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唐彦华过年一趟,往家里买了不少东西。给他爸妈买了大袄子,棉鞋,给程程买了帽子手套,扎头发的皮筋,还有不少,学习用的。问他哪来的钱,说是打工挣的,他课余时间在一家外国饭店里兼职做服务生。现在市场经济开放了,外面找工作的机会多了很多。
唐怀锦夫妻一辈子没出过山的,对于儿子在大城市的见识,感到惊奇又讶异。唐彦华带回来一条蓝色牛仔裤,说现在很流行,是美国人发明的。时代变化真快,而今大家都开始崇洋媚外起来了。
寒假的一个月,唐彦华呆在家里没怎么出门。孩子难得回来,父母也心疼他,不让他做事,加上过年了,地里也没啥活。唐怀锦去山上跟村民烧炭,唐怀锦老婆去邻居家里教一个婆娘学缝纫,让唐彦华跟程程在家歇。程程早上吃过早饭就烧一盆火,等不冒烟了,便加点木炭,端到睡房屋里,把房门给关上。不一会儿,屋里就被炭火烤的暖烘烘了,程程把作业搬到桌子上,烤热了手,专心致志地做她的寒假作业。
唐彦华没事干,就在一旁拨炭,用火烤红薯,烤土,砸核桃。儿子好不容易回家一趟,就跟娇客似的,唐怀锦老婆早上出门就给他拿了一堆吃的,让他无聊吃。家里的地已经被他妈扫的干干净净,门前也收拾利利落落,煮饭洗碗他妈抢着干,唐彦华每天除了吃饭睡觉,就是烧火添炭,陪程程做作业,然后就是烤红薯。把火生好,从地窖里挑选个头适中,模样最漂亮的土和红薯,放在炭火边上烤。火的位置要不远不近,正好能把红薯土烤熟,又不至于给烤焦。隔几分钟焦黄了,给它翻一下面,上手去捏一捏,软熟了,便拿起来放到桌上,意思是给程程吃。
他自己也吃,烤一个吃一个。红薯土吃吃,又砸核桃,烤花生。
除了吃,还有程程偶尔向他请教一下作业难题,兄妹两个,几乎没有什么交流。对程程来说,唐彦华已经跟她不是一体的了,很多话不能说。
整个寒假,他们最亲密的动作,也就是并肩坐着说话而已。那会程程题做完了,感觉冷,便簇拥到火上,跟唐彦华两人围着火盆坐。唐彦华见她跺脚喊冷,伸手摸一摸她的手,说“冻的冰块一样,赶紧伸到火上面烤烤。”
她烤完手,脚也冷,便把脚也伸到火上“哥,你不介意”唐彦华没所谓,只是低头坐在她对面,蹴着火盆取暖。程程拿出剪刀来剪手脚指甲,剪下的指甲扔到火里,烧出一股蛋白质的焦糊味。这是程程的毛病,她喜欢对着火梳头或剪指甲,闻那烧糊的味道。一般人不喜欢那个味道,但她喜欢,觉得很惬意。唐彦华知道她的毛病。唐彦华不经意抬起头,就到她悬在火上边的一只脚。红红白白的,鲜嫩如藕,小巧玲珑的一只,圆圆胖胖的充满肉感,让人忍不住想握一把,摸一下。他下意识地将目光移开,假装没有到。
唐彦华谈恋的事,程程一直没问过,她不好意思问。不过唐怀锦夫妻问起了,说“你跟那姑娘怎么样了还好着吗”
唐彦华不置可否的,含糊其辞了几句。唐怀锦夫妻听的糊里糊涂,也不知道他什么情况。说是交了女朋友,回家这么久,一直也没听他说起,问他他也只是敷衍着,似乎不愿提的样子。问他是不是跟女孩分了,他又说没有。唐怀锦夫妻私底下偷偷猜测着,说儿子八成跟女孩分手了,只是怕他们担心,所以瞒着不说。唐怀锦老婆暗地里让程程去问他,摸摸他底细,程程哪里肯去,找借口推拒了。她根本不想打听唐彦华那些事。
唐彦华谈恋,跟她有什么关系呢她知道自己是在嫉妒。然而她没有反对的资格。年过完,唐彦华又回去上学了。
唐彦华在北京,读他的,谈他的恋,时不时给家里人打个电话,通一通音问。而程程的高中生活也很不平静。
因为从高一开始,有个叫唐晓宏的混蛋,一直骚扰她。
唐晓宏是唐怀德的儿子。按理说他应该是唐彦华的堂弟,但实际上因为两家往来不多,所以没怎么称呼过。程程是上了高中才知道有这么个人。唐晓宏跟她年纪差不多,就读在一个学校同一个班。
说到唐晓宏,得先说说他爹妈,因为唐晓宏一身的毛病,全都是他爹妈造的。他爹唐怀德,虽然是个当官的,但其实军人泥腿子出身,并没有啥高深的文化,性情也是相当的豪迈粗野。唐怀德娶过两个妻子,前妻生的两个孩子都长大了,老大在省城工作,老二公派出国留学,都是有前途有出息的。只有这个幺儿子唐晓宏,是在这县城里出生的。这孩子刚出生没两年,他妈得了个癌症死了,他爸又续娶了一个。续的这个后妈厉害了,是原来家里的保姆。
唐怀德想的好嘛,他都四五十岁的人了,要续弦,娶个二十来岁的美女那也不像话。再说人到中年,钢枪都生了锈,弄个如狼似虎的二八佳人那也招架不住的。再说二八佳人既然年轻,必定还要牵涉到生儿育女,他年纪已经够大了,刚才得了个小儿子,天天被娃儿哭闹得头疼,实在不想再养孩子。这个保姆年纪刚四十出头,年纪老归老,但也的顺眼,为人老实本分,洗衣做饭端茶倒水样样都能,洗脚水都给端到床头来,一天到晚不闲着,把家里打扫的是一尘不染,很符合唐怀德这个老农民对媳妇的定位,寻思着娶过来,不但能把自己伺候的舒舒坦坦,连开工资都省了。
唐怀德这么寻摸着,于是就把保姆娶过来了。此事传为全县的笑柄。那保姆当了正房太太,也丝毫摆不起太太的架子,整天就在厨房洗洗刷刷,跟个佣人老妈子似的,见家里来客人就躲着不出来,吃饭也从来不上桌子。一分钱没有得挣,把自己的积蓄还得倒贴出来买菜,日常花销。唐怀德手抠得很,因为在外面养了个小的,是个刚毕业的大专生,弄在单位里头上班。唐怀德把钱给妖精买化妆品,也不肯拿钱给他老婆买菜,一要钱就是骂“你他娘的自己没钱整天吃我的喝我的,还问要钱。什么你的钱我的钱结了婚还跟我讲你的钱的钱。你不乐意就从这屋里爬出去。”骂得他老婆哑口无言,只得低头认亏。
爹是个下流爹,唐晓宏也是个下流种子。从小就不听话,不读,就逃学在街上鬼混。他家有钱,身上常揣着纸票子,出手阔绰,哄得街上一群无赖小子整天恭维他,狗舔屎似的跟在他后头混,管他叫老大。他爸年纪大了退居二线不管事,闲来没啥好,就是打牌,整天不是在搓麻将,就是在那妖精家里快活。那后妈保姆刘传芳,倒是疼他,只是一味溺,打舍不得打骂舍不得骂,就任这孩子整天胡作非为。唐怀德是个严父,但也只是想起了才管教一下,管教的方式就是揍。所以唐晓宏从小讨厌他爸,倒跟保姆亲一些。这个亲的意思,仅限于不讨厌。要是哪天刘传芳不依他或烦他或不给他拿钱,他就会跳起八丈高,鬼火乱冒,把天花板都跳穿。
唐晓宏是他家里长得最好的一个,也是最不成器的一个。眼着已经上高中了,成绩稀烂,不学无术,学校老师都头疼他。不过人家也不着急,他爸有的是关系,毕业给他找个体面的工作总不难。他两个大哥也有本事,虽然不在家,但也很宠着他,经常在外头给他买礼物买玩具,过年给包大红包。这么一家人,总不能让这小弟饿死的。
程程一上高中,就被唐晓宏盯上了。
最开始她不认识这人,是别的同学告诉她的,说他爸是唐怀德,家里是当官的,他爸跟校长很熟,经常在一块打牌。这家伙在学校就是混世魔王,经常干坏事欺负同学,连老师都不敢惹他的。
程程心说,唐怀德不就是唐彦华的大伯么名义上是亲戚。不过唐怀锦不叫她跟大伯家来往,所以她虽然在县里读,但也从来没见过唐怀德,跟唐晓宏更是丝毫不熟。这唐晓宏也是青春期不安分,自从分了班,见了她一眼,便成天跑到她座位跟前来,笑嘻嘻跟她说话。
程程趴着写作业,唐晓宏从操场上打球回来,见她,顿时面带喜色,满头大汗地跑过来,往她前排位子上一坐。
“喂,你叫什么名字”
程程抬头他一眼,见他模样长得还不错,个子也高,在班里还算的上是根草,就是有点不大正经“我叫唐程程。”
唐晓宏一边在教室过道里练习拍篮球,一边忙着嘴和她说话“我知道你,唐彦华是你哥,唐怀锦是你爸,你是唐家抱养的那个丫头对不对”
程程眼睁睁着他“你咋啥都知道啊”
唐晓宏说“我打听过了嘛。”
程程摸不着头脑。
唐晓宏把篮球掉了个个,顶在手指上转着“你知道我是谁吗”
程程试探道“你是青龙帮的老大”
“啥呀”
唐晓宏放下篮球,一拍大腿“我是你堂哥”
程程说“我没见过你。”
唐晓宏说“现在不就见了嘛你周末要不要去我家玩我给你拿汽水喝。”
程程摇头说“我还是不要去了。我爸爸没说让我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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