肉盾。”那王爷笑道:“无妨,死了也好,他那位置,不少人都盯着,正好借此机会,本王可以再拉拢一批人。对了,言孝啊,昨晚那女人,她美吗?”杜言孝一愣,随后露出理解的神情,道:“美艳绝世,无双之姿。”“评价这么高?”那王爷也是一愣,随后便露出猥琐的表情:“可惜被别的男人捷足先登了。”二人行走间,已是来到长廊前。这时,方才守门的侍女从后追上,请示道:“主人,昨晚来的那三个女子醒了,正在哭啼着……骂您……”那王爷不以为意的一挥手,道:“能有幸将贞操献给本王还不满足,三个都送到侍卫营去吧,随他们怎么处置。”那侍女应了下来,正欲转身,却听王爷又道:“方才是你没拦住杜先生么?”那侍女闻言,顿时脚下一软,噗通跪下,颤抖道:“是……是婢子。”“你知道我最讨厌睡觉被人打扰的。”那王爷冷冷道:“你就跟她们一起吧。”那侍女顿时浑身抖若筛糠,连连磕头求饶道:“主人,婢子知错了!还请主人饶过奴婢这一回吧!”但身后的侍卫已是把她架起拖走。
杜言孝忙补充道:“若是死了就送我那去,我还有用。”“话说,邪神那里现在情况如何?需要本王如何配合?”那王爷问道。
杜言孝答道:“父神暂时失利,但根基未动,反倒是令三教损失惨重。如今他们连我们正体身在何处都不曾知晓,更遑论要与我们正面为敌了。接下来只需照我们原本计划进行,此消彼长之下,这中原迟早有一天能落入我鬼族手中,王爷你也可以得到你想要的一切。”那王爷听到如此骇人的言论,竟是满不在乎的道:“你这话每天都要复述一遍,听的我耳朵都起茧了。说点实在的,你用鬼眼帮我查探那么久,可曾找到品质上佳的美人?”杜言孝思索片刻,道:“就从三教武演时所视,确有不少不世出的美人,皆不比当日逃出j8学极乐手下的颜妖女逊色,甚至姿容更甚几分,比如龙皇飞将的妹妹、傲笑风间的妻女……”说到这里,杜言孝顿时恍然道:“我记起来了,昨夜那名女子,正是傲笑风间的独女!”却见那王爷好没气道:“母女?母也就罢了,这女已经是个破鞋,再玩又有什么意思?”杜言孝却道:“王爷此话差矣,你若见着那女子就会明白,即便已是被人开苞,你也绝不会放过她的。”那王爷一挑眉,不可置信道:“当真?”杜言孝笃定道:“千真万确,莫说三教武演中无人能出其右,即便我这些年为帮魇后寻找载体而阅便天下美人,也无一人的姿色及的上她。”“有意思。”杜言孝凿凿之言,惹得那王爷沉吟片刻,道:“你且帮我留意下,有机会,便把她带来给我瞧瞧。”杜言孝笑道:“这是自然。”心中却暗道:“若是真抓着了,也是献给父亲用作母亲载体,等用完了送你这,只怕是已经支离破碎了吧。”————————————————————————————————————————————————————远在屠狼关的墨天痕自是没有想到,在两日之后,自己深爱的两个女人都将被其他男人享用着那美妙的肉体(注1)。昨日,煌天破一行人将颜若榴带回屋中仔细的盘问了一整天,使得他根本没机会去找二女解释。今日一早他便起来,想要完成昨日的吊心之事,匆匆穿戴完毕,刚一打开房门,便见一道碧色倩影伫立门外。
“芳……柳姑娘?”墨天痕讶异道。
只见柳芳依端着木盆,神色如常的迈进房中,道:“还是叫芳儿吧,听的不算生分。”说着,把手中打满热水的木盆放下,道:“你刚起来,还没梳洗吧?”“我正准备去外……”墨天痕讷讷的回了半句,这才反应过来现在是什么情况,忙问道:“你……还好吧?”只见柳芳依背影微微一颤,低声道:“这句话,应该我问你才对吧?”“我……我能有什么问题?”柳芳依娉婷转身,走到墨天痕身前,望着他脸上仍洇着j8学的纱布,情不自禁的摸了上去,哀声道:“你不是应该怪我,昨晚不但搅了你的兴致,还惹的你被郡主误会吗?”墨天痕只道她在说反话,忙道:“是我唐突在先,罪有应得。”柳芳依明眸盯住男儿眼睛,问道:“你真以为,是我不愿从你吗?”未等墨天痕辩解,她便接着道:“我的心迹,早就向你表露清楚,那晚的话语,字字肺腑,绝无半点虚言。”墨天痕见她诚恳模样,心中局促也放缓了三分,叹道:“我并非不信于你,只怕亏欠于你。”柳芳依黯然道:“我也知道你不嫌弃我这残败的身子,反倒是我自己过不去心里那关,该说抱歉的人应该是我才对。”墨天痕蓦然想到她孤身一人在鸿鸾时的遭遇,这才明白佳人那晚的莫名反抗由何而来,不由握住了那正在抚弄自己伤口的柔荑,将它怜惜的放到心口:“纵然我无法给你名分,也绝不会像他一样待你。”听闻此言,柳芳依只觉自己仿佛来到春暖花开的时节,被温柔的微风轻轻抚荡着,整个世界都被那和煦的阳光所照亮,心中说不出的温暖明媚,眸中一下绽放出了前所未有的光彩!
“天痕……你这是……”柳芳依此刻喜不自胜,她知晓男儿一诺重愉千斤,但即便这句话是骗她,她也心甘情愿!
这时,门外却突然传来一阵轻咳,打断了二人短暂的甜蜜。墨天痕回头望去,只见千兰影黑着脸,提着枪站在二人身后,顿时一个激灵,下意识的转身将柳芳依护在身后。
最新找回千兰影望着墨天痕的举动,嘴角勾起一丝无奈又自嘲的笑意,挥枪一指二人,道:“那天晚上要死要活,今天又柔情蜜意了?我说你能不能有点骨气?就盯着他一个不放了吗?”柳芳依躲在墨天痕身后,倍感安全,不禁探出螓,怯生生的回道:“郡主你还不是盯着他不放吗?”千兰影失笑道:“好哇,本郡主本来还怕你们又闹别扭,想来调停一番,现在看来倒是我显得多余了。”墨天痕这才知晓千兰影只是担心他俩情况,并非前来兴师问罪,顿时放心下来,赔笑道:“郡主哪里话,不如先把枪放下?”千兰影好没气道:“你们奸情热恋,本郡主才没兴趣掺和。”说着把短枪往肩上一抗,道:“你们该干嘛干嘛,别碍着我游览屠狼关。”说罢转身便走。
墨天痕只得道:“郡主,你也有伤在身,不如多休息休息?”只见千兰影回眸一笑,水灵的杏眸如弯月一般,下一刻却是拉下俏脸,道:“本郡主的事,用你管?”墨天痕忙道:“不敢……”却见千兰影一扬俏脸,走到墨天痕身前,仔细端详起他脸上的纱布起来。墨天痕被她这举动弄的一头雾水,试探道:“郡主?”不料千兰影手快如电,趁其不备,飞的将他脸上纱布猛然扯下,墨天痕吃痛,顿时大叫一声,向后跃了半步,捂着伤口问道:“郡主你这是做什么?”只见千兰影俏脸一黑,道:“把手给我放下来!”墨天痕这才知道她是要看自己的伤口,又好气又是好笑,依言将手放下,无奈道:“郡主你要看,说一声便是,何必作弄我……”千兰影秀眉一挑,昂道:“本郡主喜欢看你鸡飞狗跳的样子,不行吗?”她虽说的似在杵人,双眸却关切的盯住那道深可见骨的伤口,秀眉已是微微皱起,小声嘀咕起来:“真的好深,这要留疤的。”墨天痕并未听清她说了些什么,只是被她看的颇为不好意思,于是小声道:“郡主?只不过是普通伤口,不碍事的。”千兰影突然怒道:“用你提醒?这伤口深浅本郡主会看不出来?”说着,便从怀中摸出一个淡金的瓷瓶,恶狠狠的塞进墨天痕手中,然后一掌把他拍了个趔趄,对他身后一直偷笑不止的柳芳依道:“笑笑笑,有什么好笑的!你!好好给我给他上药!”柳芳依开心的不行,忙道:“是是,给你给他上药,我记下了。郡主还有什么吩咐吗?”千兰影被她笑的自己俏脸泛红,局促道:“没有了!”说罢一转身,低着头一路小跑着离开了。
墨天痕望着自己手中的淡金瓷瓶,此刻仍有些懵,喃喃自语道:“这是当日她受伤时,圣司所赐的药物。”柳芳依从他身后走出,轻巧的拿过瓷瓶,笑道:“是啊,她前夜就找着了,一直握在手心呢。”说话同时,已是将药物抹在墨天痕伤口处。
“那一枪,她一直很自责呢。”药膏敷上,墨天痕疼的嘴角咧了两下,道:“她人倒是不坏,就是脾气实在太过骄蛮了。”柳芳依笑道:“她从小被捧在手心,无人胆敢忤逆,是遇见你之后,她才懂得何谓‘自责’。”墨天痕叹道:“可惜,尚不懂得何谓‘认错’。”柳芳依好没气的揪了一下他没受伤的半边脸颊,笑道:“你呀,要求真多。”墨天痕不解道:“认错悔改,乃是基本的处世之道,怎算的要求多?”这时,只见一名三教弟子快步跑来,道:“墨师弟,圣司有请。”墨天痕不敢耽搁,匆匆与柳芳依道了别,便随那弟子前往霍青丝住处。来到屋外,觉不少弟子都在忙碌的收拾行装。进屋之后,霍青丝、煌天破、籁天声、颜若榴都已在屋内。颜若榴今日换了身干净的素服,由于重伤的缘故,她的脸色仍是惨白,将她平日里的妖艳抹去大半,露出了她未经雕饰的原貌,竟是清丽无比,楚楚动人,只是骨子里仍是隐隐的对人散着丝丝诱惑,与一旁高贵冷艳、清冷淡雅的霍青丝立出了鲜明的对比。
“圣司,这是准备出吗?可四佛座……”“四佛座距此不足半天路程,此回只由我们四人护送颜若榴先行返回昊阳坛。”霍青丝道。
煌天破接着道:“有些事情,必须让她亲呈师尊,老籁伤体已复七成,足可参战,由我们四人行动,一可快抵达,二可不惧鬼狱拦路。”墨天痕心知情报一事刻不容缓,便道:“弟子遵命。”“好,你且回去与你的两位女伴道个别,收拾好行装,我们在城门前汇合。”辰时不到,煌天破便把行装收拾完毕,独自一人从内城出关,走进一片树林之中。行不足半刻,眼前豁然开来,目及之处,刻碑林立,竟是一处占地极广的空旷墓场!
煌天破凝眉走向最边远的角落,那是一片新坟,石碑上的刻字颜色仍是鲜亮,但底下的人早已不再鲜活。
年轻的儒者一袭白衣,健步来到一座坟前,从未屈折过的阳刚身姿,下一刻竟是单膝跪地!寂静墓场中,儒者沉默不语,任由冷风拂面,照见愧疚的容颜。
半晌,一道身影从儒者身后缓步迈近。
“你为何来到此处?”来者正是籁天声。他凝眉望着煌天破折腰的背影,又扫视了四周墓碑,道:“他们皆是战死的同门英烈,你却为何只跪怀谦之墓?”煌天破并不抬头,低声道:“没错,他们都是三教英烈,奋勇对敌,置死生于度外的铮铮子弟。他们死的英勇,也死得其所。”“但他不同。”籁天声语调平静,听不出是喜是悲:“你当时毫不犹豫。”“当机立断,不代表吾毫不在乎。”“你做了当时最正确的选择。”煌天破缓缓起身,向怀谦的墓碑躬身一礼,随后挺起胸膛道:“诛杀战友,罪责在吾,未护同门周全,罪亦在吾。等回邑锽,吾会向师尊与佛门请罪讨罚,但当日之杀,吾绝不后悔。”籁天声拍了拍煌天破肩头道:“吾明白你之心境,若换作是我,断不能如此果决。”只见煌天破飒然转身,白衣旋舞,昂迈步,背向墓群而行,空旷墓场上空,儒者铿锵字句雄浑飘荡!
“儒者,胸怀天下,需要承下多少取舍,吾便担起多少悲伤!”辰时过半,五人已集结在城门之下。叶明欢早为几人备好干粮马匹,众人翻身上马,霍青丝回头对颜若榴道:“可还支持的住?”颜若榴一拨鬓角,轻松道:“无妨。”却见煌天破一皱眉,道:“你若不支,可与……师娘同乘一匹。”颜若榴笑道:“多谢少侠关心,只不过姐姐我独来独往惯了,与人同乘一匹,反而不自在。”说着双腿一夹,竟是率先催马奔出。
墨天痕大惊道:“妖女!你是想跑吗!”煌天破淡定道:“她不会跑。”“跟上。”霍青丝也不多话,策马扬鞭,飒爽追出,墨天痕、煌天破、籁天声随即催马,踏上归途!
—————————————————且说道门败类窦氏兄弟当日从客栈脱逃之后,连往东南逃窜数日方才觉得安全。这边刚脱离险境,心中已是急不可耐的想要重操旧业,去寻些良家女子祸害,安慰一下这几日担惊受怕的心灵与当日没吃到美肉的可怜小兄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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