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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放心。”宗鸣瞟了一眼全黑的群租房,“不会有人醒过来的。”群租屋的房主张老太太睡觉最轻,今晚上一楼的灯居然没有亮。荀非雨烦躁地看向小卖部紧闭的卷帘门,几欲一头撞开这扇门。他怎么就没看出来吴辉是这种狗东西?这么多年,吴辉向来老实本分,按时参加再就业培训,挨打也是……抱着荀非雨的裤腿哭了好几次。他后悔自己没问向三儿,吴辉这人怎么会欠下一屁股烂账,但这本来也不是打手能过问的事情。“我上了。”陆沺直接掐了电话,抬手甩出叶鞘直接扎穿了卷帘门。吴辉低头看向刺入下腹的东西,撑住门框猛地喷出一口血。野狗从他两腿缝隙之间钻进屋子,大口撕食着屋内的尸体。闪亮的警徽在撕扯之中掉在了吴辉脚下的血泊之中,他瞪大了眼睛,勉强向前伸出手却扑了个空。忽然,他枯瘦的脸被人猛力托起。那人捏紧他的下巴,颌关节在手部的挤压之下发出令人牙酸的咯咯声。那人缓慢抬起的右脚踩在吴辉变形的肋骨上,低低笑了笑,突然发作一脚将吴辉踹回了屋内。跪在吴辉面前的人被晃动的灯影模糊了面容,戴着黑手套的右手按住吴辉下腹插着的针筒,嘴角上勾扯出一个笑来。“神来解救你了。”“没人?”陆沺啧了一声,松松手腕便试图撕开大门。在江逝水和荀非雨震惊的眼神中,陆沺赤手将卷帘门撕出一个口子。荀非雨侧身一挤便跳进了小卖部内,他打量着这房间:三排货架旁边放着一张瘸腿木桌,底线垫着一摞旧报纸。货架之后有扇掩着的小门,可荀非雨竖起耳朵听了听,心下却觉得万分奇怪:以前他每个晚上都会被吴辉的咳嗽声吵醒,今天怎么不咳了?正当荀非雨准备往里走,脑海里却突然涌起一些不属于他的记忆:有一个模糊的人影坐在房间右侧的条凳上,伸出手喂过一块肉给自己——给那条狗。也许是小狗饿得狠了,从荀非雨那小窗户跳出去,循着味道跑到了吴辉的小卖部,张嘴接了男人喂的肉。荀非雨低头看向绊脚的东西,那是一个滚落在地的异烟肼药瓶。他抬头冲站在门外的几个人大叫,陆沺勉强能从窄缝中挤进来,江逝水随后抿着嘴唇四下张望着往里走,只剩下宗鸣举着手机当电筒,从破口处静静地看着荀非雨的眼睛。白色冷光照在荀非雨的周身,背光处宗鸣的眼睛却蒙上一层昏黑。江逝水从内侧将门打开,疑惑地看向愣住的宗鸣,她抽抽鼻子问:“宗医生,你不进来在干什么?”“……没什么。”宗鸣收回视线,“你们搜,我等白落梅派来的人。”神经病。荀非雨翻了个白眼,不跟着陆沺,反而趴在地上往货架下面看。那三个货架不易移动,如果有什么线索掉在下面,想必吴辉也不会发觉。货架下的缝隙很黑,那里全是蛛网,似乎没有人清扫过。荀非雨集中精神往里凑,突然货架一动,他眼前刹那间多出一双脚来!“汪!”“诶?这货架上的东西好乱啊。”江逝水抬起脚掌拍掉其上的沙砾,皱眉看向被打断的第三排,“狗哥别叫了,是我!”“……”荀非雨可算知道什么叫创伤应激障碍了,他强忍着刚才泛起的怒意,伸出爪子往货架下面弹,爪子却突然被一个尖锐的东西扎了一下。他连忙将这东西扒拉出来,不是针筒又是什么?针筒上残留的血腥味让荀非雨频频皱眉,他闭上眼跟随气味向前走,黑暗之中这丝血气就像一根匍匐在地上的红线,它绕过椅子,垂在墙角,挤进一个窄小的门缝。睁开眼的时候,荀非雨已经走到了小卖部内室的后门。陆沺一手化叶,裹着一个蓝色本子站在荀非雨的旁边。只一眼,荀非雨就认出了那个东西——警官证。他愣愣看了两眼陆沺手上的本子,喉咙里愤懑的吼叫声越来越强烈。江逝水缩在门口,当她注意到那堆被打乱的东西时,货架对面却出现了一双眼睛——那双眼睛已是浑浊的青灰色,模糊不清的脸颊也是死灰:“去后面。”熟悉的声音,她却不记得在哪里听过。江逝水壮着胆子往鬼所说的方向走去,陆沺已经一脚踹开了小卖部的后门。成包的垃圾堆在门边,陆沺一踢倒了不少,每一袋都发出又酸又油的臭味。门外也是一条巷子,左右都是老小区,荀非雨回头时宗鸣靠在门边接电话:“什么叫……找不到?值班的呢?”陆沺皱眉要往右走,江逝水却又在那里看到了一个白色的虚影。虚影冲她招招手,低低说了句:“这里。”
《才能和我联姻》第47章(第1/1页)