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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安儿还小呢。”王夫人笑道,“不如你上前来看一看。”
“妹妹不用看了,你不就是想看看安儿长得像不像我,放心吧,父亲已经帮你看过了。”裴谨握住蝉衣的手冷不丁开口说道。
“大哥,韵儿昨晚说错了话,姨娘她已经责罚过我了,求大哥原谅我吧。”裴韵抬起泪眼汪汪的小脸看过来,见他并不看自己,连忙朝着苏蝉衣说道,“蝉衣姐姐,我真的不是故意的,你就原谅我好不好?”
堂上坐着的裴云山见最疼爱的小女儿居然向一个通房求饶,心里自是不喜,板下脸冲着裴谨摆起了一家之主的派头:“慎之,韵儿是你亲妹妹,你何必说话这么刻薄。这一大早的,高高兴兴地不好吗?宫里事多,你怎还不去,男人何必管那些婆婆妈妈的事。”
“父亲说得极是,韵儿是您亲生女儿,安儿也是我亲生儿子,不是吗?若是有人怀疑韵儿不是您亲生的,您又会怎么想?我家安儿幸亏长得像我,不像有些人不知道长得像谁。”裴谨沉声说道。
“你……你这个逆子,居然为了一个庶子顶撞我!”裴云山气得抖着手指着裴谨骂道,“信不信我将那孩子送走,连带着那卑贱的丫头。”
“侯爷,侯爷,你又何必与慎之置气。”王夫人抿着嘴,暗笑着看父子俩吵架,她这儿子对这个父亲虽心有不满,但面上从来都是很尊敬的,哪像今日,居然也会对着老子指桑骂槐了。
她抱住安儿颠了颠,神色凝重地说道:“我们安儿可是个小福星,祖母才不会将你送走。侯爷,蝉衣也是,他们母子可都是慎之的福星。那会儿慎之下落不明,蝉衣突然发现怀上了孩子,她一直和我说,慎之他一定会回来的。侯爷啊,您又不在家,是我们两个人互相大气这才熬过来的。”
王夫人叹了口气,抽出帕子擦了擦眼角接着说道:“后来又过了大半年,慎之还是音信全无。太子殿下与陛下得知蝉衣怀着慎之的子嗣,当即就宣我们进宫,金口玉言说了,若当真慎之没了,蝉衣肚子里那唯一骨血要是男孩,就让他做这永安侯府的世孙。”
听了这话,裴云山耷拉着脸,想起上回为了世子之位进宫面圣,陛下居然一点脸面都不给,痛斥他不管嫡子死活,只想着让庶子上位,让他这张老脸蒙羞。
“我们安儿就是福星,祖母的小福星。”王夫人笑眯眯摸着安儿的小圆脑袋。
“哦哦,啊啊……”小安儿侧着头好奇地听着祖母说话。
“侯爷,你不知道,蝉衣体弱多病,她可是拼着命生下的这个孩子,要不是她怀上了安儿,我这条命早就没了。往后,谁若是再提要将安儿与蝉衣送走,我就……”王夫人微眯起眼扫了眼堂上之人,目光渐渐冷了下来,“那就把我与慎之一同送走。”
裴谨听着母亲字字泣血的话语,忍不住将蝉衣又搂紧了几分。
苏蝉衣没想到王夫人居然这般维护他们母子,心里多少是有些感激的。当年她收留自己,让她衣食无忧,知道自己有病,也肯请医问药,也算是她的恩人,往后自己走后,也定是会怀念她的。
“夫人,”她含泪跪倒在地,颤声说道,“夫人对蝉衣的大恩大德,蝉衣永生记在心头。”
“起来吧,这丫头,你又要惹我伤心了。”王夫人嗔道,“慎之,快扶她起来。”
“嘛嘛嘛嘛……”小安儿听到苏蝉衣的声音,高兴地挥舞着手要扑过去。
“乖乖,祖母抱抱。”王夫人笑着安抚怀中的奶娃娃,“我们安儿最聪明了。”
裴云山一时坐在那里,说不出话来。
裴韵缩在裴询与裴谦身后再也不敢多嘴。
柳婉儿一看不好,连忙扑通一声跪下了,哭得梨花带雨,娇怯怯说道:“侯爷,夫人,都怪在外几年,妾身对韵儿缺了管束,让她口无遮拦。求侯爷与夫人责罚。
这跪姿,这表情,这语气,这声调,真真是无一不到位啊,好一朵白莲花,不愧为小白花鼻祖啊,以一个破落秀才的庶女能得到
自己与她之间的差距还隔着一座珠穆朗玛峰的高度。蝉衣这会儿已经听到了侯爷心疼的喘息声。男人都吃这一套,她要好好学着点。再聪明冷静的男人遇上这种女人都会晕头转向,失了分寸。
裴询几个也一溜烟跪下了。若是这时有人进来,定会是以为这是嫡妻嫡子打压妾室庶子呢。真是好笑。幸而侯爷妻妾不多,其他两个老姨娘都比他大,是他原先的通房,早就人老珠黄,没眼看了。
果然裴云山清了清嗓子说道:“夫人,婉儿没有功劳也有苦劳,她身子又弱,不如……”
“柳姨娘啊,你这是干嘛,张妈妈,你们赶紧扶她起来。好好的,没的又伤了神。慎之,你呀尽快请嬷嬷进府,也好多教教韵儿。”王夫人云淡风轻地说道,这种戏份,她往年看多了,如今看了再也不会动气,犯不着。
她抱着娃娃站起来,抬了抬下巴说道:“赶紧养好身子,我想着你们都回来了,正想在府里开个赏荷宴,给慎之相看。我看着询儿、谦儿也大了,还有韵儿,也该带出来应酬了,说不定也有人来相看了。”
“是,夫人,妾身知晓了,妾身这是托了夫人的福啊,若是他们几个也有了好归宿,妾身就是给夫人做牛做马也愿意。”柳姨娘被张妈妈扶着颤巍巍站起身,仿佛又娇弱了几分。
裴谨明显有些看不下去了,抓住蝉衣藏在袖子里的手指把玩,轻轻说道:“你送我出去?”
“慎之,你先去宫里吧,蝉衣,你送世子出去。”王夫人眼神犀利,早就看出了儿子的不耐烦。
蝉衣脑子里还在想着荷花宴的事,照这样下去,若是框定了世子夫人的人选,裴谨娶妻的日子就近了,自己就能顺顺利利地遁了。
“父亲,母亲,那儿子就去宫里了。”裴谨躬身告别,拖着蝉衣的手就出了屋子。
《侯府丫鬟种田记》第50章 一朵盛开的白莲花(第1/1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