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夜色如墨,深邃而压抑,笼罩着拾阳公廨。
费鸡师双手扶住摇摇欲坠的独孤遐叔,口中连声叹息:“哎,哎,哎,你又怎么了?这身子骨,怎生得如此脆弱?”
他目光落在独孤遐叔衣袖上触目惊心的箭伤,心中不禁暗自嘀咕:“这下好了,全部躺板板了要!”
”老周,你赶紧去给独孤县令把血挤出来,挤到鲜红为止。”
老周一边用力挤压着伤口周围的淤血,一边沉声道:“县令,您且忍忍,这毒血不除,恐有后患。”
费鸡师则转身,目光扫过同样负伤的卢凌风和樱桃,两人同样面色苍白。
他轻叹一声,继续为二人疗伤。片刻后,他轻舒一口气:“幸得这二位底子厚实,暂无大碍,但需静养,万不可再动武。”
一夜之间,风云突变,四人皆受重创,公廨内一片忙碌,灯火通明,映照出一张张紧张的脸庞。
费鸡师心中盘算,这突如其来的变故,怕是要让他那本就捉襟见肘的“药材库”更加雪上加霜,心中暗道:“看来,每日的鸡,怕是要增加到十只才够啊。”
另一边,李星云与裴喜君并肩而立,手中把玩着从刺客身上搜来的弩箭与弓,面色凝重。
李星云眉头紧锁,眼中闪过一抹锐利的光芒,沉声道:“姐,你看这箭矢,非民间之物,乃是朝廷禁军特制。此事,恐怕远非表面那么简单。”
裴喜君闻言,秀眉微蹙,语气中满是愤慨:“好一个陆仝,平日里道貌岸然,自诩正人君子,背地里竟干出这等龌龊之事!我们离开长安之时,他亲口扬言要取义兄性命,这些刺客,定是他所派无疑!”
李星云摇了摇头,眼中闪过一丝复杂:“与我们交手的刺客,确是禁军无疑,但那些带毒的飞箭,却非禁军所用。这背后,应该是有两帮刺客!”
裴喜君闻言,心中如坠冰窖,一股寒意自脚底升起,她颤声道:“竟然……竟然有两帮刺客!这西行之路,何时变得如此凶险?”
李星云紧握双拳,目光如炬,沉声道:“陆仝若要杀我们,自不会用如此阴毒手段。这两帮刺客,目标显然不同。那三个蒙面刺客,意在苏无名,而暗中之人,则是欲将我们一网打尽。此等毒计,当真是好狠的心肠!”
言罢,二人相视一眼,眼中既有对未知的恐惧,也有对正义的坚持。
夜色已深,月光稀薄,却恰好勾勒出公廨那孤寂而清冷的轮廓。
风,带着几分凉意,穿梭于空旷的走廊,发出阵阵低吟,仿佛也在诉说着不为人知的秘密。
独孤遐叔此刻却显得有些失魂落魄,眼神中满是迷离与困惑。
“这公廨啊,着实清冷,”轻红的声音在空旷中回荡,显得格外寂寥。
“来,我给你做了一碗馎饦,虽然简陋,但希望能暖一暖你的心。”说罢,独孤遐叔仿佛看见了春条那温柔的身影缓缓走来,手中端着一碗热气腾腾的馎饦,脸上洋溢着幸福的笑容。
“趁热吃啊!”
“馎饦?轻红,南州并无此食啊,你不是应该做馄饨吗?”独孤遐叔自言自语,语气中既有疑惑也有一丝甜蜜的回忆。
“你又叫错人家的名字了,我叫春条!”一个清晰而坚定的声音在脑海中响起,那是春条无数次纠正他时的模样,带着几分娇嗔与无奈。
独孤遐叔的眼神逐渐聚焦,但依旧迷离,他仿佛又看到了轻红,那个在他心中占据重要位置的女子,正温柔地望着他,手中还端着那碗不存在的馎饦。
他伸出手,想要触摸那份温暖,却只触碰到冰冷的空气。
“你没有痣,你是轻红。”独孤遐叔低语,声音中满是迷茫与执着,仿佛在与自己内心深处的某个幻影对话。
“啊!!!”独孤遐叔突然惊醒,原来是个梦,因为再次中毒,这货估计又犯病了。
当他抬头,四周除了冰冷的墙壁,再无其他。
独孤遐叔眼神迷离,踉跄着朝独孤羊家走去。
“你就是轻红,轻红,我来了!”他推开春条家的门,声音中带着几分急切与渴望。正在小憩的春条被这突如其来的闯入吓得猛然坐起,眼中满是惊恐与不解。
“娘子别怕!是我。”独孤遐叔试图安抚,但他的手在即将触碰到春条的那一刻停住了,因为春条的一声尖叫划破了此刻的宁静。
“昨日我哭你也哭,我当你是个好心肠,没想到你是个人面兽心的禽兽!”春条的声音中带着愤怒与失望,她无法理解为何这个平日里温文尔雅的县令,会突然变得如此失态。
“娘子为何骂我啊?”独孤遐叔一脸委屈,他试图解释,但话语却显得苍白无力。他看向春条,眼中满是不解与困惑,仿佛整个世界都颠倒了。
“你疯了吧你,大清早的到我家来,进来就喊娘子!”春条心中怒火中烧,她不明白这个男人到底在发什么疯,更不明白自己为何会卷入这场莫名其妙的闹剧之中。
“你说错了,是我回家了啊,你刚才不是还给我做了馎饦?好香啊,我放哪了?”独孤遐叔的坚持让春条感到更加无奈与愤怒,她看着眼前这个仿佛生活在自己世界里的男人,心中五味杂陈。
《唐朝诡事录中郎将和喜君结局》第42章 这二愣子又犯病了(第1/1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