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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唇角在笑眼角在哭,话音颤抖:“行离,你心里是有我的,你喜欢我的,对吗?”洞中安静半晌,陈述之把头埋在他肩窝里,几不可闻道:“是,喜欢。”双臂之间怀抱着坚实的躯体,仿若经久漂泊后初次涉足的河岸,温暖透过衣襟,灌注在胸前心口。
“那你为何不早告诉我?”梁焕问完,自己就先答了:“你怕我还像以前那样,再骗你一次,再伤你一次。”“您是怎么……”梁焕低下头,吻了吻他留在自己面前的耳垂,“是你自己告诉我的。那天在雍州会馆,你喝大了,和我说了很多。”说着说着,他忽然抚上他的脊背,“我再想想别的办法,大不了逃走都行。如果只有我一个人,那怎样都可以。但我不能丢下你不管。”陈述之苦笑一声,对着洞穴的墙壁说:“若不是这样的情形,这些话我永远也不会说。只剩两日了,您总不能喜欢我一日,再抛弃我一日吧。一日还是两日也没什么分别,还是不留遗憾的好。”梁焕想了一会儿,蓦地笑开。他已经安排好了一切,只给自己留了这唯一的一条路,那也没什么可考虑的了。
他把陈述之从自己身上扒下来,捧着他的脸看了一会儿,过去顶着他的额头,一只手指在他唇上点了两下,轻轻地笑开,“什么叫‘不留遗憾’?”“陛下……”“不许这么叫我。”梁焕捂着他的嘴,盯着他的双眼,“这两日我什么都不是,没有任何身份,我就是个想你想了好久的痴心人……”“不留遗憾就是……”陈述之努力弯了弯眉眼,把他的手拿开,垂下目光道,“这里太冷了,我们回去吧。”作者有话要说:章节标题的意思:冰山在水下的那部分,潜意识浮出水面了第49章生涩听到这话,梁焕忽然站直身子,将他横着抱起来,便往山洞外走。
陈述之轻轻推他,“再让人看见。”没走几步就招了满头满肩的雪。梁焕见他穿得单薄,便把自己的斗篷解下来披在他身上,笑了两声道:“我现在恨不得全天下都知道。”若是以往,陈述之听到这话是定然要推拒的。可现在想来,哪怕整个白真县都知道,也没什么关系了。
一进到屋子里,梁焕灯也不点,就抱着陈述之吻个不停。还是卢隐走进来,虽然很不想出现在这间屋子里,但是怕他俩冻着,还是硬着头皮帮他们生起炭火。
陈述之一直在等他何时开始下一步,等了半天都没等到,只得自己拉着他进到里屋,犹豫了一下,还是坐到他的床榻上。
“你带我来这里是什么意思,嗯?”梁焕一边俯下身吻他,一边用一只手抚上他身前。
“可以吗……”他话音嘶哑,每个字都在微微颤抖。
“嗯。”“不是因为想侍奉我,想讨好我,想报答我?”陈述之嫌他磨蹭,不明白一向果断的他怎么这时候如此犹豫,然而现在也不好指责他什么,只得耐着日子过去亲他一口,低声道:“是因为喜欢你。”得到了许可,梁焕便去解他的衣带,他的手剧烈颤抖着,动作十分笨拙。明明上次哪里都碰过了,可真到了这一刻,面对这个日思夜想的人,他却反倒怯惧不安起来。
一开始陈述之还有些脸红,后来被他弄得不耐烦了,又不能去笑话他,只能坐直身子仰头吻他,手便向下滑去。
只是稍稍的触碰便唤醒了梁焕的身子,强烈的渴念赶走那些莫名的心思,他手上力道陡生,用力从襟口扯开他的衣衫,粗暴地触碰他的身上的每一处,用牙咬用指甲掐。
陈述之在他手下疼得死去活来,没忍住叫出了声,却被梁焕以为是畅快后的夸赞,反倒愈疯狂起来。
逐渐放肆的渴念消磨了他的耐心,甚至还没来得及褪去自己身上的衣物,便迫不及待地亮出枪械,迫切地要与他交融。
然而当安稳归巢的一刻,他身上的火却渐渐平息下来。他开始意识到自己和谁在一起,在做什么,这件事有什么意义。
这一刻,他忽然很感动。
这个朝思暮想的人心甘情愿地躺在自己身下,允许自己占有,不管出于何种缘故,不管时限是多久,此时此刻,他完全地属于自己。
就算自己有再高的地位,再多的成就,那也都是身外之物。而他,才是自己可以为之放弃一切的执念。
梁焕觉得,活了二十年,真的都白活了。直到要死了,才明白过来活着的意义。
想到这里,他暂停了动作,趴在陈述之身上,把头埋在他胸口,轻柔却坚定地说了一句:“谢谢你。”谢谢你让我在滚滚红尘无休止的流逝和更迭中,找到坚守不变的信仰。
一滴热泪滴在灼热的肌肤上,映着幽微的烛光。
炭火烧起来了,十二月的屋里,仍旧是暖融融的。
释放过后,梁焕躺倒在陈述之旁边,整个身体逐渐放松下来。稍稍平静了一会儿,他转头去看身边之人,却被他难看的神情吓了一跳。
他心中一沉,陈述之虽然嘴上说着愿意,可也许连他自己都不知道是不是真的愿意。身体是最诚实的,如果不是真的愿意,那身上也会觉得排斥。他可以忍着不推开自己,但他的脸色不会骗人。
《陛下万万不可存棠》分卷阅读88(第1/1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