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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行,裴谨眉心微蹙,若是让蝉衣还有镇国公府的人误会了,这辈子他都追不回妻儿了,明日他要去趟镇国公府。
一夜辗转难眠,裴谨起身时,只觉得太阳穴处怦怦乱跳。
他先去了王夫人处请安,一听儿子要去镇国公府,王夫人顿时喜笑颜开,拉着他的手说道:“慎之,你呀是要去镇国公府好好感谢感谢他们。出事之前,林夫人还特地着人送了些吃食和药物给我们,这份心意真是让我感动。”
“还有这事?难道说蝉衣他们这是预料到京中要出事!”裴谨讶然问道,他如今对蝉衣早就刮目相看了,就不知道她还有多少令他惊喜的地方。
“这我就不知道了。”王夫人点点头对着张妈妈说道,“玉芬,你赶紧替世子准备礼物,都要上好的。”
张妈妈乐呵呵笑道:“夫人,您尽管放心,老奴知道。”
裴谨在主院用过早膳,带着墨言、桐书正要出门,忽见冬青急匆匆来报:“世子爷,刚刚宫里头的王公公派徒弟来报,说是陛下要见您。”
“陛下?这么急?”裴谨抬眼问道。
“是,世子爷,那位小公公说是陛下有要紧事,请世子今日就不要去京兆府了。”冬青气喘吁吁地说道。
“别不是又出了什么事?”王夫人犹如惊弓之鸟,吓得脸都白了。
“母亲,不用担心,陛下许是要与儿子说说爵位之事。上几日太子殿下也曾说起过,父亲已经过世三个月了,我们永安侯府仍旧没有递交承爵的奏折,陛下好几次问过他。”裴谨低声说道,脸上露出嘲讽笑容,“母亲,其实我并不想承这个爵位。”
“慎之,这可万万不行,若是你不愿意,可不是便宜了那老三,老三虽说人还老实,可是,哎,母亲心里终究不愿意让柳姨娘的子嗣白捡了便宜。”王夫人忧心忡忡地说道。
“母亲,那倒不会,他还不配。”裴谨冷冷说道,“他做了这种事,应该再也没脸回来了。”
“慎之,他……他这是在书院惹祸了?”王夫人惊讶地瞪大眼睛问道。
“母亲,您不知道,裴韵她并没有死。”裴谨沉声说道,“她设下圈套让我们以为她死了,本想等着裴云山回来报仇,哪知道,哼,她就费劲心机傍上了李太秦之子李赞……”
裴谨沉声缓缓道来,听得王夫人捂紧了胸口,愤愤说道:“真是歹竹出不了好笋,这心思实在是太歹毒了,还好还好,若是让她得逞了,那就……”
“她也活不长了,李家父子已经殉命,她如今一个人躲在外宅苟延残喘,也活不了多久了。”裴谨冷声说道,“这一回她是罪有应得。”
“哎,都是母亲从前太放纵了他们,若是我将他们放在自己膝下养,或许……”王夫人终究有些伤感。
“母亲,若是您这样做了,或许,您早就……”裴谨淡淡笑道,母亲有时候就是妇人之仁。若是母亲抱走了柳婉儿的孩子,她自己还能活吗?早就被他们两个害死了。正是因为她放纵他们,又心甘情愿贴补他们,让他们尝到了甜头,他们才肯让她活着继续为他们创造价值。
王夫人听出了裴谨话中的寒意,面色沉了沉,低叹一声说道:“慎之,若不是他们这般心狠手辣,我们又如何会与他们拼得个鱼死网破。这样也好,往后我们再不必担心身边留了一条毒蛇了。”
“母亲这样想就对了,他们都是咎由自取。”裴谨起身说道,“母亲,永安侯这个爵位我是绝不会要的。若是陛下收回了府邸,也请您不要难过。儿子想过了,这龌龊之地不要也罢。况且荷塘虽然四时都是景,但是有了小孩子总是不太安全,您说对不对?”
“慎之,你说得对,母亲只要跟着你,你去哪母亲都愿意,以后帮着你与蝉衣看顾小孙孙,母亲睡觉都要笑醒了。”王夫人想着往后儿孙绕膝的画面,忍不住笑了起来。
“儿子知道了,母亲,那我先进宫了。”裴谨俯身一拜,出了主院。
坤宁宫内,舞阳侯夫人神色凝重地跪在萧皇后跟前,残泪还挂在脸上。
“起来吧。”萧皇后温声说道,“侯夫人,你也别太着急,静秋这是受了惊吓又风寒入侵,这才高热惊厥,有胡太医看着,应该不会有事的。”
“皇后娘娘,我们静秋实在是命苦啊,好好的一个小娘子,为了赈灾出了这样的事,这会儿人还昏迷不醒,那起子嚼舌根的也不放过,流言四起,说我们家大姑娘被那些歹人糟蹋了,这才……”舞阳侯夫人一边咬牙说着,一边又开始哭了起来。
“岂有此理!”萧皇后脸色一沉,拍案叫道,“本宫立即下令,若是再有人蓄意污蔑静秋,立即割了舌头。”
“皇后娘娘啊,可是这样终究只能让他们不敢明说,背地里又如何拦得住他们……哎呀,我家静秋好好的名声这回是彻底被毁了,这辈子她只能剪了头发去做姑子了……还不如……还不如……就让她死了……”舞阳侯夫人瘫在地上,精致的发髻都被打乱了。
萧皇后这才听出了她话里话外的意思来。
她想到明明胡太医来报,说是陆大小姐的病并不严重,喝了汤药应该就会好转,可为何这都一天一夜了,陆静秋还是没有醒转。她原以为贵女娇弱,现在看来倒不是这么回事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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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大早,蝉衣就听到安儿咿咿呀呀地喊着:“嘛嘛嘛……”
这小家伙是饿了吧?蝉衣笑着将站在床沿举着小胖手的小安儿抱上床榻,让他坐在里侧。
“嘛嘛嘛……”小安儿扑过来抱住娘亲,撒娇地拱来拱去。
“这孩子。”蝉衣拍了拍他的小屁股笑道,“娘亲都还没梳洗呢?你今日倒是醒得早。”
“姑娘,小少爷想来是昨夜睡了一整觉,这会儿饿了,老奴原是想着给他喂点米粥,又怕您胀得慌。”周妈妈站在床榻前笑眯眯说道。
“也是,昨晚上多喝了点水,这会儿比往常还胀得更难受了。”蝉衣起身靠在床头,侧过身子,掀起衣襟给安儿喂奶。
“咦,姑娘,您夜里头喝水怎不叫我们?您的手没事吧?”清和端着洗脸盆进来,刚好听到蝉衣的话。
《候府丫头种田》第225章 话里话外(第1/1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