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永安侯府,王夫人坐在堂中一言不发。
“你说啊,你到底把她们母女两个怎么样了?说,快把人交出来!”裴云山腾得站起来气急败坏地抓住王夫人的袖子,他不信她居然有这么大的胆子,趁他不在家处置了婉儿母女俩。
见王夫人眼观鼻鼻观心,只盘弄着手中的南红珠串,一句话也不搭理他。
裴云山以为她定是心虚,气得一把将她手中的珠串夺过摔在地下,用脚狠狠踩了踩,冲着她大声骂道:“王宝珠,我没想到你居然这么毒!一定是你设计将她们烧死了!我要让你偿命!”
“侯爷,你说的这是什么话!”王夫人见那人夺了自己最喜欢的珠串踩在脚下,浑身颤抖,哑着声音气道,“妾身嫁入侯府二十多年,从没有干过违背良心的事,你若是不信,妾身也没有办法!倒是你,居然说出这般宠妾灭妻之话,实在是让人心痛!”
“你,你这个毒妇,嘴居然还这么硬,你这是不到黄河心不死,看我不打死你这毒妇!”裴云山一边气得咬牙,一边抡起手就打王夫人。
“侯爷,侯爷,您好好说话,千万不要生气。”张妈妈立即冲过去护住王夫人,低声求道。
冬青与白苏两个也从屋外跑进来,一左一右拉住裴云山的手臂。
“都是你们这帮刁奴!等本侯爷收拾了王宝珠,再来收拾你们这些个狗仗人势的东西!”裴云山气得挥开冬青与白苏的手,大叫着扑过来。
他推开张妈妈,攥住王夫人的手正要打人,突然一颗小石子不偏不倚地打在他的手腕上,裴云山大叫一声,连忙扬起手查看,王夫人趁机推了他一把,他踉跄着往后一退,踩在了南红珠串上,脚一滑,摔了个狗啃泥。
“哎呦,哎呦……疼死我了。”裴云山好不容易爬起来,揉着摔疼的屁股直不起腰来,只好又躺下了。
“该,自作自受。”王夫人冷笑一声淡淡说道。
“你……你这毒妇居然还敢谋害亲夫!反了你了!来人,快来人,将王宝珠给我捆起来。”裴云山冲着外头大声喊道,他进主屋时,特意带了一队护卫,都是他的人。
“父亲,你这是怎么了?好好地怎么躺在地上,地上虽凉快,可也要当心受凉啊。”裴谨沉着脸从外头走进来,不紧不慢地说道。
“你这个逆子!”裴云山咬牙切齿地骂道。
“还不快进来,将侯爷扶起来。”裴谨往后招了招手,几个穿黑衣的蒙面暗卫立即无声无息地进来将裴云山拖起来,按坐在圈椅中。
“反了你们……”裴云山嘴里不干不净地骂着,可到底心虚,他可不傻,刚刚他的人没有进来,显然是被裴谨的人治住了。
“父亲,大热天,您消消气。”裴谨面无表情地说道,“您这又是长途跋涉地赶回来,不怕气坏了身体。”
“你……你们母子俩狼狈为奸,别以为我不知道。”裴云山咬牙说道。
“父亲,何出此言,柳姨娘与韵儿发了红疹之事,母亲第一时间让府里的小厮来找您,可却无法找到您。”裴谨淡淡说道,“您去了哪里?您又为何要对我们隐瞒真相?”裴谨缓缓说道,语气尊敬却带着显而易见的嘲讽。
“你……”裴云山语塞,狠狠说道,“别以为这样就能堵住我的嘴,还不是你们两个不肯出钱救询儿,我才瞒着你们去了趟青城山。”
“父亲这话倒是真可笑,母亲什么时候克扣过二弟的银两,该出的诊费,母亲什么时候不让您支取过?”裴谨冷笑一声,扶着王夫人坐在裴云山对面。
“母亲,您说是也不是?”
“侯爷,你扪心自问,你们出去那段时间,所有的吃喝用度,妾身可曾短过你们?”王夫人哽咽着说道,“你可知道这几年来,你们花了多少银钱?”
“呵呵,你这善妒的妇人,这会儿总算是说出了一句心里话,你不就是怨恨我多怜爱了婉儿几分?再说我们花的本就是我裴府里的银钱,又不是花的你们王家的钱。你别以为我不知道,你仗着主持中馈不知道往王家偷偷送了多少银子,我还未与你掰持你倒说出这种话来!”裴云山瞪着眼睛,重重拍了拍身前的案几。
“侯爷,你这良心真的被狗吃了。”王夫人取出帕子擦了擦眼角的泪,颤声说道,“当初我嫁过来之时,你们裴家什么光景难道你不知道?真是可笑,我贴补了自家的嫁妆倒是成了罪人了!”
“母亲,您又何必生气,这些钱花都花了,如今父亲手头也紧,您就不要计较了,再说二弟那边父亲可是花了不少银子吧?”裴谨不紧不慢地说道,“也不知花了这些银子,二弟的眼睛有没有起色啊?”
说起这个,裴云山一肚子的气,他原是听信了别人的话送裴询去青城山,起先那老道确实是有几分本事,裴询的眼睛确实慢慢有些好转,能够稍微看清近处的东西。
哪知后头那老道突然向他索要五万两银子,他拼拼凑凑将这些年手中攒下的一万两先垫付了,本想着从王夫人那里轻松骗出五万两银子来,可哪曾想即便是假借与太子妃娘家做生意的名头,好说歹说诓骗王夫人,她也只抠抠搜搜给了三千两,真是令人恼火。
这回他去青城山本是去劝慰裴询莫要打人,好好治病,就凭老道长的本事,他的眼睛终究会好的。
可当他到了青城山一问,根本不是这么一回事,裴询根本没有打人,反而被他们关在阁楼里,一天只许吃一顿饭,人瘦得像竹竿。他气得与道长理论,却被他们赶出山门,说裴询仗着是侯府公子,瞎了眼睛还要觊觎前来问道的妙龄女子,被人发现告知了道观,这才被道长关在屋子里悔过。
他原想着要与他们好好理论,哪知刚刚到达青城山不久,就收到了柳婉儿与裴韵发红疹,疑似天花的消息,他怕王夫人依样画葫芦,以其人之道还治其人之身,吓得赶紧带着裴询赶回京城,日赶夜赶,刚刚进京就听到柳婉儿与裴韵自焚的消息,令他肝肠寸断。
幸而到了京城,裴询与他商量暂时不进侯府,想先偷偷藏在外头客栈,以防自己成为他的掣肘。老二就是聪明啊,要不然说不定就被他们这对狠毒母子一网打尽了!
“父亲,这回二弟也跟您一同回来了吧?他的眼睛应是无碍了吧?”裴谨扬眉说道。
裴云山的脸涨得如同猪肝色,突然意识到这一系列事似乎与他脱不了干系,他腾得站起身,揉着生疼的腰来指着裴谨说道:“你……你是怎么知道花了很多钱?”
裴谨冷笑一声并不答话。
“你少打岔,王宝珠我告诉你,这件事绝不可能善了,一命低一命,你这次必须死!”裴云山恼羞成怒地说道。
“一命抵一命?真是可笑。”裴谨望着王夫人若有所思地说道:“母亲,父亲既然这么说,那他们还得死一个,蝉衣,安儿,还有周妈妈,这可是三口人啊,可惜如今只死了柳婉儿与裴韵两个,您说,下一个要死的人会是谁啊?”
《候府丫头种田》第131章 下一个要死的人会是谁(第1/1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