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吃食都在脑海里过上一遍,不知从哪里拈来一句:“你们这里有豆花吗?”“客官来得巧,今晨刚泡下的豆子,您要一碗?甜的还是咸的?”“一碗甜的。”点完菜,他便回房等候。这时却听见隔壁的呜咽愈响亮,转变为哀号。听不清人声,但其中悲恸扑面而来,用力撞击着他的心神。
这种情感对他而言似曾相识,几个月之前,他也如同这样悲伤过,只是他不会弄出这么大的响动,只会在心中默默哭泣。
但如今,他已过了那个阶段。因为同样的事产生相似的情绪,久而久之,饱满的悲痛也会逐渐平淡,并非消失,只是深深埋进了心底。
想至此,他不知哪来的冲动,打算劝慰隔壁那人。于是他研磨提笔,信手拈来,即便是这般随意的文章,他一下笔仍是引经据典、辞藻瑰丽。
伙计上来送豆花时,他便把写好的书信让他转交。
碗里的味道十分陌生,同样是甜豆花,不同人做来也不一样,这碗和自己当初在御膳房做的那些,根本无法相提并论。
作者有话要说:夏铃:你俩啥时候分手的?为什么分手?怎么分的手?分手之后还做朋友吗?
陈述之:闭嘴。
易归安:她说的林哥哥,就是上次追咱俩追到察多去的那个神经病?
陈述之:不许这样叫他。
易归安:??不是分手了吗?
第118章回家这一路的雨就一直下到了京城,陈述之冒雨去了自己原来住的房子,和他们一家四口打了招呼。陈岁寒早已习惯他不着家,并没有说什么,反而是陈娴拉着他的手臂,不停地说想他。
接着他去了母亲所在的医馆,见到她后,努力作出平静且略带喜悦的模样,笑道:“我在战场上受了伤,在雍州养了些时日才回来。京城有我的消息么,是不是说我死在战场了?对了,娘去救人可救回来了?”于问荆听了他的一堆话,沉默半晌,并没有回答他,只吐出两句:“你的陛下来找过你,说他都知道了。你先去找他吧,他再见不到你,怕是要疯了。”陈述之愣在当下,她的话轻描淡写,仿佛就是随口一个玩笑,在此情此景下显得不够真实。
“他……知道了……”“快去吧,有什么话自己和他说。”他这才反应过来,就地放下行李,快步出门。
入宫的鱼符他向来随身携带,原以为以后便只是个纪念之物,没想到竟还有用上的一日。
从角门到未央宫的路,他从前走过太多遍,如今两旁的陈设没有丝毫改变,他却恍如隔世。
撑着伞,脚步渐渐缓慢下来,他心中逐渐升起一丝畏惧。他知道了这些事,那吴氏夫妇还好吗?知道这些后,他又是什么态度?他来找自己,是想责骂自己吗?可他又为何“要疯了”?
若他真是来责骂自己的,那自己宁愿一切静止在今日之前,也不愿让二人撕破脸成为整件事的结局。
虽然这样想着,人已然走到这里,来不及回头了。
他在未央宫附近现几个从前没有的药炉,每个炉子旁都散落了一堆被雨水打湿的药渣。他心下一沉,是谁生病了?在未央宫附近煎药,莫非……他不敢再想下去,快步来到门口。守门的小太监们都认得他,却不知该不该放他进去。按说他从前常住在这,可如今不同了……趁他们犹豫,陈述之便径自闯了进去。他紧张地抬眼四顾,里屋收拾得一尘不染,丝毫没有住人的痕迹。而正厅上……零散地坐着几个人,都在低着头写字。
邓直,朱幸,白从来,其他的人便不认得了。
还没等他开口,邓直就先注意到了他,满脸都是讶异,“陈述之?你还活着?”他这一说话,屋里所有目光便都定在了陈述之身上。邓直这才意识到这时不该说这个,便道:“你为何来了这里?这不是你该来的地方。”陈述之正想着如何回应,目光却不经意停在邓直桌面的纸上。他粗粗看一眼便好似吓着了,又多看几眼,快读完,就是真吓着了。
所以,门口的药炉果然是……他现在已经……眼前一阵天旋地转,身上摇摇晃晃,他拼命拽着它不允许自己在这里倒下。
以前能够压抑悲怀,是因为面对的只是分离,这没什么大不了的,谁离了谁也都能活。
可是他仍然爱他。
所以眼前这件事,他没有办法接受。
邓直也看出他不对劲,站过来低声道:“你既安然无恙,就仍回兵部来,一切照旧。你还有很长的路要走,不可荒废了才干。至于这种事情,过去也就过去了,你想开些。”这样的话陈述之一个字也听不进去,他满脑子都是梁焕躺在未央宫的那张床上,手里捧着药汤,奄奄一息的模样。
被锥心刺骨的疼痛驱使,他艰难吐出:“邓尚书,能不能让我……再见一面。”邓直一愣,沉声道:“不行,没有这个规矩。”在绝望的冲击下,陈述之并不死心,泪水充盈眼眶,他就强忍着,话音里满是颤抖:“求求您……再让我,我……”听着他这些说不完整的话,邓直叹了口气,“你别为难我,我做不了主。你听我的,现在就回去,再也不要进宫了。”陈述之自知这个请求无理,邓直不肯,
《万万不可 存棠》分卷阅读213(第1/1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